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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娘没有料想今天两个孩子都红鸾星动,草儿的亲事刚定下来,又有人想做她家儿媳妇了,可这门亲事她还真的不愿意结。儿子是她未来的指望,儿媳妇是要给她养老和她家共命运的人,小雅必定会给她家带来好日子。石头娘选媳妇不但要看媳妇本人,连带她的娘家也要好好挑一挑才行。
小清娘比石头娘大两岁,嫁了钟家的一个马车夫,一起当陪嫁奴隶跟来崇府,两家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小清娘生了一男三女,就属小清长得漂亮。小清和石头同年,小清娘本来想求主子将来把自己的女儿选作媵妾,也不辜负了小清的美貌。可葛氏怎么会选钟氏家的奴生子做自己女儿的媵妾,小清娘高攀不上,又把主意打在了得了体面的家奴家,可一直没有人搭理。这就是小清娘自己想不通,得脸的奴才要个女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小清娘想通过一个八九岁的女孩谋利,未免打算得太早了。
今天小清娘把钱拿到手之后,忽然觉得把小清许给石头就很好,一来石头家现在很会赚钱,石头娘又是自己的发小,不但会好好照顾小清,还肯定会帮扶自己一家。再则石头家还照顾着媵生子小雅呢,一旦这丫头得了好处,肯定会让石头家沾光的。这么多年,放着现成的好人家不知道选,实在是糊涂了。
小清娘这里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可石头娘也会玩太极,她对小清娘说到:“孩子们都还小,急什么。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较,你们家小清肯定看不上我们家的傻小子。现在我没有功夫跟你说闲话,小雅还等着我做肉菜给她吃呢,你也知道那丫头的脾气不好。”
小清娘着实是脸皮厚,她没定下女儿婚事,在和石头娘说话的功夫居然判断出来石头娘买了一大包咸盐,于是她厚着脸皮说到:“梳子,买盐了,镇上的盐比府里的便宜?我家没盐了,你给我包点回去。”
石头娘真的被这个厚脸皮的发小打败了,只能在小清娘的破口袋里放了几两盐算是买路钱,这才急急忙忙赶回家。到家之后,石头娘才发现孩子们都被赵兴雅给打发了,只有大壮还在帮忙劈竹子,让石头爹编笼子。于是石头娘大喊一声:“烧水煮肉,白切肉,分六块,蘸着豆酱吃。大壮留下来吃饭,我跟你娘打了招呼。”
看见了有着大肥肉的一条猪肉,三个孩子都开心地跑过来,草儿其实已经知道今晚有肉吃,那瓦罐里已经炖上蘑菇汤了,就等着石头娘这声命令。今天她和石头的表现确实应该得到奖赏。两兄妹把从赵兴雅那边学到的本事运用得很好,把家务和劳动安排得井井有条。
早上就有那六户的人过来集中劳动,这些人都不是能去主子那边赚钱的。草儿让他们带着干粮过来,到她家集中做,集中吃,算是打平伙。手脚不便,要看小孩子的就留下,煮饭,打草绳,做草鞋,抽麻绳,这些人一天下来做了七八十双鞋子,还像上次一样,各自分好了,等着石头家帮她们卖。
手脚灵便的人和一众小孩子都跟着石头和大壮上山了,前几天为种竹子砍下来的树枝,杂草拖出来晒干,再背回家当柴火,比砍柴轻松。如今院子里已经堆了一千斤左右干柴火,这是各家取走了自己那一份,留给石头家的。这些人知道石头爹娘帮他们跑远路卖草鞋辛苦了,所以在柴火上照顾石头一家。这些柴火要是像往日,石头娘带着孩子是要忙活一天的。
石头他们晒柴火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去山里搜寻了一番,石头的主要心思放在了染料植物和鲜花上门,他知道染布才是家里现在最赚钱的事物。不过,打草不忘找兔子,今天这些人还是采来了十几斤蘑菇,二十几斤野菜,还捡到了野鸡蛋。这些东西石头和草儿进行了分类,那些不成样子的,分给六家人拿回去吃。剩下了些好的,石头爹回来之后就给了钱,按照平日小贩正常的收购价买下的,就花了二十多个钱,野鸡蛋一共八个,每户一个,还有一个他们送给了小雅吃。
得了钱的人听说卖草鞋的工钱已经被石头爹送到各自家里去了,都欢欢喜喜拿着卖山珍的钱回家了。这次去山里还收获了一些野杨梅,一点小小的土枇杷,这些果子每家的孩子都拿了一点回去,留下了三四斤野杨梅和一斤多枇杷给石头家尝鲜,挑选时遇到的烂果子被他们丢在了一边。
很快肉就煮熟了,赵兴雅吃着鲜蘑菇汤泡饭,坚持只要了一小块纯瘦肉,让其余的五个人多吃点肉。今天下午三四点才她吃过了鸡汤鸡肉,到现在还不是很饿。赵兴雅先吃完,就开始整理山珍去了。她看见了野杨梅和小小的土枇杷,心里特别高兴,这和她童年所见到的是一样的,现在就是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呢。她用盐水泡了一点野杨梅,又开始剥枇杷,略带酸的甜,就是当年的味道。等到吃完十几个枇杷再吃杨梅的时候,赵兴雅觉得上当了。先吃甜点的枇杷,再吃这种酸杨梅,杨梅就显得更酸了。
看见赵兴雅呲牙咧嘴的样子,石头兄妹和大壮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赵兴雅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就开始继续收拾分类各种山珍。石头爹娘他们在饭后也是要歇歇的,那些酸酸的杨梅和枇杷就成了他们的饭后水果,今天大家都很辛苦,却也是幸福的。这样吃猪肉是好几年都不敢想的事情。
大壮吃杨梅急了些,把杨梅的水滴到了身上,石头娘赶紧说到:“大壮,小心滴,不然衣服上落了杨梅水很难洗干净了。你穿的衣服是细麻布的,不如粗麻经得住洗。”
是啊,杨梅水滴在衣服上确实很难洗,赵兴雅小时候就被妈妈教育过,那么杨梅水是不是一种好染料呢?那种滴上去的深浅不一,自然不能染布赚钱,可要是开发出稳定颜色的染料不就是可以染出好看的布了,那可是浅紫红,能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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