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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太子就是个垃圾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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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定候府。

    陈友、梁珤、沈煜,三人闷声不语,酒一杯接一杯,陪酒的女伎们大气不敢出一口,只盼着这群大老爷赶紧喝酒,然后她们把腿一张,大老爷们一哆嗦,她们就可以拿钱走人。

    沈煜忽然道:“你们都去外面候着!”

    女伎们慌忙离开。

    沈煜道:“知道两位老哥心情不好,但我有个好消息,武清侯动乱,是因为拿到了上皇的金刀,如今金刀在石后手上,而我恰好知道石后在哪里!”

    梁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有什么意义?”

    沈煜笑了起来,“怎么没有意义,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来,陛下为了太子坐稳江山,已经向文臣妥协,接下来势必还要打压武将勋贵,两位老哥,咱们别说再上层楼,能不能保住这一世富贵都两说。”

    梁珤把玩着酒盏,“沈煜,你怎么知道石后在何处?”

    沈煜笑道:“其实是他联系的我。”

    梁珤恍然,“他竟然还敢继续呆在京畿。”

    陈友冷哼一声,“富贵险中求,石亨都敢豁出一身剐,富贵险中求,他四处逃亡也是一条死路,不如留在京畿搏一搏。”

    沈煜看向陈友,“老哥你怎么想?”

    陈友森然一笑,“弄他?”

    沈煜大笑,“我有此意。”

    梁珤愣了下,“赌注会不会太大了?”

    赢了自然好。

    输了和石亨一样的下场。

    陈友斜乜一样梁珤,“侯爷,难道你甘心当一个温水青蛙?”

    梁珤不甘心,“可目前并无迹象表明陛下会把我们往死里整啊!”

    沈煜摇头,“陛下也许不会,但陈循、王文他们会,于谦也会,何况别忘了,太子殿下表现惊艳,与其让太子登基,不如上皇复辟!”

    陈友笑了笑,不说话。

    梁珤恍然大悟,“难道你们一直就这么想的?”

    陈友道:“不然呢?”

    土木堡之殇,死得好!

    武将勋贵死了大半以上,让陈友得到了机会,否则有张辅等人在前面压着,他猴年马月才能出头。

    朱祁钰让陈友平叛。

    可以。

    但又要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饱,陈友早有怨言。

    以他的功绩早该封爵。

    可朱祁钰就因为屁大点事,硬生生压着他。

    石亨动乱也就是陈友不在京畿,不然他肯定要掺和进去!

    梁珤看向沈煜。

    沈煜笑了一声,摇头道:“估计是武清侯看不上我,要不然当日起兵,有我相助,何至于被太子斩杀于正阳门下。

    陈友笑道:“何止我俩。”

    沈煜继续道:“整个朝堂,愿意或者有这个意向的,不在少数,武清侯已为我们探了路,下次若再起事,于谦肯定依然作壁上观,那么局势明了,就是咱们和锦衣卫、腾骧武骧四卫之战!”

    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势必是一场大仗、硬仗!”

    陈友摇头,“锦衣卫最多一万人。”

    京畿的锦衣卫只有几千,就算起事前消息走漏,太子依样画葫芦从周围调兵进来,也就一万左右。

    不足为惧。

    锦衣卫那些渣渣,内斗行家,真到沙场面对百战老卒,还不得屁股尿流。

    沈煜继续道:“何况石后有金刀!”

    这是最重要的。

    有金刀,就师出有名。

    两人一唱一和,梁珤确实有些动心。

    但他和方瑛一样,已经是侯爷,子孙世袭,子孙世代富贵不愁。

    然而沈煜哪会不懂,叹道:“侯爷,你以为咱们做过的那些腌臜事,锦衣卫不知道么,如果文臣当道,你说咱们会不会被弹劾?”

    平日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没人理睬,但一旦文臣当道,你就算喝口水都是错。

    何况梁珤和陈友在湖广那边有一堆破事。

    追究起来,脱得了爪爪?

    继续道:“白圭为什么去湖广?”

    梁珤不说话了。

    陈友道:“侯爷,只要咱们这一次赢了,你必将和南和侯一起封公,子孙世袭,须知若无上皇的保证,石亨又何必要博呢。”

    梁珤嗯了声,“确定方瑛也会拥护上皇?”

    陈友道:“常琇会说服他!”

    沈煜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咱们隐忍,被文臣们温水煮青蛙,但咱们前进一步,就将逆转局势,何况太子殿下就是个垃圾,让他登基,只会让文臣更加肆无忌惮。”

    梁珤讶然,“常琇说镇压石亨动乱,是于谦在幕后操作,怎么你俩又说于谦作壁上观?”

    沈煜道:“之前我们也这么认为,但有人告诉我们真相了。”

    梁珤,“谁?”

    沈煜道:“石亨的余党,他们从于谦女婿朱骥口中得知,在石亨起事的过程中,于谦一直知道,但他没有任何动作。”

    梁珤眼睛有点亮了,“这么说,于谦真不会阻碍我们?”

    沈煜斩钉截铁,“当然!”

    梁珤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既然不是于谦操作,那镇压石亨起事的就应该是太子殿下,九岁娃娃平息一场动乱,何来垃圾之说?”

    沈煜道:“明明那么好的机会,没杀上皇,证明其无远见,派朱永去湖广监督方瑛侯爷,证明去拎不清轻重,且景泰四年,太子让宫女陪睡,那时他五岁,可以说年少无知,可昨日白圭入宫,太子竟然在文华殿调戏白圭长女,说明太子殿下和他爹一样,是个色中饿鬼。”

    梁珤不解,“食色性也,这也没什么罢。”

    咱们不都一样?

    沈煜,“能一样?这才十岁就敢调戏臣子之女,哪怕是他未来的太子妃,也于理不合,将来长大登基,尝到了皇权的甜头,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高欢?!”

    梁珤乐了,“不正是咱们所希望的?”

    沈煜道:“帝师张鹏深得信重!”

    张鹏是文臣。

    到时候哪还有武将勋贵的喘息空间。

    梁珤不说话了。

    沈煜深呼吸一口气,“一个垃圾太子,一个仁厚得过头的懦弱天子,一群虎视眈眈的读书人,侯爷,咱们真的没有退路,说一千道一万,一个理由就足够咱们起兵了:从龙之功!”

    世人皆为利来。

    仅此一点,便应拥护上皇复辟。

    梁珤笑了。

    是的,其实就这一个理由就够了。

    人啊,得往高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