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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奚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我的血？”
药王猥琐的表情收了收，努力绷紧脸色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些：“我们刚才做的那个交易作数吗？”
“作数。”赵奚道。
叶辞脸色微寒，心里克制不住的委屈。
“因为你吃过一颗圣药，我可以看出来的。就是时间间隔太久了，血液里剩不下多少药性了……”药王的神色是掩不住的狂热与惋惜。
丹药分为凡、灵、天、仙、神、圣六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为五品，其中一品最低，五品最高。而丹纹就是判断品级的重要参考，上次阿辞给他的那丹药勉强算是神级五品了，世人也称这等级的药为半步圣药。
自二十五年前最后一位药师练出圣药飞升以后，大陆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圣药或圣药师。
甚至除了神阶三品的药王，大陆上再无神阶药师。
赵奚惊诧：“我吃过圣药？”
叶辞：同款一脸懵逼
药王一脸心酸嫉妒愤愤不平：“你竟然不知道自己吃过圣药？那你当时以为你吃的是什么？糖豆吗？”
“……”
赵奚默了默，十分茫然。
叶辞心说怪不得这人怎么作都死不了，闹了半天有圣药护体。
圣药咋滴了，了不起吗？
——对，就是NB，就是了不起。
……等等，他们来这儿是要干什么来着？
逐渐忘记.jpg
药王收回“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惋惜眼神，以顾客是上帝为宗旨，满脸假笑，客客气气的说：“不是要去南宜城吗？走走走……我只要亿点点血，就亿点点，放血我很专业的，保证一点不疼……”
圣药到底有多么珍贵？
二十五年前最后一个圣药师飞升前，仅仅只留下了两颗丹药。
也就是说，整个大陆，再也寻不到第三颗。
而有一颗就在赵奚嘴里不明不白地“牺牲”了
叶辞一脸心痛，羊癫疯般捂住胸口，仿佛心脏被人充满爱意的抚摸了一遍，已经进多少气出多少气了，他在赵奚的灵台里大声吼道：“看吧看吧！就说这老头不安好心！让你别那么早答应他！这下亏大了吧！血本无归！！”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终归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赵奚心道，放的又不是你的血，这么激动做什么？可又怕这话说出来，刺激到某神经病患者，于是干脆避开他，回答药王的话：“您可否治好整个南宜城所有的百姓？”
药王呆住，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尖声道：“所有的？！”
“……”
身旁这两人一惊一乍的，吵的人十分头疼。赵奚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即点头确认。
药王掐了自己一把，默念着顾客是上帝，顾客是爹妈，顾客是一切……终于冷静下来，强迫自己重新堆起一脸假笑：“如果你能够给我提供治好十几万人的药材，以及给我几年时间练出十几万颗丹药来，我没有问题。”
……几年后百姓们早染病死光光了好不好亲亲。叶辞翻白眼。
“药王谷已近千年历史，药材想必是不缺的。”赵奚慢吞吞的说。
“我只答应了你去南宜城，至于治好南宜城的百姓，是另外的价钱。”药王再次强调。
赵奚颔首示意自己明白，而后从空间中掏出一瓷白玉瓶，修长的手指拔开瓶塞，把里面的丹药倒在了手心里。
丹药通体晶莹、流光溢彩，上面浮现出四个丹纹，第五个纹路隐隐约约、不甚清晰。
“半步圣药！”药王震惊，情不自禁地向前踏出一步，眼珠子都粘了上去。
此药正是当初阿辞给他的那粒。只不过当他听阿辞提起南宜瘟疫的时候，就决定了这颗丹药的归宿。
阿辞拉了拉他的衣角，问：“你怎么没吃？那你的伤……”
“我那晚去了玄机阁一趟，伤已经好了。”赵奚答。
“……这就是别人家的爹啊，不像我们家那老头，一天到晚除了骂我和打我，什么都不会。”叶辞无比心酸。
赵奚默了默，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转头对药王说：“你一个月内治好南宜百姓，这半步圣药就是你的。”
“……你让我考虑一下。”
赵奚慢腾腾的把丹药收回去，闻言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模样。
药王亲自安排他们一行人住下后，便火急火燎的召集药王谷所有人开会去了。
……
……
赵奚神情安静地从住处走出来，衣袍被风卷起又落下，他举目远眺。
药王谷地如其名，是一片山谷，周围起起伏伏被十六座山峰环绕着，梯田富有层次的堆叠，宛如瑶池神女轻罗曼舞时手中飘飘扬扬的彩带，遮掩不住的药香进乎实质化的覆盖在每一个区域，单单吸上一口就让人从肉体到精神都无比满足。
他的看着眼前的盛景，有些失神。
身后佩环相击声渐近，阿辞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果子，问道：“在想什么？”
他没有接那个果子，声音冷淡到近乎漠然：“若我有喜欢的权利，想必这里就是天堂。”
“我们每个人都有喜欢的权利，这应当是谁都剥夺不了的。”叶辞神情温柔而又执拗，再次把那个果子递到他的面前：“很甜，确定不吃吗？”
赵奚抿了抿唇，慢慢伸手接过。
阿辞转身蹲进他的影子里，来躲避正午强烈的太阳，随后又从空间里掏出一个果子来，“咔嚓”咬了一口，满足地鼓着腮帮，含糊不清地说：“放心叭，我们一定可以治好整个城的百姓，让朝野震惊，举国刮目相看的，你说对吧？”
“……”好生中二的宣言。
阿辞也没想着让赵奚回答，开始自娱自乐的回味这一天的“精彩”，乐呵呵的把果子啃的咔嚓作响，过了许久，赵奚身形动了动，他头顶开始露出大片大片的阳光。然后，他听见赵奚说：“对。”
他怔了下，也笑了，眼里是昭然若揭的少年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