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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绝世艺绝 寻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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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公子,你冷静一下。即便你现在用刀指着我,我也无法回答。过去发生的事情,你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我……怎么知道是在何处招惹了你。罢了,比起你这十几日的记忆,两年的记忆也算长了。”

    两年的记忆?既然不是指我,在场的便只有他了。“难道你也……”

    “行了,这事再追究下去毫无意义,除非你恢复记忆,否则从你口中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不要耽搁了,先去办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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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街就是所谓的烟花柳巷、藏污纳垢之地,平日不常经过,踏足其中更是一回也没有。两旁除了几个卖吃食的摊子,就是赌坊和青楼。

    我身着之衫虽内衬都是上好的锦缎,但外表看来也颇朴素,或许从前是为了便于行走在外又不惯粗衣麻布,才特地让掌柜做成这种特殊样式。因此随石公子走入街中,并没引起什么注意。

    四周嘈杂一片,都是招徕客人的声音。那些青楼女子甚至肆无忌惮地扑上来,动手动脚,吓得我急忙躲在石公子身后。他晃了晃手臂,见我依旧不肯放开,扬起手道:“让你不要跟来,偏偏不听。谁说不会碍事的?”

    听了他的话,我即刻松了手退开几步,尽管被那群女子大胆的举动惊吓,羞耻而紧张的心情还未平复,却装作满不在乎:“我……才没有,这种地方呆一刻就惯了。”

    “小心!”石公子突然大喊一声,伸出手将我拉向他,却在相距近在咫尺之时自己避开了。虽然他依旧没多看我一眼,但是这次伸向我的手没有中途收回。“今日我可没带止血草,省得你又向我讨作补偿。”

    我向身后看去,原本可能退向之处竟是一个烧得发红的铁块。那铁匠**着上身,每抡一次锤,腰上的横肉便随着大锤重重砸下而晃动。“啊!”我捂上双眼,不知身体又向哪处退去。

    正在这时,我被人抓住手臂扯了过去,眼前是石公子稍显不耐烦的面容。他甩开我的手,转过身,背对着我说:“不要东张西望,跟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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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发财里面请。”

    掀开门帘,像是进入了另一番境地,尽管整条街都不太平,但此处更为乌烟瘴气。叫喊声、辱骂声汇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汗水蒸腾的气息,我想掏出丝帕,却发现丢在了原先了衣物里。若说看尽百态,或许这里再合适不过了。围在赌桌边的一群人直勾勾盯着色盅喊着“大小”,布满血丝的双眼仿佛只要瞪大一些,便可看透点数一般;墙角的人一脸愁容,对着手中的最后一个铜板发愣;有的掂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嘴角咧上了耳根;有的徘徊在赌桌间却留意着他人的荷包;有的签下不知名的契约屡败还要屡战;有的被打手拖出门外最后的目光还是离不开赌台。

    每一桌似乎都是不同的花样,有摇色子的,有数米粒的,有猜图样的……只能通过眼见描述,皆叫不出名堂。其中一台不知玩的是什么,被围得水泄不通,口哨声、唏嘘声不绝入耳。待又一批人败退,才看清那个信手玩弄色盅的荷官的模样。她的妆扮妖冶、露骨,刻意上吊的眼尾、鲜艳欲滴的红唇,左半边肩膀完全暴露在外,长长的裙摆也被提起塞在腰间,看向所有人的眼神好似充满了勾魂夺魄的法力。

    不知为何,自己的目光也被她吸引了去,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怎么,怕了?你还是出去等我吧。”

    “不,既然进来了,我是不会半途而废的。”说完,我朝着所有目光的汇集处走去。

    石公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抢先一步拨开人群,对着那风情万种的女子招呼道:“凤姐,别来无恙啊。”

    “石兄弟,真是稀客,没想到你会到我这里来。怎么,想我了?”那女子放下手中的色盅,所有人的目光也随之转移到石公子身上。

    “凤姐说笑了,对你朝思暮想的大有人在,也不缺我一个。今日来此,是有事相求。”

