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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满看她撒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明显是来讹自己了。此时大门外围了不少行人,不少人指指点点的,孙小满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影响小姐的声誉。
她快步走过去,对门子大哥蹲身行礼说:“麻烦大哥帮我报官吧。我与此人已经断绝了关系,有村老和里正的文书为证。”
门子早就对宋氏不耐烦了,本来没动手也是冲着孙小满的面子,如今看她这么说心下了然。
一个门子离开府门去衙门报官,另几个门子拿起棍子围了上来。
宋氏没想到孙小满会不顾脸面把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事情说出来,而且真让人去报官了,她有点慌起来。
宋氏扯着嗓子喊:“小满,你再给我一两,不,半两银子,我就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
孙小满不为所动,对门子:“小满给大家添麻烦了,等会儿我拿钱请大家吃酒。”
门子一见孙小满这么大方连声说好。一会儿,门子领了衙役过来,宋氏没想到孙小满跟她动真格的。她知道有了文书,自己到了衙门也讨不了好,于是转身就要跑。
没跑几步,就被衙役拿下。孙小满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红着眼眶把文书给了领头的衙役。
“官爷,这是我们签的文书。”孙小满说。
“你也跟着一起去衙门吧。”衙役看了她一眼说道。
到了衙门,县太爷因为两人都是女眷,所以也没有过堂,看了一遍孙小满递上去的文书后,让村里的里正把宋氏接回村子好好看管。
里正被衙役传来后,被县太爷狠狠教训了一顿,他连忙保证以后不会再让宋氏离开村里半步。
宋氏没想到自己这趟不光没有占到便宜,还丢了这么大脸,回村指不定怎么被人笑话,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里正再三保证后,把宋氏带回了孙家村,孙小满这边也和陪她过来的管事回到李府。
县衙内宅,刚才威风凛凛地县太爷满脸堆着笑问:“公子,这事这样处理您看可好?”
狐狸眼公子微微阖首:“年底的考评,我会帮你想办法。”
县太爷弓着身子,笑得越发谄媚:“有劳公子了!”
......
孙小满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本来还以为得费一番功夫最少要明天才会有结果,她走出衙门从荷包里拿了些铜板递给领她来的衙役们:“几位大哥,辛苦你们跑一趟,大热天的这点钱你们去买杯茶喝吧。”
衙役们看她懂事,笑笑收下了钱,跟她说如果宋氏还来捣乱,随时来喊他们就成,孙小满再次谢过后随着李府其他人离开了衙门。
到了李府大门,孙小满又拿出大约一百文铜钱,脆声说:“今日,小满请各位叔叔哥哥们吃酒,钱不多,大伙儿莫要嫌弃才好。”
大伙儿纷纷推辞着,后来看孙小满诚心要给,领头的一个笑哈哈地收下了钱。
孙小满走回自己院子,一路上不少人指点着她悄悄议论,等她去看那些人,那些人都装作若无其事转过了身子。这时,知画领着夏儿迎面走过来,知画剜了孙小满一眼:“哈,如此不孝之人怎么还有脸待在府里。”
夏儿说:“是啊,姑娘家的还去了衙门,真是给小姐丢人!我要是这样抛头露面的,羞也羞死了,那还敢回来。”
孙小满一路上看大家看她的眼神不对,此时听两人这么一说,心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冷笑一声:“没想到两位姑娘如此善良,里正老爷都看不过眼允许我与她断绝关系,前前后后我的卖身银子、家里仅剩的粮食都给了她,你们还觉得我做得不够?”
孙小满看了眼围观的下人,提高声音说:“既然姑娘们如此善心,有句话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们把宋氏接去奉养,这样才全了你们的一片善心呢。我想我娘肯定不会跟你们见外,把你们当亲女儿!”
“谁要养你娘!”夏儿沉不住气反驳道。
“哦?既然不是,你在这扯什么嘴皮子,装什么白莲花!”
夏儿不懂白莲花是什么意思,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气愤地指着她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这样就是不孝!”
孙小满也很无奈,在这个时代确实父母不管怎么做,一顶孝的帽子就把人压得死死的。
“夏儿不得无礼!”教养嬷嬷走了过来。
教养嬷嬷看了围观的下人们,缓缓地说:“几日没教训,府里的规矩都这么松散了?”围观的人们看教养嬷嬷发火,吓得纷纷散去。
院子里只剩下孙小满、知画、夏儿和她。教养嬷嬷对知画说:“莫经人事,莫论人言。知画,你僭越了。嬷嬷看你长大,你的小心思嬷嬷也知道。今日提点你,把不该有的心思都收了,不要针对小满。”
教养嬷嬷让众人散了,给知画留了脸面,这会子没了人言语就不再客气。知画一听自己的心思早就被别人看得清清楚楚,人臊得脸皮发紫,眼泪也滚落了下来。
教养嬷嬷是老夫人赐给小姐的,她的教训别说她,就是小姐都得恭恭敬敬领着。知画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颤抖着声音说:“是,嬷嬷,奴婢知道了。”
“去吧,以后好自为之。”教养嬷嬷淡淡地说。
“夏儿,不辨是非,小姐岂是那等不顾下人委屈之人,罚你两个月月钱,你可服:”教养嬷嬷对夏儿说。
夏儿心里后悔死今天为了讨好知画说的这些话,老老实实垂首说:“夏儿领罚,再不敢了。”
处理完两人,教养嬷嬷说:“小满,跟我去一趟小姐那,小姐有话对你说。”
孙小满心中忐忑不知道小姐要找她说什么,莫不是觉得自己丢了府里的脸,要撵自己回去?
“嬷嬷,不知小姐找我何事?”孙小满犹豫着对教养嬷嬷开口问道。
“呵呵,别害怕,小姐很和善的。至于小姐找你什么事,你去了就知道了。”教养嬷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