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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酒姑娘平安归来。”安三在门外小声道,他心知自家公子定是在心里担忧着。
酒姑娘是个有主见,有胆识,不拘小节之人。是那些矫揉造作,装腔作势的千金比不了的。哪怕酒姑娘成过亲,公子也还是对她另眼相待。
门内半晌无甚动静,就在安三以为公子不会回应时。门吱呀一声打开来,他的眉宇因为太过担心而略显疲惫。
“你速将此事以密报方式递给胡亭长。”
“是。”未能赶去营救,公子心里自是难过,退而求其次,以另外的方式帮酒姑娘报仇,也算有心了。
只是不知那胡亭长可愿牺牲自家女儿。若是不愿,他这个亭长怕是当到头了,当了半辈子的亭长却被自己的女儿毁掉前程,知晓此事之后,不知那亭长会不会当场暴走。
马车到达镇上,远远的看见门口急得团团转的周掌柜和苏大娘。
近了,周掌柜问白昊:“白少爷,酒姑娘她.....”
“和小公子都在车上。”有女子看过来,白昊一展折扇,自诩风流。惹得一众女子羞涩掩面。
闻言,周掌柜和苏大娘重重的松下一口气,直呼上天保佑。“先回至善堂吧。”周掌柜在前边引路。苏大娘跟在马车后头往至善堂走。
“苏阿奶。”宁儿探出小脑袋。
“哎哎,宁儿可有受伤?”苏大娘抹了一把泪,道。
“我没有,娘亲受伤了。”宁儿的语气有些自责,若不是他腿短走得慢,娘亲也不会受伤。
苏大娘很难过,就在一个时辰前。宁儿突然跑出家门说要去寻白叔叔,她自是不会同意宁儿出门的。谁料宁儿跑得异常的快,还说娘亲遇险之类的话。
他小小一个孩子如何知道酒丫头会遇险,这不是无稽之谈吗?直到看到官兵出镇子,她才相信,酒丫头遇到山匪了。
到达至善堂,苏大娘赶忙把宁儿抱下来,转身去扶酒梦。酒梦小腿上缠着布条,那血淋淋的样子,看得苏大娘忍不住落泪。
“都怪我......”
酒梦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个个的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不是她自己要去的吗?
进到里间,周掌柜说要看看伤势,被酒梦阻止。“不用,我已经上过药了。”酒梦的药自是好的。这般,周掌柜放心不少。
想到那刀疤男人的话,酒梦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此事与酒家有关,那山匪袭村也与他脱不了干系。”至于刀疤男是如何牢里逃出来,这事就得问......
苏大娘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坏了,来时,我见你爹和你娘带着酒家所有人背着包袱,说是南下逃荒。”
什么?
这是酒梦没有想到的。
他哪里是逃荒,分别是心虚怕事后追责。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来日方长。
酒梦神色一凛,她定不会让那酒正启逍遥法外。
由于酒梦受伤,众人便决定明日再回村。如今周掌柜的铺子也有酒梦的份额。县上那铺子全是她的份额,周掌柜辅助冬术打理。
白昊邀请酒梦住进他在镇上的临时别院。酒梦应下了,总好过挤在周掌柜的铺子要好些。
白昊特别喜欢缠着酒梦,不管酒梦听与不听,他天南地北的聊得起劲。
“上京有四大世家,各世家之间相互联姻,为的便是壮大自己的势力。”白昊说得津津有味。
随后想到自己即将回上京,心里十分的难过:“酒姐姐会去上京吗?”
酒梦轻轻端起手边的茶杯,犹豫片刻道:“应该会。”
听罢,白昊眼前一亮,凑近酒梦道:“当真?那你可别忘记来白府寻我?”
酒梦感觉他凑近过于的近了,侧了侧身子道:“白府是四大世家之列吗?”
白昊笑得高深莫测:“你去了便知。”
酒梦翻了个不雅的白眼。随即,酒梦似想到了什么,伸手进袖子掏了掏,掏出一个清香扑鼻的药囊来。
此药囊是酒梦专为苏大娘所制,用以灵泉水浸泡了足足七七四十九日才完成,效果极好。
“此物有安神之效,有助睡眠。你拿回去放在伯母的枕头底下。”
白昊接过,放在鼻下一嗅,清香四溢,精神顿感充沛。“好东西啊,那多谢酒姐姐。”
白昊要走,她也没有什么好送的,便送了他一想株凤须草,还有几个水囊的灵泉水。
白昊自是喜不自胜。
他想到上次那株凤须草,他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去给母亲补身子,结果不知被谁看见传扬出去,害得白府接连多日遭遇贼人。
这一夜,酒梦与白昊都未曾合过眼,因为白昊想利用他身份之便,把害酒梦那个细作找出来。
酒梦一想到那人的身份,便觉此事不好善了。
结果,第二日就听到亭府传来消息,说年儿被处死,亭长千金胡玉儿下嫁乡野村夫,而那个乡野村夫正是林光棍。
这便是胡亭长为保住饭碗,大义灭亲之法。
听闻此事,白昊与酒梦二人只觉唏嘘不已。
那胡亭长决不是个刚正不阿之人,此事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因着某种原因不得不如此做。难道是白昊.....
“酒姐姐别这般看我,我可什么都未做呢。”要做也来不及啊。
想不明白,酒梦也不想费脑细胞。
吃过便饭便准备回村。
“你一路小心,我要回了。”
酒梦刚登上马车,门外便传来斩东的急切的声音:“等一等,公子,小四送来了这个。”
酒梦看过去,笑了,原来是她之前画给白昊的那套手术用具。
真是及时啊。
“呈给酒姐姐吧。”白昊轻摇折扇,目送着酒梦离开。
“白叔叔有缘再见。”宁儿朝白昊挥手。
白昊点头:“宁儿再见,希望能在上京早日见到你和丫丫。”
“会的,白叔叔。”
等人消失在街角,斩东才毕恭毕敬的道:“少爷,钥匙似乎不再柳珉手上,水牢里的人很难决定身份。”已经长达五年之久,那人怕是早已不在。
白昊收敛起脸上的不正经,深叹一声。“回吧。”
酒梦的马车行至村口,突闻村民在讨论李家的事:“你们听说了吗?李峰胆大的向方家讨钱去了。”
“这几年,那方家前前后后以借的名义从李家捞走近二十两银钱。听说前些日子又上门把李大爷的慰问金也借走了。”
“李峰简直就是窝囊,任由方家借去。李老太一人哪里争辩得过。”
“方氏打小就软弱,根本不敢说一个不字。现今,李峰怕是想通了其中厉害关系,决定与方家撕破脸。他娘可喜着呢。”
“是啊,听说李峰叫上他妹婿一同去的。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别提多吓人了。”
听到这里,酒梦嘴角露笑。那李峰总算是听进去了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