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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黑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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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李若希他们后,莫玄回到玄苍阁已是傍晚时分。

    莫玄轻悄悄的推开门,见那前院与厅堂都是没人,一阵诧异,径直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回来了?”莫玄刚推开房门,一道苍老的声音就是响起,莫玄吓的心都是咯噔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坐在房间里木椅上的老人。

    “阁主。”莫玄躬身道。

    “小七,老夫等候你一段时间了啊。”老人慈祥的笑道。

    “敢问阁主是有什么事吗?”莫玄问道。

    “大事,你随我来。”老人神秘一笑。

    莫玄随着老人来到后院。后院不大,一条石子路,两处小池塘,一座小楼阁,便是这后院的所有风景。

    带着疑惑,莫玄跟着老人走到了这小楼阁的门前,老人伸出手掌朝向门中间,一股元气四散而出,门被“咔拉”一声打开,灰尘从中扑面而来,莫玄一手抵住鼻子,一手挥散灰尘。更加强烈的熟悉之感冲击着他的心灵!

    “阁主,您这是多久没开这门了?”莫玄不禁问道。

    “自上次城主府的人来过后,已是半载有余了。”

    “城主府?”莫玄敏感性的疑问了一句。

    老人随之露出一丝苦涩之意,然后走进这楼阁之中,朝着莫玄挥挥手,莫玄赶紧也是走了进去。

    在这并不大的楼阁中,就只摆着两个书架,书架上放着零零散散的功法。

    莫玄四处张望,心里倒是想起了自己梦中所见的那个到处是书架的场景,而在这其中,有一股强烈的熟悉之感向他袭来,只是不知是在何处,只得到处观望。

    “小七,我带你来此处,你可知是何意?”老人说道。

    莫玄看着老人那苍老和蔼的脸颊,摇摇头说道:“弟子不知。”

    老人笑笑:“通过这几天我对你的观察,我知晓你是修行方面的天才,你那几位师兄姐们自是不能教你多少东西,所以我想把我们玄苍阁这珍藏多年的功法交托于你。”

    “这样恐有不妥,弟子这才来几日,如若将这功法传于我,怕是诸师兄姐们不满。”莫玄抱拳谦恭的说道。

    “你师兄姐们在玄苍阁多年,他们什么性格,我还是清楚的,这你放心好了,而且你第一天就是打败了你大师兄,其他人还能有什么想法?他们此刻应当是与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莫玄露出不解的眼神看着老人。

    “你是我玄苍阁的希望,如果你不来这里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琼州郡就会少了玄苍阁这么个宗派吧,是你的到来才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才让我觉得玄苍阁依然会屹立在这琼州郡,所以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套功法。”老人握住莫玄的手激动的说道。

    “承蒙阁主厚爱。”莫玄也不再推辞。

    老人转身在书架最顶层摸索着,从四五本的功法中抽出一本蓝色纸皮包装的功法,然后拿到莫玄的身前。

    “小七啊,你剑法之高超,实属罕见,只是,其他方面的确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而这中阶上乘的《无量诀》主修内功心法,正好弥补你的不足,这是阁中瑰宝,你可要好好修炼,如有疑惑之处,就来找我。”老人微笑的将功法递于莫玄的手上。

    莫玄接过《无量诀》,然后俯身道:“谢过阁主。”莫玄仔细端详着手上这本中阶上乘的《无量诀》,然而那熟悉之感并不是从中传出。

    “阁主,不瞒您说,我来这里是因为一种感觉。”阁主正在满意的捋胡子,突然听到莫玄这么说,则是一脸奇怪的看着莫玄念道:“感觉?”

    “是的,此前弟子失忆过,这个地方令弟子熟悉,才令弟子来到了此处,现在那个令弟子熟悉的东西就在这楼阁之中。”莫玄道出了心中所意。

    莫玄说完,老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一激灵,拍拍头说道:“当真是天意让你来此!”

