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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新年到了,各具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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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无情的莫过于时间,最动人心扉也是时间,吴幻影、杨飒飒、何禾,目前的生活,各种鸡零狗碎,一地鸡毛的生活最是真切,但谁的生活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如此,她和她的他们,曾经的那些年,是如此单纯、疲惫、快乐、无趣、真实、懒散,漫无目标但又激情昂扬···在这病毒蔓延像是要侵吞整个城市的无助时刻,我们最容易陷入过去,思考人生,时光拉回了她们最绚烂、也最能豁出去的、永远回不去的那些年······

    第一节:爆竹除岁声声震父母盼女回家来

    伴随着屋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破了暖暖的小镇生活,每家每户大门上挂着大红的灯笼,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显得如此美好,北方的小镇仍然保留着浓浓的年味儿,都到晚上了吴家还忙忙活活的,吴妈妈坐在客厅满心的包着饺子,“他爸,帮我拿些面团来,饺子皮快要没有了”因为天气寒冷,把和好的面放在烧的热腾腾的炕上,防止面团太僵硬,很难擀开用作饺子皮,吴爸爸掀开被子,把装面团的盆拿起“这面包饺子真是聊咋了,美得很”。

    爸妈最期盼的就是过年这几天,每年他俩都忙活到大年三十深夜,虽然忙碌,但是满心欢喜,尤其是今年,因为女儿大学四年为了省车费,都很少回家,今天年三十,她打电话要回家过年,吴家爸妈可是高兴坏了。

    “怎么天都擦黑了,幻影还没到家呀,他爸,你去村口迎迎去”吴妈妈催促着吴爸爸。

    “好嘞,那你先一个人包着,等会女儿回来就可以吃上热乎的饺子了”吴爸爸粗糙的双手沾满了面粉,两手拍拍怕浪费每一颗面粉,粉尘悬浮使得暖黄的灯光更加朦胧,这个小家幸福的让人羡慕。

    吴爸爸加了件衣服,小跑着出去,布满沧桑的脸上黑黝黝的脸上止不住的喜悦。

    幻影了省钱,四年大学里都没有回家过年,父母期盼着女儿毕业,好在镇上找份工作,成个家,这样一家三口就不用分开了。

    “爸爸···”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寂静的小镇变得热闹

    “幻影?”爸爸仔细端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红色的大衣,黑色的筒靴,烫染着大波浪的头发零散的披着,这是我女儿幻影吗?

    幻影拉着爸爸的胳膊“爸爸,你不认识我了?嘻嘻”听见女儿爽朗的笑声,爸爸确认“咋能不认识自己女儿了呢,我女儿变了,长大了,漂亮了,赶紧回家,你妈给你煮饺子呢”,吴爸爸心里“女儿真的长大了,这次回来会留在镇上吗?能待几天呢?”

    回到家,妈妈已经煮好了饺子,吴妈妈和吴爸爸没有太多的话,是典型的夫妇,朴实憨厚,为孩子可以付出所有,没有任何怨言。但是他们唯一担心的是:女儿大学毕业之后会不会留在他们身边,在农村的父母辛苦供孩子上学,更多的是想让他们留在城市,而幻影的父母却不这么想……!

    一家三口吃着饺子,看着春节晚会,听着幻影吧嗒吧嗒给他们讲着大学的故事,讲着自己家教、兼职的故事、时不时的从行李箱里拿出给爸妈买的礼物,一通讲解。父母满心高兴溢于言表。盼了四年,终于盼到了宝儿女儿回家,盼到了等待许久的团圆饭。

    吴爸爸吃饭完,照*例蹲在墙边抽烟:“影儿,这次回来是留下来还是?”父亲低头抽烟说道。

    吴幻影还在吃着饺子说:“爸,妈,过年了还得去学校办理毕业答辩和实习的事情”

    “那以后呢”父亲继续低头问道。

    “以后我想留在A市工作,大学四年在外兼职也积累了不少经验,我想留下来的话比其他同学有优势,到时候,赚钱了,稳定了,把您和妈接过去”吴幻影吃的津津有味,说的也是津津有味。

    爸妈听了这话低头不语,了无心思的看着春节晚会。

    这一夜过得很幸福,也很痛苦。

    父母对于子女的爱是深沉的,也是自私的这点在吴爸爸和吴妈妈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他爸,影儿的事是不是该给她说了”吴妈妈边洗碗边说着,眼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

    “说了不知道娃能不能受得了”吴爸爸干瘦的身躯已经不再挺直,50岁左右的人看起来仿佛都有70多。

    这时候,幻影在自己的房间里喊了起来“妈,这是谁的东西,怎么放在我的房间了”

    幻影房间出现的是吴妈妈打扫房间忘记放好的“关于幻影的包袱”

    一个红色碎花染布,包着一件小衣服和一个小被子,这是吴爸爸和吴妈妈收藏精心保管了23年的东西,也是他们最害怕让幻影发现的物件。

    吴爸爸和吴妈妈听见幻影的喊声,快步走到幻影房间,吴妈妈走的着急还打碎了碗,在大年三十打碎碗杯子之类的东西,在农村是不吉利的,吴妈妈边走边嘴里念叨|:“岁岁平安,老天爷保佑!”

