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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涉介绍道:“他叫仙波和德,曾在这附近,开了家零食店。但樋山社长似乎和他的儿子儿媳,私自定价买卖土地,他早上就是来抱怨这件事的。”
“那他就是凶手吧?”
来了来了,经典的证明题来了。
然而,高木涉却回答说,那是不可能的。
这间房子的窗户,全部都装了铁防护栏。而唯一能进出屋子的,就是那扇大门。
那两名保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门口。如果有人要进入这间别院,他们都会对来着进行细致的搜身。而且他们还用了金属探测器,如果身上带了钝器,就会马上被发现。
因为樋山社长是个非常恶劣的土地开发商,树敌众多。为了防止被自己招待的人袭击,家里可以用作武器的东西,就只有那把拖把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放。
而且,那把拖把上并没检测出血液反应。
那么,凶手怎么是躲避收藏,将凶器带进去的呢?
青海川棠不禁陷入了沉思。
不过更值得沉思的是,为什么社长这么容易出事,难道这职业,这位高危的吗?
“记得你以前曾说过,如果是证明题的话,其实是最容易的。不过看现在,你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灰原哀同她小声的说着,为了防止他们偷听,还特意走远了一些。
青海川棠叹了口气,“凶手的确是仙波和德没错,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寻找线索什么的,交给那两位就好,以二人的实力,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线索。我在意的,是羽田浩司案的密码。”
“镜子上的文字为PUT ON MASCARA,去掉破碎的PTON后,只剩下了UMASCARA。CA和KA都读作KA的话,能想到ASACA,也就是‘浅香’的日语发音。UMASCARA去掉ASACA之后剩下UMR,重新排列后会得到RUM。”
RUM,即是朗姆,组织二把手的代号……灰原哀,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的身体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而如果看成是一个整体,重新排列后是CARASUMA。ca的读音是ka,罗马音一般都用ka来表示,所以变成罗马音后就是Karasuma,意思是就是‘乌丸’。因此可以推断出,组织的BOSS名为‘乌丸莲耶’,那个半个世纪前的大富翁。”
灰原哀强装着镇定。
“即便你已经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像那个小鬼一样,试图捣毁组织吗?虽然我也挺期待的,不过组织,可比你想象的危险多了。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涉足到这里面,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这是灰原哀的看法。
所以在柯南询问她,都是闭口不提的样子。屡次碰壁后,柯南也学乖了,等找出答案后,再去向灰原哀求证。
这种情况就像是,红方的几个阵营,各玩各的,消息基本上都不共享,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的。其实要是大家能坐下来打个麻将,或者吃顿火锅,然后从家长里短到组织琐事,估计早就能大结局了。
青海川棠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哀,别说了,我都懂,这都怪73老贼,所以二十几年了你们还是小学生。”
灰原哀一脸懵逼:你确定自己不是昨天熬夜玩游戏机玩傻了?
“先不说这个了。小棠,你难道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比如,这群蚂蚁,似乎有序的朝某个地方前进。”
青海川棠向灰原哀的视线看去,这些蚂蚁都拍成了一列,井然有序的前行着。
顺着这群蚂蚁走着,发现木架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上面爬了许多蚂蚁。而蚂蚁对甜食比较感兴趣,所以里面的,很可能就是糖果、蜂蜜之类的东西。
不过,谁闲得慌似的,将这东西放在扭蛋球里?
没有什么东西,是莫名其妙的,必然与案件有着什么联系……所以,这个扭蛋球,是否就是凶器呢?
事实也证明,这个理论是站得住脚的。因为当柯南和冲矢昴也看见了扭蛋球后,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工具人高木按照柯南的要求,买来了扭蛋、蜂蜜、彩球和大弹珠。因为一些线索根本没听到的缘故,所以青海川棠有些不明,这是准备做什么。不过,按照柯南一贯的套路,应该就是技巧和手法的演示了。
话说回来,这些买的东西,警视厅会报销吗?
青海川棠想起了,组织的账目上,总是多出一些奇怪的开支。而花销的最大的二人,就是波本和贝尔摩德。
“首先,把扭蛋打开。再把封住扭蛋壳的胶带,贴在扭蛋壳的孔上。接着,把弹珠放到扭蛋壳中,再往里面倒入蜂蜜,最后把扭蛋壳重新盖好……”
明目张胆的柯南,已经毫不掩饰了。青海川棠不禁怀疑,会不会目暮十三和高木涉,都已经觉察到柯南的真实身份了?
