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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贵神速。
秦川原本打算让欧胜龙花一周时间对天华医院进行摸底，结果这个似乎急着证明自己能力的家伙只花了三天时间便为团队给出了一份颇为令人满意的答案，令肖宁、梁中正以及吴小转三人都不由得刮目相看了一番。
有了欧胜龙的资料收集，秦川马上召开了团队的第二次会议，地点依然是他的办公司，依然是那张前段时间才临时从其他地方挪借过来的会议桌。
根据欧胜龙的调查，天华医院这次年度常用处方及非处方药物的采购金额预估达到了将近五千万人民币，最后的合同将由两家中标，第一中标人将得到70%的需求份额，第二中标人则得到剩余的30%需求份额。
明眼人都能瞧出这是门稳赚不赔的大生意，是一块人人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去分一杯羹的超级大蛋糕，所以总共有二十多家资质符合的医药公司在天华医院的公开平台上进行了报名参加比价，其中真正有实力赢得合同的起码也有五六家。
“轩盛公司实力很雄厚，而且背靠市里的某棵大树，第一中标人大半是他们的了，所以咱们也别太贪心，能成为第二中标人就不错了。所以这次咱们的目标是那40%的份额。”
明明是公司实力不济，却给这家伙说得是公司故意把第一中标人谦让给人家似的，肖宁、梁中正他个都不约而同给这位挺无耻的上司点了个赞，所有人都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
秦川一上来就就明确了目标，是因为以美康现在的实力和规模想要成为天华医院的第一中标人显然不现实，哪怕是成为第二中标人，也必然和其他供应商经历一番注定头破血流的惨烈厮杀，而且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也是前途未卜。
秦川清楚，肖宁、梁中正他们几个肯定也心知肚明。
“秦经理，按照你教我们的秦氏八式第一式，我托一个熟悉天华医院内部情况的朋友在暗地里调查过，关于这次天华医院年度常用药物的采购，关键人物不是那位更调任的新院长，而是采购部的主任余明！据说这个人为人很正直无私，医院内部完全没有打听到一丁点关于他和供应商相互勾搭的传闻！我一开始不信这个邪，偷偷翻阅过他们之前的采购流程和合同文件，还真看不出什么猫腻来！”
作为这次资料收集的第一也是唯一的执行人，欧胜龙最有发言权，只是他一开口就给大家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利的消息。
始终认为争取公立医院订单如同天方夜谭的梁中正听到这种情况，马上习惯性泼冷水道：“看来这次要想拿下订单非常棘手啊。”
大家也都愁眉苦脸，梁中正的担心也不全是知难而退，着实有一定道理。
所有人都知道，做他们销售这一行的，不怕那种狮子开大口贪得无厌的客户，就怕这种哪怕一个大美女在他面前跳脱衣舞人家也能坐怀不乱无动于衷的正人君子。
以前秦川每次遇上这种仿佛被社会主义洗了脑的家伙就头大，往往还未“开打”就落荒而逃。
困难肯定是有的，要是几千万的订单那么容易拿下来秦川早五六年前就飞黄腾达了，那还用得了今天在这里商量对策？
一筹莫展的四人都不约而同把眼光看向了他们团队的主心骨，然后都惊讶地发现眼前正在笔记本上抄抄写写的男人脸上不但没有愁云满脸，眼神中反而出人意外地流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兴奋。
终于停下了笔的秦川见众人似乎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看，已经在短短几分钟内便结合欧胜龙以及赵图南两人资料思考出对策的男人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充满阴谋气息的笑容。
略带点戏谑地朝四人问道：“大家还是单纯了啊，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就算他能做到，他身边的人呢？只要是人，就都有欲望，都有犯错的时候。”
众人都面面相觑，总感觉自己的步调始终慢这个很奇思怪想的男人半拍。
“那具体应该怎么做呢？”最喜欢提问题的吴小转忍不住问道，像个一心要知道答案的好奇宝宝。
最近开始注重起个人形象打扮的小女生今天穿了一件挺可爱的粉红色小毛衣，比以前似乎清纯动人了不少。
不同于肖宁这种知性的半熟女，吴小转脸蛋有点婴儿肥，说起话来更像个未成年的稚嫩少女，只是以前挺害羞的她这段时间却大为改观，一颦一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了拘谨，这当中不得不说秦川有着很大的功劳。
“胜龙，正哥，你们两位在接下里的时间想办法弄几张竞争对手的名片回来，然后你们两个假装这些供应商的人，用尽一切办法和手段去接近那个余明，收买也好，贿赂也罢，怎么卑鄙怎么来，怎么折腾这么来，越明目张胆越好。”
秦川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四人，开始部署他的计划。
“啥？”欧胜龙和梁中正两个以前相互瞧不顺眼的家伙这次挺有默契地同时惊呼出声，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的两人重新审视了秦川的神色一遍，看他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哪是要讨好人家，分明是有仇啊。
已经明显感觉自己智商不够用的欧胜龙嗅了嗅他那个依然长满青春痘的大鼻子，就像极力解答一道大学时最让他伤脑筋的高数题，迫切需要翻阅参考答案一样，追问道：“这样做会不会不太道德，秦经理你该不会是想要恶心他吧？”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恶心他！不过你们放心，不是我和他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现在你们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办就行了，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秦川眨了眨眼睛，又开始卖起了关子。
“行，我这就去办！”
欧胜龙虽然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但见秦川不说，他也知道这位上司不是个靠死皮赖脸去缠着他就能开金口的人，也就没打算做那些徒劳功夫了，一脸风风火火地拉着还想继续打破沙盘问到底的梁中正离开了办公室。
不同始终下不了决心挽起手袖拼命干的梁中正，欧胜龙这家伙的执行力的确一流，兴许以前郭晋强把他当心腹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秦川也乐得他现在改邪归正。
肖宁和吴小转两个女人则是大眼瞪小眼，都是一头雾水满脸不解，她们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想不通秦川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一千多万的订单啊，要是能拿下可就直接破了美康历史最高纪录了，只是新领导的办法未免过于儿戏了点吧？
两个抱有极大怀疑的女人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心中暗暗祈祷接下来的发展会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