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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是谁搞的鬼,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由头罢了,你立即找人引那沈自在前去赌坊,好好的替我招待下他,我要在明天晌午时,看到他欠下巨大赌债的借据!”何友目光闪烁,里面涌动着无数的阴谋诡计。
马胖子一拍手,“表哥,此计甚妙呀,只要他欠下银俩,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去富贵花坊闹事,到时候趁机找到他们的花苗基地,一定要毁了他们的新品,绝不能让他们出现在后天的决赛上面。”
何友瞄了一眼自己的表弟,“有些事情我们知道就好了,不用说的那么明白,”他说完还用手指了指耳朵,马胖子立即点头,“表哥,你就放心吧,这里里外外都是我们自己人。”
只说庄东秋下了马车,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就在寻思今天发生的事情,待他想到既然万花坊在花行商会有人,那么富贵花坊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呢?
所以别的花坊都知道的消息,富贵花坊肯定也知道,如果他们派人将自己的的花田一检查,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新品种,到时候势必会怀疑到玉儿的头上去,就算后天是决赛了,但是他也不想事情在决赛前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当下庄东秋脑筋一转,就想到一条缓兵之计,他故意高调的从沈家族长的门前经过,还和沈家族长沈长孝打了个招呼,这样有心的人都知道庄东秋回来了。
接着他在自己家里打了个弯,就去了花田,吩咐周大壮夫妻俩个,从今天开始拒绝任何人参观花田,就算他买的田都是贫瘠的,就算他买的苗都是快死的,还是会有三五个好奇的花农偶尔过来参观。名为学习,实为嘲讽,他以往都一律不理,大门畅开,想参观的只管请进来。
周大壮夫妻俩都是老实人,家里的孙子又在庄东秋跟前学识字,所以对他是极其尊敬的,虽然他们心里也暗自嘀咕过,这庄先生倒底会不会种花呀,应该要买些肥沃的田地。买些好养活的花苗才好,怎么尽买这种看起来没精打彩,病歪歪的苗秧子。现在更是有一小片呈现出枯死状态了。
“哎,先生,不管什么人都不能进吗?”周大壮抽着烟袋问道。
庄东秋前后瞄了瞄花田,他买的这片田,两面靠着山。一面临着水,呈现出一个包围圈的姿势,只有一面能进田,相当于天然的屏障,关键是离村里比较远,是原先村里一个破落户儿家的。
那家户主吃喝漂赌样样精通。现在只有这最后一点花田,原打算出售换点银子花花,怎奈因为花田去路甚远。又不常经营,甚是贫瘠,没有人愿意买,正好庄东秋提出要买田,这家户口便买通了沈家族学的一个人。想要混水摸鱼,结果不知道庄东秋是真的不懂行。还是不在乎那点钱,居然一口就答应了。
平常这么近三十亩花田至少也有十一二俩银子,现在却只得五两银子就搞定了,而且那家人签的还是死契,好像生怕庄东秋反悔似的。
不过用常人的逻辑想想也是,五两银子完全可以在靠近家门口的地方买到**亩肥沃些的花田了,到时候产量也许比那三十亩的还要好呢。
“周老伯,这些木桩和刺篱笆都是你弄的?”庄东秋十分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紧急赶过来,也是为了吩咐他们给这唯一的出口做个门。
“最近老有人过来瞧咱这花田和花苗,有些人不守规矩,到处乱蹿,小老儿没办法,只得出此下策,莫非是错了,那我立即撤了!”
“别,做的非常好,周老伯,这两天就辛苦了,只要熬过了这两天,就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和你家老婆子,两个人轮流看守,连苍蝇都不能放进去一只,除非是我亲自来,或是亲自带人来才能进入,否则不管谁来,都不给进,知道了吗?”庄东秋面色凝重的交待道。
刚才一抬头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后面似乎多了几双眼睛,他心里越发焦虑,希望这疑兵之计,可以为小玉拖延点时间,只要百花争艳大赛一旦落下帏幕,这一切就都值得了。
庄东秋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周大壮,让他多买些吃食过来,别饿着冻着了,只要坚持明后两天就好了。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周大壮和他老婆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还是很老实的点头,表示一定照做,连苍蝇也不放进去一只。
庄东秋又仔细的吩咐了一些事情,这才进入花田里面,装模作样的巡视了一遍,出来后又细细的叮嘱一番,这才打着哈欠离开了。
他这一走,立即就从后面的树丛后面蹿出来两个人,是沈家庄里有名的闲汉,二狗子和李三。
他让李三去跟追庄东秋,自己则负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周老哥,还在看田子呢,这多晚了,该歇歇了,不如老弟请你喝酒?”