    老人朝着屋顶的房梁处一挥手,房梁上,一本由黑色纸皮包装的功法,落于老人的手上,老人掸了掸书面上的灰尘,然后瞪大眼睛对着莫玄说道:“你看可是这本功法?”

    剧烈的熟悉之感从这本黑色纸皮的功法中传出,莫玄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正是此物!”

    闻言,老人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了震撼之色,随后仔细揣摩着莫玄,深深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说道:“看来这本功法终于是找到了属于它的人了啊,想必我玄苍阁日后定能跻身为琼州郡的一流势力。”

    莫玄只得陪着一笑道:“阁主此意,让弟子倍感压力啊。”

    老人扬起嘴角拿着手中黑色纸皮的功法对着莫玄问道:“小七,你可识得这上面的字?”

    莫玄看着这功法封面上字体的一瞬间,周围物体开始脱离自己的视线,整个人犹如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

    那是深奥又极为复杂的字体结构,但是莫玄非常清楚这些字体,念道:“黑暗之心。”

    老人听到莫玄念出来这功法上的字体时,当即是一愣,随后说道:“我道是什么功法技诀,原来是套心法。”

    老人极为满意的看着莫玄,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可知道这套功法可是从我爷爷那里传下来的,当时我爷爷还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说到这,老人停顿了一下,而莫玄则是在一旁聚精会神的听着。

    “我爷爷那会儿是个喜好打抱不平的人,只不过,实力不济的他,常常会被他人教训一番,但为了心中的正义,公平,他没有退缩,而正是因为我爷爷这侠义之举,得到了一位高人的赏识。那高人便传于我爷爷一套功法,想让他有能力匡扶正义。有了那套功法的爷爷便成为了当年琼州郡的第一人,并一手成立了玄苍阁!而当初的玄苍阁是整个琼州郡里最强的势力!而那套功法正是你口中的黑暗之心。”

    莫玄自是知道老人口中的高人定是之前面具男子说的是他们的先人,不免暗暗想道:“先祖只是传授阁主他爷爷一本功法,就能让他成为琼州郡的一流强者,真不知先祖是何等强大,如此看来,这《黑暗之心》我得好好钻研,日后,我也是能成为这琼州郡里的巅峰强者!”

    莫玄眉头不禁一紧,不由说道:“不曾想当年的玄苍阁竟然是琼州郡最强大的势力,可是为何时至今日落到这番境地?”

    “也是因为这套功法啊,这套功法至今为止仅仅只有我爷爷掌握其中奥妙,玄苍阁那时候的强大也全由我爷爷一人支撑起来,由于那些亲传弟子都是识不得这功法上深奥的文字,所以根基上就不如其他的新兴势力。说来惭愧,这本功法我也根本就看不懂,参不透。”老人叹气道。

    老人眯着眼接着说道:“后来,在我爷爷中年之时,正值玄苍阁势力顶峰时期,爷爷突然患得重病,没过多少时日,爷爷便溘然长逝,至此,玄苍阁开始日益衰落下去,直至今日到我等手上,已是风中残烛。我本以为玄苍阁是熬不过今年,直到你的出现,让我觉得玄苍阁有了复兴壮大的希望!”说到后头,老人睁大了些眼睛。

    “到现在,我真觉得,小七你应是上天派来复兴这玄苍阁的!你赶紧看看这套功法有何神奇奥妙之处!”老人激动将功法递给莫玄说道。

    莫玄随即接过这黑色纸皮包装的功法,当他翻开这“黑暗之心”的第一页时,便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翻开第二页,然后莫玄不由啧了一声,直到翻开五六页的时候,眉头一紧,开始快速翻阅起来,目光也从满是期待渐渐变得失落起来。

    见到莫玄这般神情,老人忍不住问道:“莫非这套功法很难掌握?”

