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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福熙殿,赵卿欢明显就感觉到了和上一次不一样的气氛。
许是因为五月初夏渐浓各露生机,又许是因为皇上放松了对福熙殿的禁令,总之今日赵卿欢踏足殿中,视线所及之处,无论是园景还是殿饰,都有着一种焕然一新的清丽感。
只可惜,殿宇再明媚,衡阳却依旧是卧床不起病气深缠。床榻边的那一碗褐汁药汤正弥漫着苦香,赵卿欢走近以后便俯身跪坐了下来,视线中的衡阳依然还是清瘦如柴面无血色的,便是连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淡淡的笑意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
“小欢,你来啦……”
“公主,喝药吧,已经不烫了。”赵卿欢看了一眼一旁眼角微润的绿荷,然后轻轻的将衡阳扶坐了起来,又将碗仔细的端到了她的面前说道,“春病缠身,若您再不按时服药,这身子可怎么经得住啊?”
衡阳略显疲倦的双眸久久得盯着赵卿欢端着的那碗药汤,半晌才抬起了眼帘哑着嗓子问道,“有顾郎的消息了没有?”
“您先喝药?”赵卿欢循循善诱,耐足了性子。
衡阳一愣,到底还是接过了碗,眨眼的功夫,那药汤就见了底。
一旁的绿荷见状,连忙递上了一碟子水晶蜜饯,赵卿欢用签子仔细的戳了一颗蜜枣放入了衡阳的口中,这才笑着说道,“顾御史已经给梅公公回了信,他此番确是被皇上密派去云南暗查南诏的事儿了,您放心,皇上这是在为大局筹谋,您即便去了南诏,相信很快也就能回来了!”
衡阳只感觉舌尖上那颗软糯蜜枣的甜味渐渐的化了来开,可那香甜入了她的喉,竟比方才那药汤更苦人心肺。她顿时重重的咳了几下,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公主!”绿荷吓的人一颤,“哐当”一声就把手中一直捧着的蜜饯瓷碗砸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赵卿欢心急如焚的先看了看衡阳,又看了一眼已经蹲下了身去收拾残局的绿荷,然后伸手拿过了一旁的帕子就覆上了衡阳的眼角道,“您别哭,这是好事儿,顾御史身负皇命,若此番能查到南诏有意密谋造反的证据,您很快就能回来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小欢!”衡阳一听就摇了摇头道,“我……是不是出宫以前都见不着顾郎了?”
赵卿欢一怔,堪堪的张了张嘴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回道,“这……许就这十几二十天的,顾御史应该是赶不回来了吧。”
衡阳闻言,刚抓紧了赵卿欢手腕的手顿时一松,随即沾满湿泪的双眸微微一眨,最后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情绪略见平复道,“我这辈子,终和他还是有缘无分了。”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赵卿欢反手握住了衡阳微凉的手,郑重其事道,“我这次进宫,梅公公便特意嘱咐我,让我无论如何要劝您按时喝药,只有您自己身子骨硬朗了,后头的事儿才能有转圜的余地啊。”
“梅公公还和你说了什么?”衡阳轻声问道。
“公公说顾御史千里书信寥寥数语实属不易,这说明他心中是一直惦记着福熙殿惦记着您的。”赵卿欢温柔的劝慰道,“您这本就是陈疾,若您自己再不留心,这病根可就更难消了。您瞧,今儿我进宫,就明显感觉到皇上是松了对福熙殿的禁令的,这殿门口都没了把守的侍卫,且今日我走的还是正门。”
“皇兄……”衡阳眼睫微颤,扯了扯嘴角却终究没说什么话,只拢上了腰际的薄被,然后无声的转过了头。
赵卿欢见状,知衡阳的心结犹在,不由叹着气起了身,又碎碎的同衡阳说了几句贴心暖人的话后便请辞退出了内殿。
看着赵卿欢渐远的纤细身影,一直站在床榻边的绿荷突然“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泪痕的哽咽道,“公主……您……您这又是何苦?赵娘子如今进宫实属不易,可她都这般努力的想着替您筹谋,您为何……就算您不想着自己,也要想想一心记挂着您的顾御史……”
“绿荷,去帮我请了梅公公来说话。”可衡阳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绿荷说话一般,恍恍惚惚的突然便呢喃了一句。
绿荷闻言一怔,抬头就道,“您……要请梅公公?”
