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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说的不会来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内情吗?然而这些我没有问出口,我不该怀疑他,只不过他的突然出现和暧昧不明的话语让我误解了。
“昨夜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让你一人来太危险,便跟来看看。”
“可是……”我并没有说约在何时。
心中所想还未全部问出,他已读懂了我的心思:“你说最迟卯时把银两给你,约见之地又在码头,算来他一定是准备搭辰时的这班船。如今船已开走,人却未出现,或许他根本就没打算来,只是找个借口支开你,再等下去不过白费时间。”
也许正如灏哥哥所说,因为那是唯一的线索,我就深信不疑了。他是否真的接触过某人,谁都不曾得知。或者他才是策划一切的凶手,也正是他将砒霜交给了朱远。
我行思坐想,骑马跟在灏哥哥身后,码头从视野中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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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还放不下那个案件?”
“嗯?嗯,虽然郭宝被杀一案有证人作供,朱远也承认了罪行,就连……总之看似无懈可击了。可是涉案的三人都在同一日丧命,令人觉得是为了灭口。还有那个郎中,有可能也被杀了,凶手就是那个幕后的主谋。”
“也许就只是个巧合,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我本是不信,但是想起自己的经历,不得不承认:“我开始信了。但是即使是报应,朱远该杀人偿命,另外两人却罪不至死。”
“真的吗,他们的罪过应该不止那一件吧。”
“那么提供杀人计划的人呢?他既没动手,也没怂恿,只是用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诱惑了别人,令他们成了凶手,他有没有罪?”
“杀人计划的提供者?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才想起还没机会将此事告知,便大致说明:“朱远说他的杀人计划并非自己所想,而是一天夜里,一个奇怪的人告诉他的。听说那人长着一双猫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发出绿光。灏哥哥,你见过这种人吗,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病?还是某种法术?”
赶了两下马与他并驾,却见他惊讶地张了张嘴:“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哦,我的意思是不可能有那样的人,可能不是法术,只是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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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杜府不远,陆娉婷便迎了上来,一脸不满:“小嫣,你早上说的要事就是和江灏外出?去了哪儿玩?为什么不叫上我?”
“你今日不是有自己的事吗?怎么如此得闲?”灏哥哥又替我挡去了麻烦。
“我是谁啊?那点小事哪里用得着一整日,早就做好了。这回可比那一只厉害多了,你要不要试试?”
“你在说什么?”灏哥哥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神情。
陆娉婷突然会意的笑了:“当然是斗蟋蟀的事了。我买到一只‘小霸王’,一定可以咬断你的那条‘蛇’。”
“蟋蟀和蛇斗?”我听得云里雾里。
“小嫣,你误会了,只是我给他的那只取的外号而已。”
“还真是特别的外号啊。”
“是啊,我也觉得挺有趣,真是期待那场比试。”陆娉婷看着灏哥哥,别有深意。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打哑谜,只有我不知道谜底。
“既然你们要去斗蟋蟀,我就先回府了,我对那个没什么兴趣。”倘若真的只是斗蟋蟀,我并不想看,然而我知道,真正所指一定不是字面的意义。我正欲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掏出银票:“这个不需要了,还给你。”
灏哥哥收下了,什么也没说。陆娉婷反倒不放过一点机会:“小嫣,杜家有的是钱,为什么要向江灏借?”
“这个月我一不留意用了太多银两,怕爹问长问短,就暂时借来使的。”
“那么……没用上?”
“后来再一看,那套首饰不过如此,突然不想要了。”
“你这般挑剔,居然还肯戴着我送你的珠钗,让我受宠若惊了。对了,刚好晶石还有剩余,不如我就做一支新的给你。”她掏出一块还未打磨的黄色石头,看上去毫不起眼,“别看现在不像样,如果做好一定远远胜过那些珍珠翡翠。这石头在有光亮的地方是黄色,可是在黑暗处可以发出绿光。”
“发出绿光,是像猫眼那样的绿光吗?灏哥哥,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用这种石头装饰在脸上,才让眼睛看起来像是在发光?”我霎时产生新的想法,忘记了陆娉婷也在场。
“你看见了眼睛会发绿光的人?”
“这……不是我看到的,只是听说。”
“江灏,那是不是白……”
“不是要去比试吗,别耽搁了。”灏哥哥打断了陆娉婷的话。她似乎说了一个与他方才所言相同的字,是“白”吗?那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两人都认识那个杀人计划的提供者?
不会的,虽然我不了解陆娉婷,但灏哥哥绝不会和那样的人为伍。那人不是凶手,却比真正的凶手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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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洗冤外传》,果然内容没有改变。其实昨夜我已经检查过,只是异想天开或许反应有所延迟,但由此看来,朱远服毒就是单纯的自杀。我不知怎样才是这本书所认可的冤案,除了直接动手之人,自尽者是否心甘情愿了结生命的意图会被计入其中吗?因为逼迫而自尽,为了救人而杀人,这样的死者就是死有余辜,这样的凶手就是罪有应得吗?
不管我是否认同,这本书的存在无疑可以帮助许多人。然而我自己想要助人的信念,要完完全全依靠它吗?我应该去学习更多查案的方法与技巧,眼前不正有一个拜其为师的不二人选吗?
这样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仅凭我自己怕是难以说服衙门的人,只有请爹出面了。该怎么跟他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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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陆娉婷离开了岐阳县,我与灏哥哥之间回到了此前的交往。爹经不住我百折不挠的恳求、千方百计的讨好,终于答应向知县买来特权,可以自由进出衙门、参与案件调查,我也为此做了许多保证。仵作的态度一如从前,我所问问题他是否作答,全凭心情。
我将翠玉扳指的事问了小桃,她肯定非我女扮男装时使用之物,它的主人一定就是我要找的人。只是他此刻身在何方,我并不知晓。也许我该找机会离开此地,四处走走,即使不能遇见他,却更有可能打听到那人的消息。
就这样每日出入衙门、翻阅医书,风平浪静的日子惬意却无聊,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血案之前的平静竟然是这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