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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臣在此，宵小不敢近也。”
卫青同样骄傲的抬起头，虽然脸色苍白，却自有一股霸气，与刘彻并列，也不显得多么弱势。
他们二人站在旁边，母子两人则是开始互相眨巴眼睛了，尤其是平阳公主，几次给卫伉以巴掌，令他站在两人旁边。
卫伉也是迟钝无比，好半晌才明白过来，站倒是站了，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终归没有嬗儿那么聪明啊。”
平阳公主只能叹息一声，再不作为。
这一幕，看起来非常和谐，一帝一大将军，二人执掌天下，要是再配一个泥塑丞相，那就更厉害了，基本可以代表整个大汉帝国。
刘彻是君，前面半步，威压四方，霸气凛然。
卫青是臣，侧后半步，不让帝威，一双虎目当中，灼灼放光。战场厮杀下，那股子冲天煞气绝不为虚。
因此，二人仅仅站在那里，不论是谁看到，都下意识地不敢抬头。
可能有人说，刘彻后期跟卫青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两人争相猜度，争权夺利，各种明争暗斗……
那都是小说家胡乱编排的，就算是历史专家，也一定是一个砖家。
不要忘记，此时正在建造的茂陵，到最后就只有两个人陪伴在东侧千米处。
一人，是大汉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打通河西走廊，战功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另外一人，便是卫青了。
真要是在后期关系紧张，还可能会在侧面陪葬？
就只有这两个人啊……不不不，或许还要加上一个李夫人，但那不过是因为霍光出于政治意图在后期迁徙而来的。
在刘彻心中，估计也就只有这两个人能在自己旁边了。
试问，两人关系不好在什么地方？
难不成是因为大将军这个位置？
倒是也有可能，但是卫青在世一天，就是大将军一天，去世之后，不论谁说，都再也没有太尉这一职位，更没有大将军。
有人说，卫青可能好控制一点，换了其他人就不可能了……
这样说的人，脑子一定有坑。
卫青要是好控制，把最强盛的匈奴放在何处？他可是打趴了匈奴的，百年耻辱，一朝而消，仅此一项名望，便足以让他兵权稳固了。
换了谁在他这个位置上，刘彻都更好控制，但为什么还是卫青？
还有，卫伉抗诏不遵，刘彻计较了吗？最多就是去了侯爵，可之后还不是一样将长平侯位给了？
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那么喜欢找麻烦，刚刚获得爵位，就开始作妖，最后只能落得凄惨下场。
如此种种，都可看出一点，卫青跟刘彻之间，可没有什么阴谋论之说，两人关系铁的其他人都不敢相信。
至于卫登和卫不疑的酎金失侯？
只能说他们两个运气不好，外加朝内有人阻挡征战，只能用来当个榜样。
他们的爵位，是在征南越之时没的。
那时候可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还有包括韩说、公孙贺、赵破奴等刘彻最最最喜欢的将领。
这里假设一下，如果不这么来一次，那么征南越就成为了一种不可能，当时阻拦的列侯，超过一百人，怎么震慑？
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去二人爵位也没什么，实际上，他们惨吗？
惨个屁……卫青还活着呢！
汉律：“不为后而傅者，关内侯子二人为不更，它子为簪袅；卿子二人为不更，它子为上造；五大夫子二人为簪袅，它子为上造；公乘、公大夫子二人为上造，它子为公士；官大夫及大夫子为公士；不更至上造子为公卒。”
看到没有？
其他人才是最惨的好不好？祖辈好容易获得的爵位，没了……
而这两个家伙，却照样可以获得接近官大夫待遇，毕竟他俩的爹还不是关内侯，而是彻侯……
哦，在这个年代又叫通侯、列侯，因刘彻名彻。
待遇大约相当于后世副部级……这还惨吗？
这要是还惨，那其他人呢？他们自己的爵位丢了啊，老子都没好处了，儿子还享受个毛线的待遇！
而且，还不仅仅如此，因为卫登和卫不疑老爹活着，只要他们还愿意做事，是可以直接当官，到时候随便立点功劳，什么侯位回不来？
只能说，后人都在瞎捉摸，只要看过历史的都明白刘彻跟卫青与霍去病之间的关系，几乎是牢不可破的。
俩人活着，刘彻做什么事，他们都敢上书，关键刘彻还听……
他们俩一去世，刘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了不知道多少看起来荒唐的事情，只因为他想试试自己的权利，一试发现，还挺带劲的。
这就好比是，当你因为年轻，犯了错误，然后有个兄弟大胆的指了出来，说你这样不对不对，你不该这么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坏处……
你听了，而且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因为开口说话的人是你兄弟，你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害你，所以会去细细琢磨。
然而，要不是呢？
某个外人蹦跶出来，指责你不该天天喝可乐，也不能抽烟，这样会怎么怎么样……
你管他去死！
至于在前世，霍嬗的那一次，就更是因此了。
那时候，卫青已经死去，这三个表亲还不争气，外加公孙贺那边刚刚因为儿子被牵连，一下子他就被独立了。
恰好，那时桑弘羊刚刚被任命为大司农……此时还是大农令。
也提出了酒榷专卖政令，可是要想推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无数利益集团都在从中作梗。
在这种情况下，某几个人站出来就很有必要了。
譬如说……冠军侯。
这已经不仅仅是闪闪放光那么简单了，完全可以说，在当代就是行走的一个榜样，把爵位一削，那些家伙立刻就明白，这件事不能阻止，否则不仅祖宗的荣耀没了，连自己都不能享受，更何况是儿子？
所以，霍嬗就被削了爵位，之后十数年再也没有搞出任何事情，因为他在等待着霍光上去。
谁能想到，最后巫蛊之祸蔓延到了他的身上呢？
是，刘彻在听说后，第一时间就下令不让其他人过来动他，可是人家已经动完了……
所以霍嬗才要改变，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光芒更加闪耀一点。
起码，也要让刘彻时刻记得。
比如今天刘彻有事，想听听故事什么的，就会叫霍嬗去讲讲，到了明天，巫蛊之祸来了，坐在宫廷里，刘彻害怕不已，觉得总有人谋害朕，还是小霍霍更好，于是又叫过去听故事。
然后，门外站着许多拿着大刀的人，已经饥渴难耐，正准备破门，太监来传令了。
不论是谁，他难道还敢把宦官给砍了？
那是真的不要命了。
而霍嬗就可以继续去进“谗言”，随随便便可能能就把这件事平息下来了。
前世，小霍霍就是因为没想清楚，此刻当他看到姨公刘彻跟舅公卫青站在一起时，愈发明白了。
“就该这么做，嚣张不怕，反正有人扛着，如果不够耀眼，就会渐渐地远离中枢……那才是最危险的！”
站在台上，霍嬗笑的很开心。
接着，他对旁边的杨延年低声道，“你现在可以下去了，记住之后先去大将军府上报道，就说你马匹养得好，我会捎个信过去的。”
杨延年没有回答，满怀激动的走下擂台。
不论其他，仅仅这么一个养马的职责，就已经代表着他脱离了原本的范畴。
出头比获得头名还简单！
毕竟，任安和田仁之事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