    “那次一别还以为无缘再见,没想到你特地前来,只是为了拿回报酬。”

    “不,我之前也说过,行医救人是不求回报的。今日只想向凤姐打听些消息,你不需顾及那次的事情,帮还是不帮,由你决定。”

    “哈哈,我萧凤说过,救了我兄弟一命就是我的恩人,只要你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明知以那件事为由,什么条件我都不会拒绝,却偏偏不提旧情,只是请我帮忙,真是有趣。就看在这个份上,我答应听听你的请求,不过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赢了我这局再说。”

    在场所有男子看向石公子的眼神又是羡慕、又是妒忌,我不知自己是否把同样的目光投向了萧凤,只见到与她一刹那四目相接时,她回以的笑容别具深意。没想到石公子居然与这些人相识,对她的语气更是与对我大有不同。或许每次交谈,几乎都是我和他二人,唯一见他与小虎多说几句话之时,也是为了我的事情争执。一直感觉他是个冷淡的人,尽管明白他以那种态度对我原因何在,但从没想过那是仅仅对我才摆出的态度,在相识面前都是这般平易近人。

    石公子做了一个“你尽请放马过来”的手势,萧凤随即面露自信的笑容,抄起色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桌面,装入了色子。虽然色盅被悬空摇动着,眼睛却完全无法捕捉其中个数,撞击的声音也时而单寡,时而混乱。再看桌上余下的色子,懊悔方才只顾着看她,根本没有留意原先的数量。

    一番精彩的“舞蹈表演”后,似乎已少有人记得赌局的存在。突然色盅往桌上一扣,霎时四下俱寂,所有人屏息凝视。

    “大……小……”赌徒们不问规则,纷纷下注,捧场多过想赢钱。

    “石兄弟,到你了。至于这赌注,就用……”萧凤忽然身体探出桌外,以只有他两人可听见的声音说了些话,目光却在我脸上一扫而过,然后站直身用翘起食指抚摸下唇,“姿色不错,送去醉红楼应该能卖不少银子。”

    “凤姐果然慧眼。不过这是我们俩的赌局,用不着牵连外人,赌注还是换成我吧。”

    “真是有情有义,她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姑娘?”

    “闲话就不说了,怎么个赌法?”

    “嗯……买大小似乎太简单,不如就猜几点吧。”

    “七点!”石公子片刻不曾犹豫,就说出了答案。

    萧凤看了一眼色盅,一脸平静地问道:“不用再考虑一下吗,我这色子可是……”

    “我知道,只有一颗。”

    “呵呵,谁都知道一粒色子最大只有六点。”

    “这样就是七点了。”石公子边说边动手揭开色盅,丝毫不给萧凤再次接触的机会。

    只见桌上那一颗色子从正中裂开两半,朝上的一面分别是一点和六点,加在一起正正是七点。

    “你怎么会知道?”萧凤先前假装的平静终于掩盖不住惊讶,万万没想到得意的伎俩这么容易就被看穿。

    “其实只要不去看你,便已胜了五成,剩下五成当然是凭这里和这里。”石公子说着,指了指耳朵和头部,“我走近赌桌时,已经留意了桌面全部色子的个数,虽然你动作极快,但只一眼功夫就能算出你装入了几颗色子。不得不说你的手法很快,甚至可以将一颗色子摇出几颗色子的响动。但是将色盅扣向桌面时,色子掉落桌面的声音是无法伪装的。明明装入的色子是一颗,我听见的掉落声却有两次,轻重相同。虽然先后时间相差极短,但幸好还能分辨。所以你定是将色子一分为二,而无论怎么分,出现的完整点数之和都是七。”

    “原来早在与我搭话之前你已经预料了这个赌局,我输得心服口服。石兄弟,里面请。对了,还有那位‘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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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凤不理会其他男子的挽留,带着我们来到内堂,手下上了茶水后便退了出去,只留我们三人。

    “不知你想打听的,是什么消息?”