周大壮搬了张椅子就坐在门口,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多谢二狗子兄弟啦,今天不喝了,这几天庄先生交待我要把花田看仔细了,可不能喝酒误事。”
二狗子踮起脚尖,想往里面探,但怎奈之前周大壮搭的那些木头桩子上,都绕了刺篱笆,又足有两米多高,他也只能隐约看见一株株花苗,这半夜里头,也瞧不清楚是否有什么新品。
“周老哥呀,这庄先生也有趣的紧呀,不过是一块破田,几株烂花,就算白放着,都没有人拿,看的这么紧做什么?”二狗子慢慢出言试探道。
周大壮抽了一口烟,摇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不知道,庄先生请我来看花田,看好花田就是我的职责,他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不问其它。”
二狗子恨的牙直痒痒,这老货,给你脸不要脸,回答的话,当真是滴水不漏。
他哪里知道,周大壮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机,他不过是实话实话,但是在有心人眼里,就像是故意的。
既然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二狗子自然也不会再逗留下去了,故意打了个哈欠,“那周老哥,你就辛苦一点在这儿看着啦,老弟我要回家睡觉咯。”
二狗子慢慢摇着身子,才走几步,注意到周大壮正跟婆娘说话,没有注意他,他立即吱溜一下,就快步跑走了,再出现时,已经在沈家二房张氏的房里头了。
张氏瘫在床榻上面,丫头佩儿正端了茶给她漱嘴,二狗子跪在地上,正眉飞色舞,极尽夸张的将庄东秋交待周大壮夫妇俩看花田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最后还加上了自己的猜想。
“二太太,这酸秀才肯定有问题。”
张氏眯了眯那双小眼,眼里放射出仇恨的光芒,任由着佩儿给自己捏腿,冷哼一声,“我就说嘛,这酸秀才也不笨哪,怎么会尽捡那些远的,贫瘠的花田来买,原来打的是这主意,搞不好那些新品种早就出来了,他随便买些花苗,不过是掩人耳目。”
“对对对,夫人真是再世诸葛呀。”二狗子也不知道打哪个听书的那里听到诸葛亮的名号,就逮着了胡乱拍马屁。
她想到上次上山,沈自秋那嚣张样儿,心头逐渐形成一个轮廓来,“这对狗男女,还想跟我们争,哼,我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死在哪儿?二狗子,你立即去招集庄子上的闲汉,我自有用处,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二狗子立即谗着脸道谢,同时把那色色的目光漂向已经初初发育的佩儿身上,不禁流下口水来,“若是事成了,不知道夫人可否将佩儿赏给小人?”
佩儿一听二狗子那话,手一哆索,就捏重了,张氏立即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好你个贱蹄子,你想掐死老娘啊,怎么?一听有男人要你,就犯骚劲了是不是?”
佩儿连忙跪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头磕的咚咚响,“请夫人饶命啊,佩儿只想跟在夫人跟前侍候,现在还不想嫁人,求夫人放过佩儿。”
张氏瞟了她一眼,“瞧你那贱样,二狗子可是我的得力助手,等我以后掌权了,他就是这院里的管家,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给你配一个总管,你还委屈了?”
二狗子一听张氏这话,高兴的就差没跳起来了,当下磕头表忠心,“二狗子愿意为夫人做牛做马,誓死效忠!”
“二狗子,好好干,只要夫人我如意了,保证你也能如意,否则夫人我倒霉了,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二狗子被张氏喝的浑身一哆索,气势不自禁就弱了几分,猥琐的笑道,“其实小人没有那么大的宏愿,小人就想有口小酒喝着,有娘们搂着,那就够了。”
“瞧你那点出息,放心吧,这丫头我给你留着呢,只要你帮我把事办妥了,别说一个丫头,就算是一个宅子也没问题,你到跟前来,我和你认真的说。”
二狗子凑到张氏跟前,丫环佩儿连忙让到一边,岂料还是遭了咸猪手,那二狗子趁机在她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奸笑几声,然后这才乖乖的服耳贴命,听张氏细述要如何进入庄东秋的花田,打探新品种的情况,趁机再将其毁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