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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女女,朝朝暮暮。
柳白反复念着慕容惊鸿的名字,暗中评价,单论长相,确实配得上惊鸿这二字,只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否徒有虚名。
慕容惊鸿看柳白,身上并无明显真气流动,气息内敛,想必修行真气影视,平稳持久类型,若是对战此人,必不可久战,应当速战速决。
二人只是见了一面,便将对方当作对手。
不知是命中注定,还是天意使然。
既然迟早是对手,知根知底才有胜算,柳白经过三个月与欧阳毒的历练,已经掌握一丝杀意,但这股杀意,需要几乎紧贴着身体,对方才能感受到。
所以,柳白趁着与慕容惊鸿错身一瞬间,毫无保留将杀意释放出去。
慕容惊鸿只感觉,一股冰冷的杀意袭来,仿佛被一只凶狠的猛兽盯着,那种感觉十分不好,他只在剑十三身上有过同样的感觉。
于是,他便认为这是剑意。
可柳白身上并未挂着剑,只是背着弓箭,心中不禁疑惑不解,“难道是此箭意?”
正思索间,身体却已作出反应,一股光明正大的真气,破体而出,肉眼可见,袭向柳白。
柳白与欧阳毒相处多日,早已习惯于被一股掌风击退,应对此种情况,更是经验十足。刹那间真气迅速运转至双腿,身形之只后退了半步。
“极境!慕容公子果真踏入极境!”
人群之中,不知谁喊了这样一句话,数百人齐齐惊呼连连,众人更是目瞪口呆,脸上各式神情,仰头望着慕容惊鸿。
“剑意?”
“极境?”
二人目视对方,几乎同时开口,脸上露出同种震惊,。
震惊之余,久久不能自已,周围嘈杂之声,渐渐消失,二人眼中只剩彼此,一股奇妙的感觉,在心底冉冉升起,冥冥之中便确认对方,便是此生之敌。
“慕容公子,不愧是本届夺魁之人首选,尚未行冠礼,便已经踏入极境!”
“当之无愧,百年来第一人。”
“天下第一指日可待!”
随着众人欢呼之声,越来越浩大,二人也回过神来,望向彼此,眼里饱含深意,一同拱手行礼,再未说一言一语。
不知何时,擂台上站着三教之人。儒家剑十三,道家张道也,佛家了尘。也正是此次鸿鹄大会的主判之人。
张道也身穿一身青色道袍,右手拿着拂尘,尘尾挂在左臂,双眼半睁着,额前两柳头发,随意垂下,嘴角周围布满胡须,头顶扎着玉簪子,整张脸看上去就像是没睡醒一般,但却率先开口说道,“想不到落日县一别,此子进步,竟如此之快。”
一旁身穿袈裟,满脸肥肉,笑容满面的了尘,双手合十,念诵经文,“阿弥陀佛,此子杀气太重,应入佛门,日夜颂扬经书,净其杀气。”
“此杀意,乃是无门不传绝学,与剑意异曲同工。”
剑十三长相并不出众,方形脸浓眉大眼,就像是寻常普通人一般,但就是这样一位,看似普通之人,站在那里却发着一股锋利刺目气息,让人不忍直视。而一开口,更是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关键要害之处。
三教之人,皆知无门身后势力,极为神秘,隐约与朝廷有关,却不知程度深浅。
不过,不论深浅,也不能允许与无门有关之人,进入三教。
三教在江湖里是极为特殊的存在,虽然听令朝廷,但却不能让朝廷之人进入三教。究其缘由,便因为三教,各自有不可告人之秘,尤其不可告之朝廷官员。
了尘闻言,神色一紧,双手合十默念经文。
张道也不禁多看一眼柳白,心底生出一丝好奇。
“不如,今日报名,便到此为止可好。”了尘略带询问的语气,尝试着问道。
“既然惊鸿来此,想必无人再敢报名。”剑十三附和道。
张道也回过神来,望着两名对视的少年,“确是如此。”
三教之人,乃是此次大会主持者,他们三人意见一致,便足以断定。
可事实总会出人断定之外。
人群中嘈杂之声,未见停熄,反而声势越加高涨。
只见远处人群,缓缓而来几人。
人未到,声先至。
擂台上三人,张道也脸上带着笑意,“她也来了,看来这报名,还要在等片刻。”
了尘低头双手合十,不敢多看,剑十三紧握手中五尺长剑,沉默不语。
“寒雪宫洛晨曦来了!”
这一次人群里爆发出来的惊呼声,远远胜过慕容惊鸿,展现极境实力之时。
“听说这洛晨曦深得,寒雪宫掌门洛歆真传,二八年纪,竟然也是极境实力。”
“谁人在乎她实力如何,江湖皆知寒雪宫,尽皆女流之辈,各个风姿绰约,若是能娶一个回来,也不枉此生!”
“做梦去吧,谁人能破解寒雪宫的天寒地冻大阵,多少人慕名而去,不知死活。”
“江湖皆言,若是能一度洛歆容颜,虽死无憾。”
“即便不能一睹洛宫主容颜,一睹这洛晨曦容颜,也不枉此行。”
“然也,然也,传言这洛晨曦容貌,与那宫主也是不遑多让。”
人群正在议论纷纷间,远处行进人群,缓缓而至报名之处。其余闲杂人等,不自觉间,让出一片空场。
柳白与慕容惊鸿,还未退走,寒雪宫之人已至。
寒雪宫一行五人,看身高三名成年,应是护送之人,两名少女,皆带面纱,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面容隐约不可见。
可即便是未见全貌,单单露出眉眼双眸,也足矣倾倒众生。
细眉柳如丝,眼眸若晨曦,一身青色直裾,腰间系着一条洁白如玉的长鞭。浑身散发着一股高冷的气势,眼神也犹如寒冬清晨第一缕的光辉。
虽冷彻心脾,却暖人心府。她昂首挺胸,缓缓而来,与柳白见过的女人,都不相同。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不是自以为是的傲慢,而是来源内心深处的高贵。
她并不鄙视别人,而是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独一无二的自信。不知为何,嘈杂的人群,渐渐不再发出声响,而是静静欣赏着洛晨曦,身上那股无与伦比的气质。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大抵如此。
“来者何人,可是报名?”
“是。”
“来自何处,年方几何。”
“寒雪宫洛晨曦,年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