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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父一听,心里破口大骂:这个狗日的洋鬼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以为自己有漫天要价的资格呢!
心中愤恨,表面也不点破,笑着说道:“1.5亿没有问题,但是您的这个条件也太没有诚意了吧?,祁爵士,你自己可以算一下,按照昨天的收盘价0.7元,我们要是动用1.5亿元,可以买多少股票,至少两亿股吧,你们的总股本是五亿,我可以买到你40%的股份,你觉得这个15%合适吗?”
祁德尊一听这话,脸上的严肃表情更甚了。
他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娄先生,你要是真到市场上购买,当然不可能以0.7元这么低的价格买到40%的股份,至少会将股价拉升到2元才有可能吧!这样,我再给你提高一些,增加10%,25%这样应该合适了吧?”
娄父心中一喜,来之前,陆乘风给他交过底,这个祁德尊持股没超过三成,他肯定不愿意放弃控股权的,只要能够谈到两成的股份就能当第二大股东,加上陆乘风已经在市场上买进了两成,妥妥能控股了。
如今看到祁德尊一下子就将比例提高到了25%,看来这家伙确实急眼了。别看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内心不知道多么火急火燎等着自己同意呢!
娄父也是个老生意精了,敌人越急自己越要沉得住气。
他故意不吭声,慢悠悠地端起咖啡杯,品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故作沉思状。他心里暗自得意:哼,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又想了一阵,娄父才开口回答:“尊敬的祁爵士,按照您的说法,您算过给我们的增发价格是多少吗?我算了一下,是1.2元,可是现在市价才0.7元啊!那样我们不是成了全香江最愚蠢的人了吗?从来没有听说过增发价高于市价的啊!”
祁德尊闻言一怔,他刚刚只是临时起意,还真没细算,这家伙数学不灵光,赶紧拿张纸算了起来,这一算还真是的,他心里暗自咒骂:这些黄皮猴子,真是鬼精鬼精的。
看着他尴尬的样子,娄父笑道:“要不这样,这25%的股份,我们出一亿两千万吧!增发价格也要近一元了,大家都说得过去,您也不为难吧?”
祁德尊听了,艰难地摇摇头道:“娄先生,您的诚意,我是深深感受到了。但是,那剩下的三千万,对我来说,真的是雪中送炭啊。我……”
他又琢磨了好一会,咬紧牙关,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地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娄先生,我再给您3%,多了不行了!”
娄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能再多一些?”
祁德尊闻言,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娄先生,和记洋行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的亲生孩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是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它的。控股权,对我来说,就是命根子啊!”
娄父心里一动:果然,被陆乘风料中了,这老家伙最看重的是控股权!”
但他面上不露声色,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尊敬的祁爵士,您的真诚打动了我,可以吧,就按您说的,1.5亿元换28%的股份吧!我们是来帮助您的,不是来抢劫的。”
这句话,深深 地感动了祁德尊,他激动得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眼里泛起了泪花:“谢谢,谢谢娄先生,您是我的恩人,我将永远感激您的恩情!”
娄父也赶紧站了起来,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两人迅速敲定了合作细节,祁德尊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恶作剧地请求娄父先保密几天,等时机成熟再由他来揭晓这个大秘密,他要好好地给某些人一个“惊喜”。
娄父欣然同意。
三天后,祁德尊按时赴约,信心满满地踏进了汇丰银行的大门。他倒要看看那个沈弼究竟能拿出什么底牌来。
迎接他的依然是那张臭脸和看他像看垃圾一样眼神,其实他误解了,银行那帮人,看逆境的人都像是垃圾,见到顺境的就像哈巴狗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发作的时候,于是依然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又哀求了一番。
然而沈弼却一点也不买账:“祁先生,你不必再说了。我们汇丰银行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你的提款机。我的最后的条件,汇丰银行出资1.5亿,控股33.6%,公司由我们汇丰另外找人打理。”
祁德尊闻言,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喷火地盯着沈弼:“沈先生,你这是要明抢吗?我告诉你,和记洋行是我一手创立的心血,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既然沈先生非要抢走我的心血,那我只能寻找其他的融资渠道了。”
沈弼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哦?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像你这样的状况,恐怕连街头的叫花子都不如!我倒是很期待看到你找到其他的‘傻瓜’来投资你的公司呢!”
祁德尊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仿佛随时都会爆血管一般。他紧紧地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沈弼,你给我记住今天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沈弼见状,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他就喜欢这种把人噎死的感觉。
他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那好吧,你自求多福吧!”
祁德尊此刻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紫,他猛地站起身来,连平日的绅士风度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看着祁德尊夺门而出,沈弼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早就已经将和记洋行的困境一五一十地向上级汇报过,而得到的答复也是明确而坚决的:能不掺和就尽量不要掺和。他们做银行的,擅长的是玩金融资本,可不是搞生产经营的,炒股炒成股东、炒房炒成房东这种傻事,他们可不能干。
正因为如此,沈弼才敢开出那么苛刻的条件给祁德尊。他清楚得很,祁德尊把公司看得比命还重,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控股权的。
好笑的是,历史上,最后祁德尊竟然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同意了那些条件,让汇丰银行成了一场笑话。
所以,现在沈弼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他终于完成了上级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