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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赤骥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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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这就是石头的力量,叠加三道神痕纹路,竟然会产生这么可怕的力量!”

    辛火姒体会着这种妙不可言的状态,方才的一番爆发,他的体内正闷闷轰鸣,那是骨骼震动,仿佛郁怒沉雷震鸣的声音,命轮上的神痕纹路的叠加,早就已经散去。

    残留的那种奇妙感官,让人忍不住沉浸和回味。

    辛火姒曾经利用过胧皇之血,把境界强行提升到四重命轮的境界,

    但跟眼下的感受却是两会事,以前所体会的四重命轮是体内真气元劲海量的提升,综合能力全面跟进,这是一种全然升华,他几乎锐变成一个真正的四重命轮的武者。

    不过,那终归是一种虚幻的力量,强大让人着迷,可是却是虚假的,那是寅吃卯粮,提前掘出自身的潜能来替换力量,实际上得不偿失。

    “可是这不一样,叠加神痕纹路之后,我真的从木头变成了石头。”

    第一点的变化是,他几乎能控制自身的每一寸血肉,真气元劲、精元血气不再是野马无缰的一泻而出,而是套上了一个缰绳。

    第二点则是真气元劲变的无比凝实,从命轮里涌出的真气性质完全改变,真气完全被浓缩了,似乎正在变成那种“真元”的感觉。

    “不,还远远达不到真元的程度,不过已经不亚于仙罡真气了。”

    辛火姒对自己的真元转变的评价是不弱于仙罡真气,这传出去无数人一脸呆愣。

    仙罡门的仙罡真气是玄门正宗的远古神代的功法,修出来的真气元劲跟东庭中陆的真气性质截然不同,所以才被冠之“仙罡”的称号。

    仙罡是反覆锤锻,运用无上的内炼法门才能修成,远胜一般的真气元劲。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第三点,辛火姒闭上眼,他发现自身的命轮在三道神痕纹路,叠加起来的一瞬间,命轮忽然嘎然静止下来!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官,辛火姒仿佛一瞬间,从身处的小小世界跳了出去,脱离尘世的枷锁。

    一刹那,他的命轮秘宝才是世界的重心一般,恒我不动,外界皆为虚幻。

    在这一刻,彻底屏蔽了逸散的气机,依靠着气机牵引进行感应的无数禁制,失去了气机交感。

    而辛火姒却能批亢捣虚,趁着禁制发动刹那机会,一拳轰出!

    天破地碎!

    天地山泽、龙凤龟麟、风雨雷电、雾露风霜十二道禁制皆数瓦解。

    “三道神痕纹路一经叠加,我的一身力量都将凝实,能够踏入一种奇妙的境界,屏除气机交感,特别气感一消,若用之于实战简直就是一个杀手锏!”

    这对任何人都有效,想一想跟敌手战到激烈的程度,辛火姒可以随时消除气机交感,这是多么可怖的一件事。

    高手过招,不单单依靠听觉眼力,战斗到酣畅淋漓的地步,二者的招势战技互成抵角,浑转圆融,特别是到了巅峰之战的时候,二者的气机就像互相叠加,如细丝悬重物,千钧系一发,外人是不容插入的。

    可是如辛火姒这样忽然屏除气机交感,对方一瞬间无数适从,辛火姒却是游刃有余,想脱身也可以,趁隙占尽上风,致敌手与死地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种力量绝不是如此简单的吧……”

    这种叠加的法门,感觉无比深邃,绝非是单单如此。

    “等一下,如果说三道命轮就有如此效果,若是所有的命轮都叠加成一体的话,究竟是……”

    辛火姒感受石狄更让他感悟的这种法门,直通玄秘深邃,似乎是一门无上妙术,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就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火脉的圣遗秘术。

    时间飞逝,转眼须臾而过,二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过去。

    连城峰火山主峰的十绝关,意外的接连震动!

    蜇伏如卧龙的连绵山势,都在起伏不定,仿佛几座火山都要在下一刻喷发出来。

    暮云昭静坐在望峰寮,孤庐一断篷之上,神色波澜不惊,云跸静物仿佛感应到什么,嗡嗡鸣绝不断,巍峨刀气似乎要直入云霄。

    “十绝关已破,看来七脉再现尘寰的预言,已经应验——————”

    粗拓落魄,宛如山野樵夫的暮云昭仰望天际,罕有的说出一句,之后又沉默了下来。

    郭颐,兵家总坛。

    天流环辙之上,以吞妖将门之名,同法家三法司、儒门浊世清流,释家千古烂柯共列为诸子流派。

    这一任兵家总帅,流川兵圣是盖世人雄,一身虎贲经甲拳的修为早已趋入化境,百年前就已经迈入无上宗师的境界。

    无上宗师是诸子流派,武阀世家的最鼎尖战力,基本上这种程度的高手,很少主动涉入中陆的纷争,不过,流川兵圣驻世一百四十余年,正因为有他的坐镇总坛,百余年内,大陈国才没有被列强瓜分。

    一位无上宗师级别的武者,就是一个国家的终级力量,面对一位无上宗师,就算是五大诸侯国也要惦量一番,如果真要对上一位无上宗师出手,要花上多大的代价。

    吞妖将门的总坛,最大的建筑是祖师殿,一进入宽大洪亮的大殿里,最先能见到的就是七脉祖师的法相。

    一位身披朴素衣袍的老者,静坐在一张蒲团上,沉思静坐,他前方的一张玉案上,瑞兽香炉烟云缭绕,墙壁上悬着一张尉寮先师画卷。

    老者身形微壮,脸上虬髯满面,袖袍垂下的双手结成法印,他端坐在蒲团,神情肃穆,冥思恍惚,渐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这时候,祖师堂外传来人的脚步声。

    一位身披猎红色大氅的中年人,头束朱冠,身着华服,犀带缠腰,足踏蟒靴,走进祖师带。

    他人还没进祖师堂,就先对着祖师相遥遥一拜,方才迈入祖师堂。

    这中年人脸形削瘦,双鬓花白,却有一股英武之气。

    虬髯满面的老者方从冥思中幽幽醒转过来,缓缓道。

    “兵燹狼烟,戎马半生,一别多年,上一次我们一同来这祖师堂是什么时候?”

    “二十三年前吧,你老啦,连这些事都记不清了!”

    这中年人枣红色大氅一甩,走进大殿。

    “哈哈,你说的对,我确实是老了,那么你了大陈国赤骥侯又如何,还不是垂垂老矣,暮气沉沉……”

    虬髯满面的老者大笑起来,中年人面色依然深沉,却是不动声色的道。

    “我跟你不同,还没到老的时候,大陈国还需要……”

    “得了得了,夏蕲春,你这话拿去糊弄那些年青人还行,我这样一个黄土埋了半截的老头子,听了也只想打嗜睡!”

    老者对着这一位枣红色大氅披身的中年人摆了摆手,浑然不把这位大陈国权倾朝野的赤骥侯爷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