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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阳皇宫,大殿
未尽的话,淹没在这一声声的喊杀之中。
天上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越来越大,把所有的痕迹都掩盖的彻底,外面喊杀震天,殿里的人却安静的不像是有灭国之灾。
褚瑾曦轻轻拨开宫扇,看到晴阳带笑的脸庞,他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小心的俯身上前,吻上晴阳嘴唇。
天边突然想起一阵雷声,褚瑾曦和晴阳被惊醒,他看向窗外的天空,冬天打雷,不是祥兆。
褚瑾曦转回头,有些舍不得的抚摸晴阳的头发。
“抱歉,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
晴阳摇了摇头。
“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候,我从没有像现在一样高兴。”
她上前抱着褚瑾曦。
“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父皇,戏演够了吗?”
褚瑾曦回抱着晴阳,向铭阳的皇帝说。
“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当年你为一己私欲抓了母亲,母亲以为是她的容貌惹祸,为了让我不会重蹈覆辙划花了我的脸,最后抑郁而终,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家,我一定会为她完成,没人能拦住我的去路。”
说完,褚瑾曦拉着晴阳往殿外走去。
只是剑光闪过,这条来时一起走过的路,现在大概只能他一个人走完。
而此时的褚瑾曦也只看到了晴阳倒下的身影。
“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四周一片寂静,只留下老皇帝疯魔的大叫回想在大殿上空。
前往幻影山庄的马车上
“所以,曦哥哥既是铭阳的五皇子,又是延栖的太子?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晴阳有些苍白的脸上,有着淡淡的不悦。
褚瑾曦笑笑。
“本想给你个惊喜,只是现在……”
晴阳呆了呆,喃喃的话语在她嘴边流出。
“不要笑了,你知道我没有什么抵抗力。”
可是褚瑾曦并没有听她的话,只是倾身上前,抱着晴阳,一直没有松手。
“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嗯”
此时,天边夕阳漫天,落日的余晖照在二人的身上,泛起淡淡金光。
在褚瑾曦未曾看见的地方,晴阳的嘴角滴下了几滴血,而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轻轻擦去。
而褚瑾曦失神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突然一阵淡淡的香味溢出,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远处,马蹄声响,晴阳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
“对不起,瑾曦哥哥,那时,我知道你是能躲开的,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说话间,晴阳的手抚上褚瑾曦的脸庞,她眸中有着伤感,有难过,只是最后只化作了浓浓的不舍。
她继续诉说着,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此生,我已是罪人,边关战乱皆因我一人而起,若我不去逃婚,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对不对?”
“所以,现在是我该赎罪的时候了。”
“可我,并不后悔,因为,能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奇迹。”
“只是,若我再抛弃清越千千万万的百姓,只为一己私欲而活,那么,到那时,你,也就不会再爱我了吧。”
要说的话还有很多,只是李辙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眼前。
马车因无人驾驶而停止,小珠子和紫焰也已经熟睡。
而晴阳最后的话则消失在了空中。
“若有来生,我会再次找到你的,你,愿意等我吗?”
只是,本来无人听见的话语却似有人在回答。
“好!”
清越历记载,庆帝一十八年
铭阳以公主晴阳逃婚为由出兵清越,边关战事愈演愈烈。
当朝清越帝无奈,只能将公主寻回完婚,不料婚礼中却遭巨变,铭阳皇帝身陨。
半年后,铭阳五皇子登基为帝,两国皇帝约定,有生之年不再兵戎相见。
五年后,清越女帝驾崩,余生,再未见到她心中的那个人。
时空转换,梧桐树下
路承影合上扇子,叹了口气。
“这下,我们只要等师叔这一世寿终正寝。”
秦溪在话中有着说不出的伤感。
“我想不用了。”
秦溪顺着方宇的目光看去。
同年,幻影山庄
深夜,褚瑾曦坐在他们曾经一起看书的桌案旁,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
“咳咳。”
“公子,您的病还需要休息。”
听到紫焰关心的话语,褚瑾曦心中没有泛起一丝波澜,他眼中一片平静。
“紫焰,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安静啊!”