    看到幻影床上的那个熟悉但是刺眼的包袱,吴爸爸和吴妈妈知道,20多年来,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可能女儿还是别人家的,还是得还回去。

    “妈,这是谁的,我刚刚收拾房间发现的”幻影满是疑惑,但似乎有些嫌弃。

    “这是妈妈今天打扫房间,临时放在这的,忘记收起来了,妈现在就收”吴妈妈有些仓皇失措,但是她心里坚定,这件事不能告诉幻影,不然女儿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妈,瞒得了一时,满不了一世,还是告诉影儿吧”父亲坐在门槛那给吴妈妈说着。

    吴妈妈低声抽泣,但是摇头示意吴爸爸,这件事不能说。

    幻影诧异的看着爸妈:“爸妈,你们是有事情瞒着我吗”

    “没有没有,别听你爸胡说,妈收拾好了,走,娃和妈去看晚会走”妈妈拉着幻影的手走了出去。

    吴爸爸一直就坐在那里,许久许久······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吴妈妈和幻影的笑声,遮盖了春晚里节目的分贝,幻影不停的给妈妈说这说那,吴爸爸莞尔一笑,希望这场景不再被任何事情打破······

    第二节:酒吧里春节好生气飒哥独饮VS何禾团聚

    相比吴幻影小镇的温暖、静匿,A市区的春节还和往常一样灯火通明、繁华无比,只是路上少了很多形色匆匆的车辆和行人。一般在城市过春节的有两类人,一类是回不去的人们,在城市打工的人们,春运的票再怎么难订,回家的路再怎么远,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回家,除非,因为工作等各种原因无法回家,或者说是永远回不去家了的人;一类是家本来就在城市,至亲的家人都在城市。

    是的,杨飒飒属于前者,无依无靠的漂泊在A市,对于20出头的女孩子来说,很多才刚刚大学毕业,还处在憧憬未来的年纪,但是杨飒飒已经西漂了5年多(PS:父亲因赌博欠下巨额赌债,外出躲债之后再也没有踪迹和联系,家里家外都是母亲一个人在操持,还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弟弟得供养,初中毕业之后,飒飒向妈妈提出打工,那日妈妈泪眼婆娑的送走飒飒,五年多,飒飒拼了命的赚钱,攒钱,很少回家),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她的春节不回家,是因为酒吧服务生每年的春节工资是平常的3倍,还有各种小费。

    年三十,飒飒照常上班,酒吧的人今天特别多,“忙完22号包间的主题装饰,今天晚上就可以休息了”飒飒擦擦额头留下来的汗水露出暖意的微笑。

    “飒哥,22号包间装饰材料都在这,速度哈,客人马上就要到了”领班的华子拍着飒飒的肩膀说辛苦啦!(酒吧里的人都把飒飒叫飒哥。因为她没有女生的娇气,干起活来比男生还麻利)

    “好,放心,没有问题”飒飒顺势接过一大箱子径直走向22号包房。

    “飒哥,还有这个,定制款蛋糕,客人今天过生日!”华子追上飒哥,提着一个特别精致的蛋糕盒。

    “行,放着吧,你去忙吧,华子”飒飒边忙着拆开装饰箱子边对华子说。

    华子出去忙了,飒飒一个人忙活着,半个小时后,一间主题“生日party”装饰完毕,飒飒成就感满满,飒飒看起来大大咧咧,但也容易有这种不经意的小感动,最后一步:生日蛋糕放在桌上!完美!

    准备关门等候客人:一声爽朗且幸福的笑声传向22号包间,飒飒腰间的对讲机发出声音:“飒哥,22号客人到来,注意接待。”

    身穿白色公主裙,脚穿银色高跟鞋,长发及腰,画着淡妆,脸上还未褪去稚嫩的女孩子,被一群人簇拥着,进到了22号包间。

    “亲爱的爸爸妈妈,各位死党,感谢在这特殊的日子,还能参加我的毕业礼既22岁生日party,何禾在此深表感谢,新年快乐!今天晚上,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归”漂亮女孩大方的走到前面说道。

    “好,何禾生日快乐!”一群年轻的模样起哄到。

    何禾,家里的独女,掌上明珠,漂亮大方,家境富裕,A市医科大学大学毕业生,爸妈已经安排好了医院工作,只等7月毕业典礼之后去办理入职,今天是她22岁生日,家里们早已订好“星夜酒吧”位置,留好22号包间为女儿办生日宴。

    此情此景,飒哥在包间外等候着,随时为客人服务。她的内心泛着各种波澜。

    今天也是飒哥的生日,同样她今天也22岁。她内心羡慕但脸上波澜不惊,心中也有无数的想象,谁能为她插上蜡烛唱起生日歌,人不多,一个就好。

    “嗨,何禾生日,吃块蛋糕,分享下这份喜悦。新年快乐!”一位穿着简单但精致的男生走出包间,递上一块蛋糕对飒飒说。

    “哦,谢谢!”飒飒一脸惊讶又惊喜!

    “客气,我们还要谢谢你们,准备了这一切,何禾很满意!我叫陈实,你叫什么?”男生说。

    “杨飒飒,有什么随时叫我”飒飒顺势回答。

    “回见”陈实阳光般的笑着说。

    杨飒飒的身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男孩子,手里捧着的蛋糕仿佛是陈实专门为他定制的,吃了一口。甜蜜到心里,从小到大,生日没过过,更别说有蛋糕吃。

    通过门窗,飒飒目光不停的追寻陈实,那个第一次见就印在她心里的男生。

    包间里,暖心布置,蛋糕鲜花生日礼物堆的满满当当,何禾爽朗的笑声,朋友们不停的说这说那,何禾这样的女生,一见面就会感染身边的所有人

    包间外面,空荡走廊,独自手捧小块蛋糕没有人知晓更没有祝福,飒飒硬朗的五官,加上高高的马尾,面无表情的假装成熟,给人距离感。

    如此便是人生,有的人一出生,就拥有了有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可及的东西,但有的人面对的确实有的人好多年前就面对的问题,所以,人的一生所有经历,就像固定套餐,所有项目都得去解锁,只是有的人解锁的早有的人解锁的晚而已。

    同样的人生,拥有的风景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