就算自己事先没有外挂的帮助,没有提早知道一些东西,通过长久以往的相处,也可以觉察到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没有怀疑什么吗?还是,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青海川棠突然悟了,原来这波他们看似在第一层,其实是在第三层。而自己看似是在第四层,其实是在第二层。
做完这一切后,柯南拜托高木,让其帮忙把扭蛋和彩球,扔到厕所的屋顶上。
扭蛋和彩球同时被抛出,到达了屋顶,但很快彩球就落了下来,而扭蛋因为里面有蜂蜜的关系,应该是处于一个缓慢的,要朝屋檐的状态。
既然已经做好了这一切,那么就是时候进屋子里看看了。
“搜完身后,你进到屋子里来做了什么?”
面对冲矢昴的提问,仙波和德显得有些紧张,但还是故意做出一副,略有些不耐和生气的样子。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在等樋山出来。可他没有来,我就自己进去了。”
“不。你应该是对出来迎接你的樋山先生说,你想借用一下厕所吧。”
仙波和德一愣,扭头看向他,难道这男人,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厕所?”
目暮十三似乎有些不解的样子。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上厕所,而是为了拿凶器。”
说着,冲矢昴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
众人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不过,到底是因为冲矢昴会睁眼而被吓到,还是因为上厕所那凶器这个说法惊讶,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最清楚了。
“我们去厕所看看吧。”
说着,柯南从门外跑到了玄关的位置。
“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在冲矢昴迈出步伐后,众人也紧随其后。
柯南因为腿短的缘故,别人走一步,他必须跑两步才可以跟上。
“樋山先生遇害的更衣室对面是厕所。”
说着,冲矢昴走到了厕所门前,将门打开后,走了进去,在窗户旁蹲下。而在这扇大窗户下,还有可以滑拉的小窗户,紧贴这地板的位置。
他将小窗户打开后,从外面拿出了一个扭蛋,正好就是高木刚才抛上屋顶的那个。
其实原理也很简单:屋顶是斜的,所以彩球就顺势滚落了下来。而扭蛋即便倾斜了,也很难滚下来,是因为弹珠上沾满了蜂蜜。而彩球滚落后,扭蛋却是慢慢地滚到了雨水管中,然后顺着雨水管慢慢下滑,像雨水一样往下落,最后就从雨水管的出口,滚出来了。
青海川棠想着:要是卡住了,那就有趣了,那就不杀了?
“仙波先生之所以从围墙外面,把扭蛋和彩球一起扔进来,是为了混淆砸中屋顶时,发出来的声音。因为,只要保镖误以为,发出声音的是彩球,就会马上离开了。”
目暮十三看着扭蛋,有些怀疑:“用这种弹珠,真的能杀死人吗?”
“装进扭蛋里的不是弹珠,而是沉重的铁球。把铁球装进袜子里,做成棒状武器的话,杀伤力会提升很多。被击打致死的樋山先生头部的伤口上,还粘着些许蜂蜜,这就是证据。我说的没错吧,仙波先生。”
说完之后,冲矢昴看向了对方。
仙波和德有些紧张,试图狡辩:“那,溅、溅出的血呢?如果殴打使其出血致死,那身上会沾到溅出的血吧?但我浑身上下,一点血迹都没有。”
“你说在厕所里脱光衣服了吧?就是为了不让血溅到衣服上。因为叔叔你看上去,像是慌慌张张把衣服穿好的。而你在更衣室旁边的浴室里,把身上沾到的血洗掉了吧?然后用厕纸擦干身体后,再把厕纸从马桶里冲掉就好了。”
听完柯南的推理,青海川棠感觉自己已经震惊得,可以直接吞下一个鸡蛋了。
果奔杀人,是什么行为艺术吗?而且还顺便洗了个澡,这是心有多大,还是他心理素质太好?
冲矢昴向前走了几步。
“没错,仙波先生在厕所回收了铁球,把它放入自己的袜子中。再脱光全身衣物,然后叫樋山先生过来,谎称厕所的水关不上。然后,樋山先生就被仙波先生,用装着铁球的袜子殴打。虽然他逃到了对面浴室的更衣室中,但仙波先生还是破门而入。”
“他扔杯子企图反抗也无济于事,最后被仙波先生敲下了致命的一击。仙波先生在浴室里洗澡时,应该也想把沾上樋山先生血迹和蜂蜜的袜子,一同清洗干净。但穿着湿漉漉的袜子,再套上拖鞋的话,拖鞋也会湿掉的。”
等等,难道他就不喊什么吗?还是隔音效果太好,所以门外的保镖听不到?
