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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祖祠的老头,将易鸣的变化看的清清楚楚。
“装神弄鬼!”他讥讽的笑了一声道。
当易鸣身上的气息渐渐发生变化,而这种气息又覆盖向他时,他的脸色变了。
惊疑不定的看着易鸣,老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这种死亡气息,他在魔手的身上感受的最清晰。
但今天在这儿感受到的死亡气息,似乎比在魔手的身上感受到的更强烈?
其他祖祠人的神色,也同样变的惊疑不定了起来。
唐正南站的最前,他的感受最真实也最强烈。
虽然他没有和魔手对过线,但玄武大营是打过仗的,自然知道这种气息是怎么回事。
唐正南神情凝重的看着易鸣,佩刀的刀鞘竟然隐隐作响,随时准备拔刀。
易鸣背对着云天药业的所有人,所以李云天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易鸣的变化。
再加上易鸣的气息都只是朝外覆盖,云天药业的人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叔,水叔,你们不要有任何动作。让我跟他们走!”易鸣尽量的放缓语气,但是那股子冷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如果不是照顾云天药业的所有人,唐正南和祖祠的这些人,此时都已经是死人了。
“不!要扛大家一起扛!”李云天道。
“对,大家一起扛!”项得水也往前走了一步。
“一起!”木青华叶子媚傅凤雏同声道,也同时往前走了一步。
“哥,要死,我们也死一起,你不能丢下我!”靳人柔柔的说道。
“我们一起!”云天药业的普工们也大声的喊了起来。
一人的声音不大,但这么多普工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声势也非常浩大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这些声音,易鸣停止了黑化,他的眼白又慢慢恢复了一些。
他身上锋芒毕露的气势缓了下来。
等了会,他直到恢复正常了,才转过身。
一双双真挚的眼神,都在看着他。
面对着这样的眼神,易鸣觉得他纵有一身功力,也使不出来了。
他举起双手,道:“大家不要激动。我跟他们走,不是去送死!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怎么可能?”李云天第一个不相信。
“是真的,叔!”易鸣认真的说道:“想要让我出事的人,至少在龙域还没有出生!”
语气很淡,但却有股子无比的自信,直冲云霄。
项得水盯着易鸣,沉吟好一会,才碰了碰李云天的胳膊道:“老七,也许我们该相信大侄子。”
“六哥,镇国府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难道你不知道?镇国府令要拿易鸣问罪,怎么可能会没事?”李云天急了。
项得水眼睛盯着易鸣,语气逐渐的坚定:“老七,就算你不信我,也应该信易鸣。”
李云天这才将目光聚到易鸣身上,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他发现易鸣此时一点儿都没有那种慷慨赴死的味道。
易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压弯他的一根头发丝。
这种神态,根本就不是那种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时应该有的表现。
“易鸣,你可不要骗我!”李云天还是吃不准。
他这是关心则乱!
“放心,叔!我一根头发丝,他们都不敢动。否则,这龙域的镇国府就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口气大的有点吓人……不过跟这小子的平时作派很像,是正常的表现。
“那好吧!”李云天没有再坚持了。
今天这事必须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如果镇国府的人不敢动易鸣,那让易鸣跟他们走,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也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易鸣先是看了一眼叶子媚四女,然后才朝云天药业的人群喊:“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们都不要跟他们硬刚。祖祠的人都是高手,不用枉死!”
“我跟他们走,只不过是去喝杯茶。他们怎么将我弄过去的,还得乖乖怎么将我送回来!”
云天药业的人群见李云天都相信了易鸣的话,情绪不再像先前那么激动了。
大家相互看了看,嘈杂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易鸣吐了一口浊气,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不少。
如果让修罗殿的兄弟们看到易鸣现在的表现,估计得惊的瞪大双眼。
堂堂一代阎君、修罗殿主,在杀意沸腾的时候,竟然能强行的忍住?
开玩笑的吧?
门外面站着的唐正南和祖祠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似乎觉得这样的方式,才是最好的方式。
他们都忘记了,来云天药业前,他们是计划着只要有人抵抗,就要血洗的。
安抚好了云天药业所有人的情绪,易鸣这才又转向门口的唐正南。
“我跟你们走!但你们不得踩死我云天药业的一只蚂蚁。否则,代价都是你们付不起的。”
“哼!”唐正南当然不会弱了气势,冷冷的哼了一声。
易鸣走到门边,朝已经被吓傻了的老刘道:“老刘,开门。”
云天药业的规矩,过门岗必须得经过允许才行。
他可以轻轻越过去,但他不会这么做。
回过神来的老刘,赶紧将伸缩门打开。
易鸣孤身径直迎向唐正南和祖祠的一批人。
“走吧。”易鸣淡声道。
两名跟随在唐正南身边的玄武大营副统带,伸手从后腰间摸出手铐,眼神里透着煞气。
“小子,老实点的,将双手伸出来!”一名副统带狠声道。
“你要铐我?”
“不铐你,难道还用八抬大轿抬你吗?”
“呵!呵!”易鸣神色很冷,笑声更冷。
不过,他最终没有发作,因为他的身后,有那么多双眼睛正在看着他。
“好!不过,我记着你了。”易鸣道。
“你踏玛不记得老子都不行。看好老子这张脸,老子是玄武大营副统带穆武。看清楚了,老子这张脸以后会成为你的恶梦!不过,你有没有以后,都是不好说的事!”
易鸣很配合的伸出了双手,咔嚓一声,一双手被刻着玄武大营徽标的铐子铐上了。
“呵!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吃到铐子的味道。”易鸣看着双手上的锃亮的铐子,淡声道:“这感觉挺新鲜的。”
“走吧,小子,更新鲜的东西在后面,我们为你准备了很多你见都没有见过的大餐!”穆武狞笑着一拽易鸣,拉走了。
站在院中的李云天,看着易鸣孤身被带走,心里升起了一阵阵巨大的苦涩,眼眶泛红。
项得水面沉如水。
虽然他相信易鸣,但眼看着易鸣被人铐上带走,他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