“对,你先去传个话,让他掌灯时分来一趟福熙殿,尽量隐蔽些,我有些话想要当面问问他。”衡阳说着,手顿时猛烈的颤抖了起来。
有些事,她不敢去细想,所以勒令绿荷也不准提不准想,但是她却没想到,那碗看似寻常的药,却早已经被人暗中盯上了。
梅遇笙……他现在和赵卿欢走的如此近,那句特意的嘱咐,赵卿欢没有听出端倪,可她却忽然明白了梅遇笙的用意。只是,他究竟是想帮她还是想火上浇油呢?衡阳不敢去猜,也无力去猜,既她这条命早已经悬在了线上,那与其她如此被众人蒙在鼓里,不如就好好找了知情的来问一问。
她现在已是苟延馋喘,那么就算她眼前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她也要死得体面,死得让皇上称心,死得让人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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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了福熙殿以后,赵卿欢的心情也跟着阴沉了起来。索性小良子是惯会看脸色的,见状便一路和赵卿欢闲聊打趣儿的说起了梅遇笙常日里闹出笑话的事儿,直说得赵卿欢忍俊不禁,连连抿嘴生怕笑得太过大声而引人侧目。
“娘子不信么?”可小良子却似说上了瘾一般笑语不止道,“娘子若不信下回你且让干爹喝喝那雄黄酒看,干爹保准会和您说这酒有着一股子鞋臊味儿。”
“且也快到端午了,倒真可以试试。”赵卿欢笑意不绝,“不过公公竟敢这般在皇上跟前口无遮拦的,那可是皇上赐的御酒呢!”
“可不是嘛?但当时干爹却不知这酒的来历,只当是宫里用来做祭酒的,殊不知偏这么巧了皇上又折回了身,干爹当场脸都绿了。”小良子说的眉飞色舞的。
“你干爹多是我行搜素,想来在皇上跟前应该栽过不少跟头吧。”
“是啊!所以去年端午的时候,皇上便当众赏了干爹两大坛的雄黄酒,还说以后每逢五月,众人若要找干爹品酒做雅,只能喝雄黄酒,不准另选佳酿呢。”
“哈哈哈……”赵卿欢一个没绷住就笑了出来,“如此我倒真是想试试看让梅公公喝雄黄酒那会是个什么场面了。”赵卿欢乐不可支的记下了这一茬,一转头,却见秋妃娘娘的永和宫已映入了眼帘。
秋妃这永和宫虽殿宇辉岚气势华贵,可里里外外却透着风雅怡然,清幽不喧。
赵卿欢犹记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秋妃是在殿中凉亭见的她,而这一次,她则一路被侍女带进了内殿,直入中堂。
秋妃见了她很是高兴,亲自出来将她迎了进去,几句寒暄之后,赵卿欢便将前后两次和魏川见面的情况细细的同秋妃说了起来。且因为今日是来邀功的,赵卿欢便是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偷偷注意着秋妃的神色,见秋妃闻言后依然是面容微悦的,赵卿欢便放心说道,“我想着媒妁大事不宜隐瞒,且若是婚事成了以后,魏医令和林娘子那就是要过一辈子,所以您同林娘子的关系我就没有多加隐瞒。我知这事本就是您尤为在意的,但当时……我身处魏府,话到嘴边已不便遮掩,所以……”
“赵娘子考虑的周全,此举你做的没错,无须自责什么。”见赵卿欢面带难色吞吞吐吐的,秋妃娘娘连忙打断了她道,“我虽有些忌讳,可夫妻之道贵在真诚,若一开始咱们就对魏医令有所隐瞒,那对魏医令和怡秀都不是好事儿。”
“娘娘知理明事,这是林娘子的福气。”赵卿欢闻言连连对着秋妃行了个小礼,“过两日我准备安排魏老夫人和林老夫人见一面,这事儿许也就能定下来了。若两家都点了头,我便进宫来和娘娘您讨个日子,他们的婚事,虽您明着不能出面,但暗中总也能一块儿替他们高兴的。”赵卿欢深知秋妃的心结,对症下药的很在点儿。
秋妃一听果然高兴,接连点头道,“好、好,赵娘子想的如此周到,我果真是没有看错人!”
“娘娘谬赞了。”
“赵娘子别自谦,要说说媒保亲娘子你是真的不输旁人,若此次没有你,怡秀的事儿我真是要一筹莫展的。可赵娘子你一办,竟就能这般顺顺当当的把怡秀的终身大事给定了,我这份赏,娘子千万不能推辞!”
“娘娘太过言重了,要说说媒保亲的能耐,我也不过是凑巧碰了运气罢了。林娘子和魏医令门楣相当,家境相似,若给他们牵线,成的可能性自然很大。”赵卿欢说着暗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故作无奈道,“可天下之大,两情相悦的事儿也很多,这当中有些却不是咱们做媒人的几句话就能促得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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