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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治在王府被奴役的这五年中,根本就不曾于人有过倾心畅谈。
虽然在跟着逍遥子后,没有了再被人压迫的束缚!
但是在师傅面前,碍于辈分的高低,熊治当然是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敢恣意放纵自己。
如今好了,遇见了年龄相仿的夏芸,他自然是无话不说了。
熊治和夏芸。
正是十七八岁的烂漫年华。
两颗驿动的心
在无所顾忌的一番交谈后,慢慢相识、相知、相近、相融
逍遥子对于目前熊治所表现的真情实意,是看在眼中,急在心头啊!
为何呢?
原因很简单
因为对于每一个经历了江湖风雨,见过了背叛、受尽了阴谋、看惯了冷血、尝遍了无情无义,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过的人而言,谁越真实的展现自我,谁的下场就越悲催!
如何隐藏自己
将自己遮掩在一张精心伪装过的面具下,对谁都不轻易吐露自己的心机。
这才是能苟活于江湖的真理!
这才是能在冷血无情的江湖中活得长久的王道!
像熊治和夏芸这种初见一眼,对对方全无任何了解的情形下,便无所顾忌地畅言所以,不等于是将自己的那点浅薄的老底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别人吗?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自己越透明,被他人掌控的可能就越高,被人反制的风险就越大,面临的危机也将越多
不过逍遥子有时又十分嫉妒这两个青年无所不言的实在劲
因为逍遥子自己,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的!
逍遥子有心想要提醒熊治注意些,但是熊治正和夏芸聊在兴头上,根本就不曾留意他这个做师傅的表情,这让逍遥子一时间也只能是徒呼奈何了
原本逍遥子很担心熊治说道高兴时漏了嘴,将自己的身份和与他之间的关系都泄露出去。
可是细听了一阵子后,他就安心了
因为熊治在和夏芸畅谈时,都是在说这雁荡湖的景致,以及这几天路中途骑马游历时的心情。
一旦有涉及到自己时,熊治就会思索一阵,才小心回答
夏芸一见自己但凡问及到与身旁坐着的这位名叫严正的儒生相关问题时,熊治总会沉吟一阵再说。
在夏芸想来,这恰恰证明了熊治对严正不熟。
这就说明方才严正的那番自我介绍,应该是真得了。
所以聊到后面,夏芸就再也不去提及一旁坐着的逍遥子了
逍遥子到落得个清净自在,这到好了他从旁去细细观察第二次遇见的夏芸
水绿色绫罗剪裁的衣襟,虽然遮住了夏芸曼妙躯体
但却藏不住玲珑躯体中散发的蓬勃朝气
脖颈修长白皙,挑起了夏芸写满高傲的螓首
其上一张俏脸迷人,彰显着青春无忌的面容上洋溢着的是动人心魄的笑容
峨眉淡扫疏密有致、粗细正好,不长不短的恰好掩住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眸
美眸盼顾间,星彩四溢,温情无限
琼鼻俏挺、朱唇一点、贝齿隐现、如温玉般的精致下颌圆润有致.
当真是巧笑下令风月失色,盼顾间让百花含羞
似这等绝色明艳的女子,让逍遥子是暗自感叹不已
“看来这回,这黑小子怕是要动情丝了.”
眼见得天色已晚,酒桌上坐着的三个人,已经从烈日当空的正午,直坐到日落西山的掌灯时分
一旁的堂倌也是纳闷,那个白衣的儒生就会喝酒,而那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女,则不知道哪来的许多闲言碎语,竟然这么能聊
如今这雁荡楼中的客人大都散去了,唯有这张酒桌上的三人,依旧是意犹未尽
“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逍遥子酒兴正浓!
他一手抱着个酒坛子,一边吟诵着诗文,一边站起身来扫视着此时已经略显空荡的大厅
“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堂倌呢.小二哥.你快来快来.给我拿酒去.”
逍遥子巡视着空荡的大厅,一眼看到了一旁站着的堂倌。
“给我拿酒去.”
逍遥子一把将酒桌上放着的那个装满了银元宝和银票的包裹抓起来,他大喊了一句,反手就将那包裹甩向了堂倌
“呵呵.客官哦!您已经醉了.”
堂倌慌忙接过了扔来的包裹,他当然知道这里面包的是什么。
堂倌一边将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回到酒桌上,一边想劝慰逍遥子不要在饮了
“醉.你敢说本公子醉了.嗨.你是怕本公子少了你的酒钱吧.难道这包包里没有银子么.哈哈哈.”
逍遥子放声大笑道“会须一饮三百杯啊.本公子今日那里喝足了三百杯呢?”
逍遥子一点酒桌旁的熊治和夏芸,又吟诵道“熊夫子、夏丘生、将进酒、杯莫停.”逍遥子再扭头看着一旁的堂倌,一把抓着他的手,唱道“与君歌一曲,请君去把酒坛搬.你.去给本公子拿酒去.”
“堂倌.你再去取一坛来啊!我们又不会少了你的酒钱.”
