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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忠堂往后退了一步,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你真正意图是什么,不过,实话跟你说吧,对于留校我压根就已经PASS了,没有什么原因,我就是想回到老家。嗯,后面有同学过来了,你是让我骑车带你走,还是你自己先走?”
曾玉梅原本的笑容立刻僵化,她怎也想不到,左忠堂的情绪竟然说变就变,刚才还好端端的开着玩笑,两秒钟没到,已经变成了冷库里藏着的一块没心没肺的冻肉。
她本是天之骄女,不仅生得美貌,而且学习又好,家庭背景更是没得说,活了20多岁,从来都是风和日丽,一点的风霜都没沾过脸,今天却是碰了个冷屁股,禁不住满心愤怒,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左忠堂,说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没见过你这样的。”
她登上自行车,飞也似地走了。
左忠堂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不住苦笑。
他本就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而且又经历了很多同龄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所以,对于曾玉梅这一番找他的意思,自然心知肚明,可是他有苦说不出,知道自己只能昧着良心,把人家一番美意拒绝掉。
唉,月色虽撩人,怎奈老子眼睛瞎啊!
他情不自禁的把自己酸了一把。
左忠堂回到了宿舍楼,刚上了三楼,迎面正碰上想要出去玩桌球的汪刚。“半截塔”一看到了他,便说道:“刚才你干爹过来找你了,不过这会儿已经走了。”
“他来找我干什么?”左忠堂诧异地问道。
“不知道,问他也不说,一脸的神秘像。”汪刚和他擦身而过。
干爹找我能有什么事?难道和尚老爹有信传过来了?
左忠堂满心的狐疑,拐过水房,进了寝室。
他见到寝室里面空无一人,便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上,随手将妇科书放到了枕头旁边,然后把一只腿当啷在床边上,双手枕着脑袋,躺在了床上。
回忆起遇到曾玉梅的情景,他不禁有点茫然若失。
他看得出来,曾玉梅似乎对他有着一种超于男女同学的意思,虽然没有表达得过于清楚,但是以他这种情商来说,早已经透过浓雾看见了彩虹。
不过,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曾玉梅和他一无亲二无故,平日里更是没有过多的交往,凭什么一个大姑娘家会对他忽然之间产生了兴趣呢?
左忠堂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在心里苦笑一声,暗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老子是个奇才,美女配奇才,理所当然。
正当他心里美的时候,忽听寝室的门一响,紧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并且笑着问道:“干儿子,想什么呢?那么入神,竟然连干爹走到门外都发觉不了?”
“哦,想干爹呗!您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来了一趟,我却连个云彩影儿都没看到,心里怎能不犯合计,哈哈哈!”左忠堂“扑棱”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荡着两只腿,笑嘻嘻的看着他干爹霍祛病。
霍祛病身着一身蓝色的运动装,显得挺精神,他笑吟吟地看着左忠堂,说了声贫嘴之后,扬起一只手,把一个鼓鼓的包装袋递到了左忠堂眼前,说道:“闻闻,看干爹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来?”
“烧鸡!哇哈哈哈,干爹你可真好,就知道我这两天身子虚,该弄点高蛋白补一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的去夺包装袋。
岂料,霍祛病竟然猛地把腕子移动,妙到毫巅的避开了左忠堂的大熊掌,与此同时他说道:“想吃鸡得拿点真功夫!”
然而,话音未落,猛然见到左忠堂一脸愕然的望着门口,不由得心中犯着嘀咕,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就在这一瞬间,套着包装袋的烧鸡已经被左忠堂毫不客气的夺了过去。
“啧啧啧,说过多少回了,您老就是不长记性,习武之人应该手脚利落,耳聪目明,并且还有吃一堑长一智,要不然老得受???骗!吧唧吧唧!”左忠堂说话的时候,已是打开了包装,拽下一条鸡腿儿,开始大嚼起来。
其实霍祛病转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受骗了,不过他尽管想重整阵脚,保住自己的烧鸡,无奈左忠堂的手太快了,竟然一下子就把烧鸡抢了过去。如今看到左忠堂的吃相,他不禁好笑之余,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欣慰,暗道:这小子虽然总没个正形,但心里可一直有数,凭他能在一眨眼的时间抢走我的东西,看得出来和尚师兄交给他的功夫,他是一点都没耽误啊!
“干爹你也别愣着,快坐下,咱爷俩挺长时间没在一起了,挨着干儿子近乎近乎!”左忠堂目光示意,并且将另一只鸡腿递给了霍祛病。
霍祛病摆了摆手,拒绝吃鸡,不过,身子却真的挨着左忠堂坐了下来,一边看着左忠堂,一边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来,一方面是看看你怎么样了,另一方面是想告诉你一声,明天该是体检的时候了。”
左忠堂咽下满嘴的鸡肉,用手背擦了擦嘴巴,诧异地问道:“干嘛这么着急?不是说一年吗,怎么才半年就得检查了?”
霍祛病侧着脸,看着比他高大半个头的左忠堂,苦笑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上一次做头CT确实才半年,本该还有半年再做复查,不过,只怕我到那会已经不在学校了。”
左忠堂罕见的露出肃然的模样,他随手把烧鸡放到了一边,也不顾手上的油腻,握住他干爹的一只手,郑重问道:“干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身体也出了毛病?”
霍祛病一撤手,笑骂道:“你小子咒我干嘛?”
他一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渍,一边叹道:“还记得你上次惹的祸吗?”
左忠堂一听不是霍祛病身体上的毛病,不觉心中大定,又把那只鸡拿起来,一边啃着,一边含糊地应道:“您说的是哪一次啊?我惹得祸多了。”
“就是你把秦暮辉那伙人打得一塌糊涂的那一次,嘿,你小子噢,记吃不记打,呵呵呵,当然是记不起打别人了。”霍祛病四十多岁的脸上,呈现出的都是溺爱。
“哦,您说的是那一次啊!”左忠堂如梦初醒的说道。随即,他咬着鸡胸脯,眼光从鸡肉上面掠过去,盯着霍祛病看了看,然后一松嘴,疑惑的问道:“那件事情不是让您摆平了吗?难道他们又要找后账不成!再说了,那件事和我做不做检查有什么关系啊?”
霍祛病忽然站起身子,在寝室里来回踱了几步,这才缓缓说道:“你知道当时秦暮辉的老爹为什么不追究你了吗?嗯,我现在告诉你,那都是因为我答应了他的一个条件!”
左忠堂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皱了皱眉,不过为了缓解屋里有点凝重的气氛,他还是故意问道:“怎么越说我越糊涂起来了?哦,合着当时老秦头肯饶了我,干爹对他以身相许了?”
没想到此言一出,霍祛病竟然点了点头,叹道:“虽是玩笑话,但离着事实也相去不远。”
“咳咳咳!”左忠堂喉头一阵发痒,他不相信的看着霍祛病,却是没有说话。
霍祛病不理会他龌蹉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秦暮辉的老爹秦涵本是沈京著名商人,身家丰厚的很,一直对自身安全极为重视,所以他在几年前,就已经托人找到了我,想邀请我当他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