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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甬道里，李白背着柯逸云站在光照下，脸庞惨白。
“那些东西应该早就出现的，不会等到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呢？”李白看着水王汪冷峻的面孔，一字一顿，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是因为，这里有什么东西，比那些双头蛇还要恐怖吗？”
李白撞向了水王汪的目光，水老师的眼睛永远透出一种自信和坚定，李白向他征求意见，寻求肯定。
“不是。”水王汪说的很冷静。
“不是？”李白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现在那些蛇没有过来，水王汪如此冷静，那么现在肯定是安全的，他很信任水王汪，不是很介意花一点点时间来玩这种文字游戏，这也有助于他在接下来的路上保持冷静，不会像刚刚一样失去理智，希望水王汪不要再柯老师醒过来的时候把自己的糗事告诉她。
目前的情况是，后面的蛇群没有跟过来，听声音他们还徘徊在洞穴旁，只不过没有进来，看来是洞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他们进不来，只不过这是暂时的。
所以，有什么东西呢？
没有一会儿，李白灵机一动，用鼻子嗅了嗅周围的空气，他刚刚就注意道，这里的空气很奇怪，还以为有毒，但是仔细一闻才知道，这是乙醇，或者说是酒精的味道，同时还混杂着一种刺鼻的气味。
李白若有所思的说：“雄黄和高浓度酒精。”黄是一种胃毒剂（胃毒剂是作用于害虫的胃等消化系统产生毒杀致死效果的药剂。目前所用的杀鼠剂几乎都是胃毒剂。），蛇对它反应非常敏感；但是加入酒精后的雄黄驱蛇更远，效力更大，原因是乙醇可以作为“稀薄剂”增强雄黄的挥发。
李白刚刚感到一丝兴奋，但是很快冷静下来：“酒精的味道已经很淡了，这里的雄黄怕是马上要挥发完了。”
水王汪没有说什么，三人默契的往前走去，水老师把手电筒往四周照了照，说道：“这里的石头有明显的人工雕琢痕迹，这不是一个天然洞穴，至少经过了不小的改造，里面怕是有一个相当大的空间，那伙在洞穴口洒下雄黄酒的人估计就是冲着这个来到，他们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应该是有备而来。所以......“
“所以，他们可能带有这种蛇毒的解毒血清。“李白补充道。
“嗯。”水王汪走在前面突然顿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但是犹犹豫豫没有说出来。“但愿吧。”他自言自语的说，声音少见的带着一点点担忧。
“柯老师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们加快脚步，争取早点碰上那伙人吧。”李白略带兴奋的说。
“那是一伙盗墓贼，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案底，可以说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你有什么把握找他们要东西。”
“可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吗？总是要做点什么的吧。水老师的越来越沉了，她正在一点点失去意识，我担心......”
“我们先进到里面避一避，那些蛇应该不会一直跟到山的深处来，然后等到白天，我们再出去，这样的话......”水王汪没有被打断说话，只是突然不说下去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可是李白肯定不会想听的。
“柯老师能一直撑到那个时候吗？我要去找那群盗墓贼，水老师，你要是想活得安妥一点就呆在里面吧。”李白毫不犹豫的说到，他也可以理解水王汪的想法，这样很稳妥，但是柯老师必死，所以李白宁可去试试看。
“李白。”水王汪的声音变得富含感情起来，那是一直劝说的表情，很复杂。“这种蛇毒是很难做出血清的。”
“为什么。”李白一愣。
“因为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蛇类，他们的毒液成分非常复杂。”
“复杂不代表没有血清啊。”
“但是这种蛇类已经灭绝超过1000年了。”水王汪的眼神又变得冷漠无比，似乎这才是标配版的水王汪，冷漠但是绝对可靠。
“什么......这，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李白一下子呆住了。就这样呆住了好一会儿，突然，他凄惨的一笑，笑容中满是讥讽：“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一开始就知道柯老师没有救了，对不对，你一开始就知道柯老师被咬了对不对，所以你就任由她做一些高强度的运动，加速了她的血糖消耗，因为你知道，柯老师必死无疑，所以你在她被咬的一瞬间，就放弃了她。”
李白眼中的水王汪，一刹那间突然变得冰冷无比，他无时无刻冷漠中透出胜卷在握的眼神，笔挺的脊梁，一丝不苟的教育风格，聪明无比的大脑，一下子，从可靠的队友变成了棘手的恶魔。
“对不起，李白。”水王汪看着李白那完全陌生的眼神，表情不可察觉的一变，他的头一下子好像变得很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及了，他恍恍惚惚间好像做过这些事情，但是好像没有做过。
他真的这样对待柯逸云老师了吗？那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发现她无论如何进食都不可逆转的体制恶化时就有了放弃的想法，只不过这种想法隐藏的太深了，深到他不敢面对，一丝类似于愧疚的情绪涌现出来，他出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情感，他背叛了身边最信任的人，即使再冠冕堂皇，他还是背叛了他们，一刹那间，他说出了对不起。
“他昏迷前还在叫着你的名字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李白把柯逸云轻轻的放在了墙角，温柔的捋了捋她凌乱的长发，然后恶狠狠的转过头看向了水王汪。“你害死了她，我要杀了你，水王汪。”
说着，李白就猛然冲过去。
可就在李白冲过来的一刹那，水王汪挥出手扇了李白一巴掌，这一掌，扇的非常快，奇快无比，把李白打的猝不及防，一颗牙掉落出来，然后血溅了一地，李白一下子被甩的晕头转向，头撞在了墙壁。
“你冷静一点，李白，我会救柯逸云老师的。”水王汪眼神坚定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