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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H省X市的乡下,冰雪仍未完全消融。
与我的家乡不同,这里位于东北地区的极北之地,也是全中国最北、最冷的所在。坐着长途汽车,身旁的女子笑声如银铃般不绝于耳,男子的冷笑话同样不绝于耳……
……所以说冷笑话不绝于耳是什么鬼!
“再给你们讲个笑话啊,你知道怎么用四个字来讲述一个集政*治、阴谋、爱情于一体的故事吗?”男人的语调轻快而愉快。
“哎呀人家怎么知道啦~”“快说嘛!别吊人家的胃口啦!”几个女人嗲声嗲气地撒着娇。
“哎,你先猜猜,我看你能猜对吗?”
“都说了不知道啦!告诉我嘛!”
“很简单哟——正日,猝死。”男人神神秘秘、慢慢悠悠道。
“……”一阵莫名的寂静之后,女人们的娇笑声又响了起来:“哎呀,真讨厌!流氓啊你!”
嘴上虽然骂着流氓,但很明显的是,从笑声中就可以推断出她们一点都不觉得他有什么流氓可恨之处。我在一旁装着看风景,心里一万个不屑——(ˉ▽ ̄~)切,这笑话老子N年前就听过了,真是凹凸!
直到后来回想起来,我才惊觉,原来一切都是有预兆的。只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此时此刻,我身边的年轻姑娘小声问我道:“小明,他……真的是你的亲戚吗?”
“额,是啊。”我噎了一下,才干巴巴道。
“哦……”她羞涩地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红着脸时不时地看向那边还在没完没了讲荤段子的男人。坏了!我哀叹着,又是一个被外表骗了的纯情小姑娘!
因为——她嘴里的那个“他”,正是白泽那厮┑( ̄Д ̄)┍。
为什么此时本该在家宅着的白泽和本该在律所上班的我会出现在长途大巴上?这要从三天前一位小学同学的造访说起。
那天,我刚刚下班,和狐狸、白泽正待开始晚餐,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便炸响了!“我靠,这个时候总不会是有人来查煤气吧?”我放下筷子紧张地盯着门口:“老子上个月刚交的煤气费啊!”
打开门之后,我愣住了。因为门口站着的人,我似乎是认识的。仔细思考了半天我终于放弃了继续回忆下去的努力:“您是?”
“小明,我,我是郭洋啊,我们小学一起上了六年学呢。”年轻女子紧张地拽了拽自己的裙角。我这才意识到她现在正穿着短裙站在初春的寒风中,于是赶快将她请进屋子里,关好门。
半小时以后。
在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过程中,我大致了解了她的来意——“为什么要让我陪着你回去参加婚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她的交情还没好到那种地步。
“小明,我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会通灵,对不对?”她神经质地、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小的时候我见识过的!”
我差点一口饭卡在气管里,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实话的意思,就是她说的那件事确实发生过,而且当时她也在场。这个时候我终于想起来在哪里最后一次见过她那张脸了——原来是她的微信头像。
“那件事”发生在2002年,那时我才上小学六年级,却已经见了十多年的鬼了——我没有在骂人,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见鬼。有个冷笑话怎么说的?“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是厦(吓)大的!”这就是我过去十二年人生的真实写照。既然是被吓大的,对一般的鬼魂阿飘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当时郭洋是班里出了名的灵异狂热爱好者,天天神秘兮兮地逮着谁跟谁说自己能见鬼,当时我还嗤笑她每天身后就跟这个鬼老太太还不自知,不过看那老太太对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我也就好心地没有拆穿。
直到有一天,郭洋突发奇想,召集班上的同学玩儿请笔仙。那本是小孩子们闲极无聊、无伤大雅的找刺激游戏,然而……
“好吧……可是参加婚礼跟通灵有什么关系呢。”我无奈地扶着额头问道。郭洋的脸色有些发白:“我,我也不知道,是奶奶她给我托梦让我来找你的!”
“奶奶?”那个曾经跟在她后面的老太太?可是她明明去投胎了啊。我正疑惑着,她又补充道:“奶奶说,你一定要来,否则我最好不要回去……”
那你就不要回去了哇!区区一个婚礼而已,份子钱带到就好了哇!麻烦,真麻烦!我耐着性子笑着问道:“请问,有非参加那个婚礼不可的原因吗?”
“我已经答应要回去了。再说了,新郎是小时候和我关系最好的大伯家的哥哥,我也不能因为这种理由就不回去了……”郭洋嗫嚅着对手指。
“……”总觉得此行凶险异常啊。我回过头去向狐狸投去求助的目光,后者特么的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自顾自地一边吃饭一边记账。倒是白泽,立刻自告奋勇道:“没问题,我陪着先……小明一起去!”
之前我跟郭洋谎称狐狸和白泽是我的两个表哥,结果白泽险些把口头禅给叫出来!好在郭洋没听出来,冲着白泽微笑道:“好呀,万分欢迎~”
“老哥……”我巴巴地看向一直在装傻的狐妖男,后者还是看都不看我一眼,声音干巴巴的:“有白泽就够了。”
桥豆麻袋!这货是在吃醋吗?真是在吃醋吗?
……事情就是这样。总之,我、白泽、郭洋三人现在正在赶往郭洋老家的路上。
说起来,这还是白泽第一次单独陪着我出远门吧?不,仔细一想,貌似狐狸从前也没陪我出过远门啊……啊啊啊怎么又想起那只动不动就对我使用语言及肢体暴力的狐狸了啊混蛋抖M!
“来来来,还有哪个妹子要算命?”那边,白泽干脆做起了当起了神棍,纤长的手指一遍遍地洗着牌,动作娴熟漂亮如行云流水,引发女人们一阵阵小声的尖叫(毕竟车上还有其他客人),纷纷要求他先给自己算命。我低声对郭洋道:“喂,这么好的机会可别错过啊,他就交给你了~”
郭洋咬了咬下唇,终于下定决心大声道:“能,能给我先算算吗?”
“……”车厢里静了一秒。白泽最先反应过来,笑道:“好。”随即,他站起身来,施施然走到我们座位旁边,然后微微弯下腰去,正好经过我的位子向坐在窗边的郭洋探过半个身子,刚刚被狐狸剪了没几天的头发不知为什么又长的飞快,现在已经过肩了。不过,这货今天出门的时候特地拿了根白色发带将发尾扎起,披在左侧,非常之骚包。非常自然地拉起郭洋的右手,白泽嘻笑道:“妹子想算什么,寿命、婚姻还是事业?”
“……”我默默地缩着身子往后靠了靠,想起身把座位让出来方便他们培养感情:“白泽你坐这儿,你们慢慢聊——”
“别!这样就好。”白泽轻轻地把我按回座位,清秀精致的侧脸正对着我,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好像看得十分认真的样子。周围围观他看手相的妹子们七嘴八舌道:“白泽,看出什么了吗?跟我们讲讲嘛~”
“我,这些我都算一下吧。”郭洋的脸越发的红了。白泽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我的肩头,若有所思道:“事业上,你好静恶动,贪求安稳;恋情上,你异性缘极佳,然则烂桃花太多,很难找到真爱;寿命么……”微微扬起眉,他看似漫不经心道:“你本应在十二三岁的时候遭遇一场死劫,却因为某种原因活了下来,对么?”
话音一落,郭洋就惊呆了。半晌,她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是小明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