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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舒连连称是。
斜眼看了一下缨络,只见这小妞脸上潮红未退,嘟着嘴,前面一上一下,此起彼伏,很是诱人。
这小妞子,年龄不大,发育倒是超前,如果再穿个岛国制服,就更完美了。
其实刚才也挺惊险的,宗舒身上有京城第一文盲的标签,冒然找皇帝当师父,实在是有点冒险。
万一皇帝不高兴,投入大牢都算是轻的。
宗舒从事过多种行业,对人的心理把握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人在笑的时候很难马上转入愤怒。
并且在诗、书、画方面有天份的人,性格大多文弱,典型的书生病。
具有书生气的皇帝,一般也不会太残暴。宗舒认皇帝作老师,如果有什么不对,也只是一个少年,一时兴起而已。
再怎么说,一个皇帝出于身份的考虑,也不会与一个文盲来较真。
毕竟以前曾有过“周公吐哺,天下归宗”这样的“反诗”,皇帝都可以一揭而过。自己认他作个老师,还至于给喀擦了?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每个人都有教育别人的欲望。好为人师,是国人的通病。
今天徽宗为什么这么高兴,不仅是宗舒好笑,更重要的是,他纠正了宗舒的错误,这让他有了很大的成就感。
平时,在朝堂之上讨论的都是政事。如果讨论诗词绘画,恐怕台谏两官都要上表,给皇帝提意见了。
一回到后宫,皇后嫔妃都争着与他干那种事,也没有空来讨论。
寂寞呀!正在此时,一个少年人来了,让他体验到当老师的美好。所以,对宗舒倒是越看越顺眼。
于是,宗舒临时起意,趁着高兴,顺着竿爬,居然搭上了皇帝这艘大船。
本来,看到童贯和蔡京那幅样子,宗舒还想着这样的大宋亡了算了。
但今天当了皇帝的学生,似乎现在得更新一下观念了。
立场?本人的立场从来都不坚定!
气节,少爷我从来不讲气节!
气节能当饭吃?立场能当酒喝?
走一步看一步,不到南墙就回头,这才是处世之良方、保命之要诀。
今天,居然当上了天子门生,实在是意外之喜啊!
得意之下,宗舒也保持了足够的冷静,这史上最文青的皇帝,性子最是多变。
现在,马上走,等徽宗反悔了,可就来不及了!
“陛下,娘娘,学生,还有公务在身,容我先行告退。”宗舒向徽宗和皇后一抱拳,急匆匆地走了。
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直直冲了出去,幸亏手往地上一按,才避免了嘴啃泥的狼狈。
好尴尬呀。宗舒朝后一看,立马鼠窜。
殿里的人笑得更欢了。
而笑声中有一种笑,很尬。这是林灵素的笑。
作为一个失败者,目睹了成功者的得瑟与嚣张。
对于宗舒,林灵素现在还真是有点服气了。
校场比试之后,林灵素研究了好长时间,还把弟子们叫来一起商讨,但就是搞不明白到底筷子是怎么把一斗米提起来的。
为什么宗舒不怕火烧?为什么那个铁链子烧伤了蔡修,还宗舒却啥事没有?
为什么一个冰疙瘩就能让木头起火?
这些都是有技巧的,一时没有研究出来,只能说明宗舒玩的高明。
但是找石炭这件事,就太奇怪了。
宗舒能找出石炭,就证明在堪舆方面,他林灵素远远不及。
刚才林灵素真的想践行赌约,拜宗舒为师。
之所以没有提出来,主要是,大家都的精力都放在了宗舒身上,没顾上他。
林灵素朝徽宗施了一礼道:“陛下,灵素学艺不精,两次败北,实在有辱国师之名,愧疚不已,万请陛下收回。灵素自当寻访名师,以求精进。”
正说着,徽宗摆手道:“宗舒也算是联的门生,你输给了他,总不算难堪。天之生人,各安命数,各有所擅,国师不必耿耿于怀。”
林灵素脸皮微红,朝徽宗等人团团一揖:“贫道,告退。”
“来,都过来烤一烤,看看这石炭究竟能烧到什么时候。”徽宗笑道:“这石炭无烟无味,夜里不会再毒死人了吧?”
“父皇,宗舒说,暂时不可以冒险,这种石炭还是会毒死人的。”
太子忙向徽宗解释。过去,石炭毒死人的情况总是发生在富人或官员家庭。普通人家用石炭反而没有事。
今天上午,宗舒说这是因为石炭燃烧会生出一种毒气,如果房间通风条件好,就能散发出去。
如果房间密封严,毒气发不出去,就会死人。
“那,石炭不能取暖,要之何用?”徽宗看到太子,又不顺眼了。
“宗舒说,用处太大了。平时白天可在取暖。晚上,说是另有用处,等他做出来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取暖,绝对安全。”太子解释道。
太子的话,徽宗不信。
一个人再聪明,也不可能什么都会。
不过,能找到质量上乘的石炭就已经很好了。只需早早把屋里烧得暖暖的,睡觉时再把火盆端出去即可。
除了取暖的问题,密县石炭的开发,又解决了另一个问题:流民。
现在北方战事不稳,边境受到骚扰,越来越多的老百姓纷纷南逃。
因为朝廷在汴梁,所以就成了流民的终极目的地。
汴梁的商业固然繁华,但能够给流民提供的就业实在有限,街面上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越来越多。
如果不采取什么办法,一旦流民越聚越多,说不定就会产生严重的事件。
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因为密县石炭的开发,需要招收大量流民。
据太子说,宗舒给开矿工人的薪酬是每月十两银子,这比有些地方低级官员的俸禄都多。
在这么好的待遇,流民肯定纷纷聚向密县。那么京城的压力就会大大减轻。
就宗家的财力来讲,把东京的流民全养了,恐怕也不成问题吧。当然了,宗家现在更有钱了。
因为,宗舒又赢了国师,也赢了二百万两银子,也不知道王氏赌坊有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赔给宗家。
徽宗对于京城的勾栏瓦肆非常感兴趣,但对赌坊却是反感,凡是进去的,只要是大赌,哪个不是倾家荡产?
在宗舒的手中,已经倒了一个孙氏,这一次,又会倒一个王氏。
这样也好,宗舒的钱肯定会投到密县石炭的开采上,也算是把钱用到了正地方。
只有投入多,才能产出多,宫廷的收益自然是水涨船高。
“桓儿,王家赌坊这次要赔给宗家银子,有多少就给多少,但不能赖帐不给。你注意盯一下。”徽宗说道。
“王家赌坊,不会赖帐吧?”刘皇后说道。
徽宗压低声音说道:“这个王家赌坊,是蔡元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