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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非常痛!
钻心地痛!
熟睡中的王虎生感到难以忍受的痛苦,仿佛自己的脑袋被生生摁入另一个脑袋中一般。
他疯狂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仿佛陷入最深的梦靥之中无法动弹。
王虎生竭尽全力想要呐喊。
他想要挥舞双拳,想要翻身......
可一切都是徒劳!
无奈的他,只能尽力感受着自己此刻的状态。
那是种游离的感觉。
就好像脑袋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属于。
而自己的脑袋却在望着自己的身体。
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吧?
想到这,王虎生突然一个激灵!
他用尽浑身力气,试图争夺着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轰!”
一道白光在他挣扎之时,第一时间降临脑海,瞬间爆开。
那蘑菇云升腾而起,好似一颗原子弹在脑中炸裂开来!
然后,他华丽丽地昏迷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天光微亮。
那渐起的人声与略显黯淡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
堂堂平海市最高端别墅区,本应静谧祥和的早晨,怎会如此嘈杂?
还有本该汲取第一缕晨曦的朝东落地窗,又怎得消失不见了?
他起身,双手不停在脸上揉搓着。
嗯?
入手处并没有预料中那因熬夜而渗出的油脂,反而是紧致有弹性的胶原蛋白。
不对,有古怪!
他心中一惊,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跳下,一把拉开窗帘。
入眼处是那鲜有车辆,又人来人往的乡村小路,路上尘土飞扬。
房内则是自己年少时朝西的房间,仅有的家具是一张床,一个衣橱和一台吱呀呻吟着的老旧落地电风扇。
电风扇上锈迹斑斑。
原来自己梦到从前,还未曾醒来。
王虎生摇摇头,想来是最近太忙了,等手头这两个亿的项目完结,要抽空休息休息。
他下意识倒头,再次昏睡过去。
“砰!”
不知又过了多久,房门发出一声巨响,随之而来是母亲亲切的唠叨。
“虎子,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在睡!”
“今天是学校报名的日子。”
王虎生揉搓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
他望着迟迟不肯离去,推着他走进洗漱间的母亲,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一阵冰冷之感由尾椎顺着脊椎往脑袋蔓延。
他猛地关上洗漱间的门,望着那墙壁上钉着的红色古董塑料镜子,一阵发毛。
镜子之中,是留着一头长发,约莫十七八岁的自己。
他突然一阵心塞。
难道,自己重生了?
可自己并没想重生阿!
想自己堂堂榕州三大富豪之一,无论是财富还是地位,俱是榕州前列,除了忙以外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怎么就重生了呢?
念及于此,他扯着嗓子隔着洗漱间的门问道:
“妈,今天几号阿!”
大嗓门在未贴瓷砖的楼道中回荡着。
“你是不是睡傻了,今天是九月五号,你大学报名的日子阿。”
老妈那更为高级的音量瞬间盖过王虎生,响彻整个三层小砖房。
听到并不期待,但有些肯定的答案,王虎生心中略有些迷茫。
前世的自己啥都有,为何还要重生呢?
自己要得到些啥?
他打开水龙头,用那冰冷的水不断冲洗着自己的脸,浑浑噩噩地洗漱、吃饭、收拾行礼。
待一切准备妥当,他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望着乡间穿梭来往的踏板摩托车,以及偶尔挤过的中巴,目光之中有些迷离。
重生而来,该做些什么?
再按上辈子的轨迹重走一遍人生路?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那也太无趣了!
既然重生,总要搞些事情,弥补前世的遗憾。
可前世,有遗憾么?
他随手打开一旁的老旧卡带机,空挡之时发出滋滋的杂音。
这是他上辈子培养的习惯,用音乐来净空思绪,激发灵感。
耳边响起的是上辈子特别喜欢的一首歌--王菲的《将爱》
那空灵的嗓子能够让他从现实种抽离,沉静在单纯的音乐旋律之中。
“......
将爱进行到底,没有对错的血腥。
将爱进行到底,温柔尚在寂寞永生。”
王菲那独特的唱腔,瞬间将王虎生带入无比空寂之中。
那种空洞感油然而生,瞬间占据其心灵,让他无力抵抗。
爱呀,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突发感慨:原来,上辈子的自己是寂寞的。
匆匆而过几十年,看似财富满满,实则如走马观花,少了那种真实活着的感觉。
虽不缺女人,却少了那真正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女人。
这,或许便是上辈子的偏差吧。
即便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却比不上旧时的地主。
看来这辈子要修正人生,弄几块地,娶两房媳妇,养一两侍妾,有三五红颜知己。
当个现代版的地主爷也不错。
他的嘴角咧开淡淡的笑容,心中有了决定。
心中有定计,便觉得不慌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王虎生心中开始细细规划着这辈子的人生来。
毕竟,谋定而后动才是真理。
他在脑中回忆着前世过往的女孩,一道道身影来往摇曳,却始终没有能让他驻足停留的人。
突然,一个身影由模糊变清晰,以细雨无声那温柔的方式笼罩他的心海。
那是高中的前桌,那个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与微胖身躯的沉默女孩--陈瑜。
王虎生不断回忆着她的点点滴滴,最后下定决心:
唔~
就从这开始吧。
他望了墙上那十几块钱买的廉价时钟,时间定格在八点三十分。
若是记忆没有出现偏差,若是这辈子的轨迹并未出现改变,自己前往大学的中巴将于十点三十分路过家门。
路过镜子湖时会“偶遇”陈瑜。
如此,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可用。
比如,剃个胡渣、理个头发、搭一身清爽的衣服,买一些必备用品。
嗯~
自己还真是时间管理大师阿。
半小时后,当王虎生顶着寸板头回到家时,他母亲陈春莲差点喜极而泣。
在这小乡村,王虎生那一头十多公分长发,代表的是离经叛道,乡邻给出的定性是坏孩子。
就为这长发,她与王虎生争斗多年,每逢节假日必念叨一番,可终究是败下阵来。
今日王虎生居然主动剃去,欣喜之余,反倒让她颇有些不适应。
“虎子,你脑袋没事吧?”
陈春莲一脸担忧,甚至还伸手摸着王虎生的额头。
“唉呀,妈,我这还很多东西要准备,别添乱。”
王虎生侧身躲过自家母亲的关怀,上隔壁小店买些必备物品。
在小店店主异样的目光中,他要了二十包特色梅菜,领走前揣了一包中华,这才神情自若地算钱,一幅理所应当的样子。
店主不禁感叹,虎生这孩子,理了头发依旧是坏孩子阿,可谁让人家会念点书呢,愣是被他混上个二本。
王虎生可不理会这许多,他瞧了瞧时间不早了,这便拿上行李站在路边,安静地等待着那辆通往花花世界的中巴。
“唉呀,不过去上个大学,别搞得好像要三五年才回家似的。”
“你们赶紧进去歇着,等我好好读书赚钱回来养你们。”
王虎生将历经岁月风霜雕刻得有些皱纹和些许青丝的父母推进家中,不让小路上扬起的尘土染上他们分毫。
他头也不回,背朝父母潇洒地挥手,踏上那辆简陋又满是灰尘的中巴。
此时的他很忙呢!
满脑子都是该如何套路陈瑜,让两人产生更紧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