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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陆阳轻声说道。
林圆非常淡定地睁开眼,她已经习惯了。比起在海面上走几步就到太平洋,一闭眼一睁眼就在海面三千米之下,似乎还可以接受。
眼前是一个超大的广场,穿着制服或常服的年轻人不断穿行,热闹地像在赶集。
“这里是研究所的港口,是外界所有门的终点。也是研究所的活动中心,所有的任务发布、物品交易都在这里。”陆阳向林圆解释道。
“哟陆阳,泡妹呢。”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陆阳的肩膀。
陆阳反手就是一拳,打在对方肩膀上:“陆月,我是你哥哥。”
“切,不就早出来七分钟嘛,你要是我哥哥就把珍藏的好东西交出来。”他边说边凑到林圆身边。
这是一张和陆阳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留着短发,更显得朝气活力。他明显误会了陆阳和林圆之间的关系,一直在戏谑地打量着她。
陆阳感觉自己的脑子一下要炸了,被这个蠢货气得。他拽着陆月的后领,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到不远处。
“那是杨子深的女人,把你肚子里的坏水给我憋回去。”陆阳抱着胳膊,解释道。
“什么!杨子深个疯子,难道病毒已经把他脑子搞坏了?”陆月也抱着胳膊,两人不愧是双胞胎。他的目光在陆阳脸上打转,见他眉目上挑,这是有好事啊。他便接着问道:“杨子深给你了什么好处,他为什么不自己去。”
“也没什么,十颗子弹,六百年的古青铜。他被派了任务,暂时回不来。”
“靠,我说什么女人值得你亲自去接,原来值十颗青铜子弹!这么好的事,杨子深怎么不麻烦我呢!”
“因为你不靠谱。我得去把她安顿好,你先回去。”说完,陆阳就转身回去找林圆。
“这个笑面虎,笑得这么灿烂,肯定没好事!”陆月在原地嘟囔了一句,转眼便消失在广场。
林圆坐在行李箱上,因为手机在这里没网,她就拿出那张通知入学的信帖反复翻看。
“那上面有感染者公则。”陆阳回来了,温声提示道。
“什么?”这就是一张好看的纸,林圆看了无数遍。
陆阳伸出手,他的手上戴着一枚黑宝石戒指。他用戒指从左扫到右,金色的纸张上显示出黑色的文字,正中央是“感染者公约”五个字。
第一不要让病毒感染率超过百分之五十。
第二自觉捕获一切野生感染者,必要时可采取暴力措施。
第三努力活下去。
短短三行字,让林圆感觉自己被一团迷雾包围。她有太多想问,但不知从何问起。
“蓝色戒指代表你现在的感染率不超过百分之十,我现在带你去宿舍。”
林圆跟在陆阳后面,满脑子都是“百分之十,百分之十,百分之十。”
她问道:“感染率越高,能力就会越强么?”
“一般来说是的,但劝你不要追求临界点。”
陆阳接着说道:“别紧张,只要不超过临界点,都还算安全。”
“超过百分之五十会怎样?”林圆问道。
“会成为病体,身体膨胀,能力失控且嗜血暴力,你很快就会看到。”
林圆觉得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她问道:“第一研究所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回到研究所,陆阳的手机就一直在响,他单手处理着消息,回答道:“是我们的躯壳,也是我们的囚笼。第一研究是一个诺亚方舟,处在三千米的深海,一层膜阻挡了超强的水压。中国所有的感染者最终都会回到这里。”
“Noah’sArk?你们觉得自己是救世主?”
陆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笑容完全收住,回头睁大眼睛盯着她,冷声道:“问你该问的问题。”
林圆咽了咽口水,问道:“其他国家也有感染者?”
“当然,你知道感染我们的病毒从哪里来么?”陆阳状似提问,接着他又回答道:“地球上总共有四块特殊的石板,一块被人从秦始皇的棺椁里盗出来,一块挖自百慕大三角,一块来自古埃及的金字塔,还有一块长在热带雨林中心仅有的万年大树树根里。”
林圆怀疑自己从爱丽丝梦游仙境转场到了世界末日片。
她问道:“我们的病毒来自于石板?”
“石板是第一代感染者的直接病毒源,第一代感染者生下的后代,我们称之为第二代。”
“那我是第二代?”
“或许吧,你的调查材料在杨子深手里,我只是帮他接引你。”
“杨子深....他的感染率有多少?”
“他啊,他是诺亚,感染率至少有百分之七十。”
“啧,这下麻烦了。”陆阳停下脚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怎么了?”林圆问道。
“有点急事,我必须马上去处理,前面右转就是一宿。”陆阳把行李箱交给林圆,就在路边随手拉了一辆别人停着的自行车,几下就蹬远了。
林圆站在原地,心想:这种笑眯眯的人最危险,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刚才自己问错问题,他的眼神太可怕了,最好别再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