    “关于你们这儿的一个常客,沙平。”

    “他呀,不是成了杀人凶手吗?昨日官府还来人问过。”

    “内情我就不多解释了,只想知道三日前的晚上戌时到亥时,他是否一直在赌坊?”

    我坐在一旁只能默默饮茶,两人的对话丝毫不容我插嘴。然而石公子似乎已完全掌握了事态,该问什么,不该说什么,他都拿捏准确。

    “三日前的晚上?他一直在这里,亥时过了才离开。”

    “你似乎相当肯定?”

    “那日他输了个精光,却一直不肯离开,借据都写了好几回,欠了几百两,就被我们赶了出去。谁知一个多时辰后,他拿着一个上好的玉佩回来,马上就把债还清了。”

    “凤姐,可否去衙门为他做个证?”

    “石兄弟,这可是为难我了。做我们这个行当的,走一趟衙门,那晦气不知多久才能洗去。说起来,你不止行医救人,连这查案的事也揽上了?”

    “都是某人惹的麻烦,不尽快解决怕是会有更多人被她连累。”石公子没有转头看我,萧凤却发现了他的目光所指。

    “你们这打情骂俏的话,可别在我面前说。难得来见我一回,还带着心上人。”萧凤说完,转而面对我,“姑娘,男人可不能看这么紧,连来赌坊都要跟着。若是被你吓跑,姐姐我就接收了。”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懂该怎样应对萧凤,虽然二娘有着和她一样的妖娆,那股逼人而来的市井气息却不及她半分。“石公子只是……”

    “这回你看走眼了,我和她不是……”

    “诶,这话不需对我解释。”

    “那么,我们就此告辞了。”

    “慢着,既然来了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回,我跟门口的大武说一声,让他随你们去。”

    “多谢凤姐。”

    “看你风风火火的,半句闲话也不多说,至少喝完这壶茶才能走。”萧凤说着,亲自又替石公子斟满茶杯。

    “凤姐盛意拳拳,我又岂能说不。”语毕,石公子又灌下一杯。

    凤姐再次倒上,石公子举杯又要喝,却被她伸手阻止:“嘴上答应,却又喝得这么急?茶可不是这样喝的。”

    “哪里,不过是话说多了,有些口干。”

    此时不逆萧凤的意确是明智之举,幸而只是茶水,看他一次次饮尽也不必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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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起身告辞,我突然想起玉佩的事,尽管知道可能多生枝节,但想起灏哥哥时刻携带、从不离身,料定那块玉佩对他很重要,必须取回才行。“凤姐,”我用着与石公子同样的称呼,却总觉有些别扭,“恕我冒昧,沙平拿来抵债的玉佩,可以给我看看吗?”

    她随手从腰间取下,爽快地递来:“随意。怎么,你也有兴趣?”

    “其实,这是我一位朋友的,他十分珍惜。”手中玉佩确确实实是灏哥哥所有,无论造型、色泽,包括其内丝絮的形态都分毫不差。

    “果真是那小子偷的。”萧凤一早预料,却没有让出的意思,一把夺回,“不过无论这玉佩从哪来,只要到了我的手上,就是我的东西。如果想取回,只有在赌桌上谈了。”

    见这一次争夺在所难免,我不甘示弱,根本没有估量自己的能力,顺势便答应了:“好,要赌什么?”

    “就凭你?看在你是石兄弟带来的人,我也不随便下手。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回去吧,不然可能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还债。”

    “那么你出个价,就当我向你买。”此刻我依然不愿放弃,想到灏哥哥为我做的一切,这点心力不及十分之一。

    “看不出你的口气还不小,不过我萧凤开的可是赌坊,向来不缺银子。”

    “你想要什么?”

    “这么紧张玉佩,难道它是定情信物?”萧凤望了一眼石公子,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看玉佩不是石兄弟的。不如这样,反正你有其他的男人,把石兄弟让给我,这玉佩就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