“所以,你就故意踩在樋山先生扔过来,碎掉的玻璃杯碎片上,令自己受伤,这样就有理由脱下袜子了。然后,你匆穿上衣服,回到大门告诉保镖,樋山先生在更衣室被杀了。趁保镖去更衣室确认时,就把凶器扔到主屋地板下方,藏了起来。”
“当然,你的身上应该也沾着血。只是用水洗过一次的话,应该还是能检测出血液反应的。”
《柯学世界生存手册》第一条:我们要相信柯学。
仙波和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承认。
“当时,我身上沾满了鲜血,毕竟在浴室冲洗的时候,瓷砖都被那家伙的血染红了。”
“那你果然是因为买卖土地的事,才杀了他的吗?”
仙波和德点点头。
“我住院的时候,他哄骗我儿子儿媳,而且害我住院的那起交通事故,也是樋山那老头命令手下干的好事。”
他的神色比较平静,“在杀他之前,我逼问了他,他说他会付我住院费,要我原谅他。那可是从我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重要的零食店啊。我出院后都惊呆了,巨大的铁球晃动着,砸碎了我的店铺。”
“所以,我也要用铁球,敲碎那家伙的脑袋。我不过是个零食店的老板,果然是没有办法瞒天过海的,尤其是在小孩子面前。”
在千叶带着他离开前,青海川棠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并说道:“其实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厉害了。”
只可惜,你没有防住溅血,而那恰恰是最致命的。
目暮十三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样的话,那死者握住的那把剪刀就是……”
“那是樋山先生留下的死亡讯息。”
冲矢昴解释道:“现场地面散落的玻璃杯碎片上,带有字母FU和A、R,刺入拖鞋中碎片的字母是D,FUSAEBRAND中,除去FUARD之后,将字母重组,就变成了SENBA仙波。”
FUSAEBRAND即芙纱绘品牌,而芙纱绘则是阿笠博士的初恋,她自创的“芙纱绘”品牌,商标为银杏树叶的形状,就是为了让银杏之约的人,有朝一日能看到。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而是一个逃命的人,是怎么恰好的,做出了这个讯息?
而目暮十三,和她有同样的疑惑。
“他逃到更衣室后,凶手马上就破门而入了。很难想象,他能用见到顺利剪下,被子上的小字。”
“玻璃可视为由一些四面体基本单位,串连而成的网状构造。这网状构造可以藉外力扯破,而外界的水可加速这网状构造的破裂。玻璃放在水中,水分子可以吸附在玻璃裂缝的尖端,进行分解反应,因而加速玻璃裂缝的扩大。所以,在水中也的确可以把杯子剪掉,不过这样做有些危险,不太建议尝试。”
灰原哀面无表情的科普着小知识,的确很符合天才少女的人设。
目暮十三摸着下巴思考着。
“既然如此,但为什么不把SENBA这几个字母留下啊?明明这样更容易明白。”
“因为被剪下的文字,才是真正重要的信息啊。”
在青海川棠疯狂的暗示下,冲矢昴和柯南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传达着彼此的脑电波。
“原来如此。手里握着剪刀,和水龙头流个不停的水,都是那个什么的提示。带有关键字母SENBA的碎片,应该是冲到排水口去了吧。原来如此……”
当目暮十三从沉思中缓过神来时,发现青海川棠一行人,竟然都不见了。
而柯南之所以这么着急跑出去的原因,就是为了找博士车里的笔记本电脑。而冲矢昴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他不知道跑到那个地方,去等着茱蒂前来给他送电脑了。
“ASACA、RUM,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答案的话,不妨换一种思路。比方说,重新排列,将其看做一个整体,变成CARASUMA。”
柯南突然满头问号。
他看向青海川棠,“既然你已经解出来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青海川棠状似无奈地摊摊手。
“你也没问啊。”
柯南沉默了一下,为什么他竟有种无言以对的尴尬。
灰原哀看着他俩,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工藤,你或许还不知道,她知晓的,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