    莫玄沉重的合上“黑暗之心”,苦笑道:“恕弟子愚笨,这上面未有任何字迹。”

    “啊?”老人惊疑了一声,然后立在原地思绪了一会儿,。

    莫玄看着手上这本令他无比熟悉的“黑暗之心”,却又无法参悟其中要义,只得无奈的摇摇头,他觉得可能正如之前在梦中那面具男子说的那样,他们已不是族中之人,所以这套功法已是不再认同他了吧。

    “实不相瞒,在你手上的这套功法只是它的一半,会不会因为只有一半,所以看不出来?”老人皱着眉头说道。

    正在黯然神伤的莫玄听到老人的这番话,立马是眼前一亮,双眼有神的看着老人问道:“敢问阁主,这另一半是在何处?”

    见莫玄问起,老人脸上尽是懊恼之意,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初是老糊涂了啊。”

    对于老人突然责怪起自己,莫玄也是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套功法的另一半早是被城主府拿走了。”老人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显得悔恨不已。

    “怎会被城主府他们拿走?”莫玄十分不解。

    “为了玄苍阁能够继续屹立在这个琼州郡里,我不想玄苍阁就此葬送在我的手上啊!”老人无可奈何的说道,眼中尽是不甘。

    “城主府有权对那些没有多大贡献的势力进行裁决,决定这些势力的存亡,为了能生存下来,所以我做了一些妥协。”老人神情哀伤的解释道。

    “那为何将‘黑暗之心’……?”莫玄依然不解,明知道这是复兴宗派的功法,却还要交出去,这岂不是自断后路?就算是妥协,这样子的妥协,也是迟早要被城主府他们抹去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城主府早就觊觎这‘黑暗之心’了,他们让我们玄苍阁能够存活下去的条件就是交出这‘黑暗之心’,而苦在当时并没有任何人能参透这‘黑暗之心’,无奈之下,将其一分为二,把另一半交给了他们。”

    “那可否将这‘黑暗之心’要回?”莫玄这般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老人回道。

    “什么办法?”

    “明年的郡试中取得郡试第一。”

    莫玄回了房间,正瞧见刘峰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对着他使眼色。

    “刘师兄,你怎么还不睡觉?”莫玄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我的莫师弟,你可真厉害,阁主他老人家可从没让我们六个去过后院那小阁楼里啊!这么些年来,你可是第一个,并且你才来这阁中几天,放眼玄苍阁建立以来,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真是令师兄我好生嫉妒!”刘峰故作咬牙切齿的说道。

    莫玄看着刘峰脸上那丰富多彩的表情,忍俊不禁的说道:“师弟我如何才能让师兄你满意呢?”

    “说出来,师弟肯帮我?”刘峰眼睛一亮搓搓手说道。

    “这个自然。”

    “不瞒你说,我想学师弟你的非凡剑法。”刘峰有些腼腆的说道。

    “好说好说。”莫玄慷慨一笑。

    “真的!?”

    “言出必行。”

    刘峰开心在床上打起滚来,莫玄只得笑着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倒像是个师兄。

    突然,刘峰正襟危坐,眉头一皱的“嘶”了一声。

    “怎么,刘师兄?”莫玄不由问道。

    “白白让师弟教我剑法,总感觉心里过不去啊。”刘峰看似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个无妨的。”

    “那可不行!这样吧,人前你唤我作刘师兄,人后我唤你作莫师兄,你看如何,莫师弟?不对,是莫师兄!”刘峰嬉皮笑脸的说道。

    莫玄一听,整个人立即是摆手说道:“刘师兄,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诶!莫师兄太过谦了!”

    “若是这般,师弟就不教你非凡剑法了!”莫玄没好气的说道。

    刘峰一定,顿时是慌了,立马伸手说道:“可别!莫师弟!”

    莫玄稍作点头,脱了衣服上了床,盖好被子说道:“早些休息吧,刘师兄。”

    “嘿嘿嘿!你当初说你是镇试第一,我还不信,现在,你说你是今年所有弟子中的第一之人,师兄都是毫不猜疑的相信!”刘峰真诚的说道,毕竟,能以破凡境大成实力击败破凡境圆满境界,恐怕这一届也就莫玄能办得到了。

    莫玄会心一笑,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