夏芸见逍遥子发着酒疯的摸样,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而逍遥子方才一番看似放浪形骸的疯言,实是在巡视着雁荡楼大厅内尚未离去的客人
此时的雁荡楼大厅中,除了他们这一桌外,就仅剩下三桌酒客了
而最让逍遥子留意的那位身着黄衫的儒生,早就离去多时了。
但是来至凉州府的三名悍匪,则依旧在原来的那张酒桌上吃喝着,而那两名陪酒的青【楼】女子,早已被他们打发离去了
逍遥子在扫视这三人时,发现他们虽然并未时刻盯着这里,但是那三双贼眼,则似有意无意地常常瞟向他们。
这三人心中打的什么算盘,逍遥子是一清二楚
常言说得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啊!
酒席再好,总有吃完走人的时候
丝弦在悦耳,也终有曲终人散时
逍遥子和熊治、夏芸在雁荡楼里待到了下半夜时,就不得不走了
支会了银子,熊治扶着看似烂醉不省人事的逍遥子,和夏芸一起走出了雁荡楼。
雁荡楼的堂倌倒是客气的很,许是给的银子充足吧,这堂倌竟然一路陪着三人身旁,帮他们寻到了处豪华的客栈,这才躬身告辞而去
熊治临去时又打发了那堂倌几两散碎银子,乐的那堂倌是一路屁颠屁颠地兴奋无比
然而这兴奋劲让他正美的时候,冷不防却和迎面走来的一名壮汉装了个满怀
“妈的.你个臭小子没长眼吗?怎么走路的?”
“撞坏了大爷,就用你手上几两碎银子弥补了.”
那大汉不由分说,一把就将堂倌手中的几两碎银子劈手就夺了过去。
“哎.哎.撞了您,我向您赔个不是!可您怎的抢我银子啊?”
堂倌瞪着有几丝血色的双睛,不依不饶地理论着
“想要银子是吗?好说啊!嘿嘿嘿.你只需回答大爷一个问题就成了。”
“说说,你将方才那三人送去了那家客栈,里面是个什么情形啊?”
那大汉仰着一张可憎的面目,发出了几声奸诈的干笑.
..
逍遥子和熊治、夏芸在那间豪华客栈内分别开了两间相对的上房。
夏芸好心,见逍遥子已经是醉的人事不知,就帮着熊治一起将他先扶进了客房中。
熊治为了谢谢夏芸的好意,邀夏芸在客房内稍坐片刻再走
不防熊治那句邀请的话语尚未落音,就见逍遥子将头一歪,嘴一张,竟是‘哇.'的一声大口的呕吐起来。顿时那客房内弥漫出了阵阵刺鼻的怪味
熊治面色微微一红,因见夏芸微微一皱秀眉,伸手遮住了颜面,他只得略带歉意地将夏芸送出了客房
随后熊治忙找来了店伙计,将客房收拾干净。
熊治问店伙计要来了洗漱用具,打好一桶清水来,就要帮师傅更换衣物,搽拭弄坏的身子
“黑小子.你干嘛啊?你还真以为师傅是醉了么?”
可还未等他动手帮师傅清洗,这时的逍遥子却将凤目忽然一睁,望着熊治是嘿嘿一阵微笑
“哇.师傅您原来是装样啊!”熊治被师傅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
瞧着熊治又似呆傻的摸样,逍遥子笑道
“嘿嘿.不装!不装我怎能知道你对那丫头是个什么态度啊?”
“哈哈!我还真没看出,原来我徒弟看似呆傻,其实还是蛮【懂】情【趣】的吗!”
熊治被逍遥子的这番话语说的是一脸的窘相,尴尬不已
“我说乖徒弟啊!您刚才怎么一见了漂亮姑【娘】就变得笨手笨脚的呢?”
“你可知你刚才在雁荡楼中露富,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灾祸么?”
逍遥子把眼望着熊治,不无揶揄地调侃道“俗语云‘财不露白啊.'你一露富不要紧,要紧的是师傅就得给你来擦屁股喽.”
“师.师傅.有这么严重吗?”熊治听了逍遥子所言,是一脸的疑惑
“有这么严重吗?”
“方才我在雁荡楼内发现了三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这三人是西北凉州道上的悍匪,做惯了谋财杀人的恶事。真不知他三人因何会出现在此地?”
逍遥子白了熊治一眼,沉声道“这三人已经盯上了我们.”
“为师估计他们今夜若是不来,那就会一路尾随着我们,伺机而动了.”
“师傅.我.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呀?”
熊治一听自己不小心在雁荡楼中扯破了包裹后,竟然能带来这般的麻烦,当即是面带一丝忧虑,诺诺地问道。
不过熊治对于师傅所言,他们已经被悍匪盯上一事,尚有几分怀疑。
他不相信就是那么短短的一会儿,就能招来悍匪们的洗劫
熊治的表情,落到了老于江湖事故的逍遥子眼中,他怎能不晓得熊治心中细微的变化呢!
现在的熊治对于江湖险恶来说,就如同一张白纸般,是毫无点经验可言。
因此熊治对于江湖中可能存在的风险认识不足,更不会将身边出现的人先列为可疑之人,等去探查之后再下定论!
所以对于危机的管控,熊治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望着熊治,逍遥子笑了
因为逍遥子知道,只有经过了适当的教训,才能让熊治成长起来.
而一个借那三名悍匪来教育熊治的想法,就在逍遥子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