紫焰的拿着披风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失了失身,半晌过后也只是回答了两个字。
“是啊。”
“明明没过多久,可是却像是过了一世。”
“世事无常,您看开一点。”
这时,已经不再年轻的小珠子端着茶壶进了屋子,褚瑾曦看着她现在安静的样子却有些怀念。
“今天是她的生辰,我听说,舅母生了,舅舅一定很开心,延栖后继有人,我也就放心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一声孤寂的话语溢出他的嘴角。
“真安静啊!”
他最后看了一眼手上的发带,闭上了眼睛。
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第一块碎片。”
百余年后,天机镜前
“第几世了?”
“第五世了。”
“这一世他们都是什么身份?”
一声叹息划过。
“一个是逃亡的杀手,一个是大理寺卿。”
“破了杀戒?”
“没有,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逃了。”
“哎!”
路承影这百年间,一直都在忙着把宗门的一些隐秘和注意事项交给方宇和秦溪。
所以,三人都忙的很,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好不容易一切尘埃落定,他也终于可以专心回到族里守着这两个人。
颜慈知道,所有背叛组织的人都会被清理,可是她仍然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杀人,这么多年,她一直隐藏自己的武功,就是希望可以拖延执行任务的时间。
可是这一天还是到来了,组织派她去杀一个当官的。
那人叫文行衍,据查证是个为官公正无私的大理寺卿。
那时她本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再逃,却没想到,有另一个杀手先脱离组织了,而她则被派出来清理此人。
索性他们就一前一后一起逃了,只是却分别逃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颜慈只希望那个人能够真正能逃出生天,也不枉费她舍命为他争取的这一点点时间。
所以,当组织知道他们两个都背叛了的时候,可想而知怒火是有多么旺盛,而追杀又是有多么激烈。
这天,颜慈又躲过一波追杀,却还是难免受了伤。
所以此时,当她看见自己逃跑的路线前方出现一队骑马的官兵时,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的头疼。
颜慈很不想管他们的死活,但是终究还是做不到,若然如此,她也不会因为不想去杀人而反被追杀。
所以,她只能迎着头皮回转身形,同那些人一起对付杀手。
那些杀手不查,见这一小队人,似乎只是先锋部队,而后面还有大批人要来,心有犹豫,最后也只能作罢,回转。
颜慈见人都走了,却是心神一松,新伤旧伤一起发作,昏迷前她似乎有一个人向走过来。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的剑呢?”
颜慈拿走枕边的剑就要离开。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身后像是还跟着几个侍卫,逆着光,颜慈看不清这人的脸,她警惕的将剑横在身前。
“保护大人。”
跟在身后的人一脸警惕的盯着颜慈。
“姑娘不必担忧,你已经平安无事。”
来人似乎并不害怕。
“放我离开。”
多年在杀手组织里生存,他不相信任何人。
颜慈抽剑抵在来人的脖颈。
“往后退。”
身后的人是退了,但是文行衍,也就是说话的人,却并没有听话的后退,而是站在那里不动。
颜慈继续往前走,剑尖一错,擦着文衍的脖颈划了过去,划断了他几缕发丝。
而文行衍也在她错身而过的时候,转了下身子。
颜慈借机飞了出去,只是不知为何,在听到一阵发簪断裂的声音后,她转回头看了一眼。
只着一眼,她的身形不自觉的顿了顿,继而毫不犹豫的飞走了。
文行衍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的血痕,看着颜慈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大人,要去追吗?”
“不必了,她不是威胁。”
三天后,颜慈带着围貌在街上打听消息。
“听说了吗?三天前,大理寺卿文行衍文大人遇刺,幸亏那杀手没得手,否则我们云都又少了一个好官。”
“就是,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派的杀手?”
“原来他就是文行衍。”
颜慈放下手中的画,转身离开了街道。
夜晚的天气,有些凉意。
颜慈顺着记忆来到大理寺卿的府邸,她躲过侍卫飞身上房,揭开瓦片向下面望去。
文行衍正在处理公务,看起来似乎很是忙碌。
可颜慈的眼睛并没有盯着他,而是看向了旁边桌案上,那断掉的发簪,她不自觉的紧了紧手里的剑。
夜深了,文行衍吹灭了蜡烛,将半截发簪放到枕边,想着明天让人看看能不能修一修,就睡下了。
颜慈等到下面没了动静,才悄然潜了进去。她小心走到床边,借着月光仔细辨认这人枕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