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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本县认为他记住了。”将吕翼冰被打成那样,何武有些不忍,将他拉起来,轻抚了下他的额头:“痛吧,让李妈给你涂些膏药,以后要乖哦。”
能不痛吗,吕翼冰心中直骂娘,他好想哭,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一个大几十岁的人了,硬是被一个胖婆娘给揍哭了。
什么世道。
他明知何武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除了腹诽,却也不能拿他怎样。
现实是,他身上什么奇遇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十二岁小少年,仅此而已。
何武转而吩咐李妈:“你将童儿带下去,好生伺候,不要再打他了,让张先生教他读书礼仪,以后每天带过来请安便是。”
李妈领命,上前来拉吕翼冰。
我去,这可不行,吕翼冰连连后退,他可不想被这个老女人拉着。刚被她揍哭,又被她牵着,多丢人啊。
李妈恼了,凶狠的瞪着他,又挥起了拳头。
太欺负人了,我可是天选之人啊,不带这样的。
吕翼冰气急,嚎啕大哭了起来,一来是因为痛疼,二来是心中憋屈。
他在想,这可能是一个长长的梦,而不是穿越,醒来后乖乖去办公室。
好歹是一位副总裁,人家尊称为吕总,也不用被一个胖婆娘揍哭。
可一想到100亿美金,他又打了鸡血似的不情愿是做梦了。
有什么伤痛是100亿美金不能抚慰的?
如果有,那再来100亿美金!
何武打破了他的幻想:“好了,不要吓唬童儿,小松,你带童儿下去。”
李妈退下,小松扶着吕翼冰跟在后面,吕翼冰满腹委屈,满腔怒火,但又不敢不从。
从大前天到今日,发生了这些事,原本期待着有高人或者奇遇出现,结果啥也没有,还无辜的挨了一顿打,真是倒霉透了。
而被逼认爹这件事,他感觉没那么简单,肯定有阴谋。哪有对外放风为儿子找书童,结果是认儿子的。
吕翼冰离开不久,一个打扮华贵的夫人从屏风后牵来一个少年。
那少年颇为白净,与吕翼冰身材相仿,眉宇间有几分相似。
何武见到少年,很自然的松开双臂,满眼荡漾着笑意,亲切地说:“乖童儿,来来来,爹爹抱抱。”
这个才是真正的何童,今年十一岁,立刻扑进他怀里。
何武抱着何童旋转了一圈,柔声说:“乖儿子,爹疼你。”
过了一会,他将孩子放下,对夫人说道:“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明日便走。”夫人回答:“真为难那个孩子了,挺可怜的,让李妈不要那么凶。”
“知道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何武心说,我又何尝愿意这样,这一切还不是因为秦王的救驾行动,但他不愿过多解释,淡淡地说道:“乡野孩子,不懂变通,原也该教训。”
“这样总归是不好。”何夫人刚刚一直在屏风后旁观,于心不忍,但又不敢忤逆何武,毕竟何武也是为了保护孩子。
她与何武成亲多年,仅有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为了儿子的将来,她愿意付出一切。
“好了,别多说了,嘱咐老夫人一定要多加小心。”何武将儿子举起来,疼惜不已,满脸慈爱的说:“这次一走,爹爹不知何时再能见童儿,童儿一定要听何伯的话。”
“爹爹,童儿不要离开。”何童的声音稚气未脱。
“傻孩子,爹也不想你离开,不是说好了嘛,爹爹有时间便去探望童儿,童儿跟着何伯,要乖乖听话,好好读书哦。”何武耐心地对儿子说,父爱之亲溢于言表。
何童似懂非懂的点头。
李妈让小松给吕翼冰的脸颊上了一点药,包上了纱布,并且用了三板斧,威逼利诱恐吓一起来。
自此以后,吕翼冰接受了何童这个身份,也渐渐认清现实。至于他被掳走这件事,除了吕家村的人偶尔惦记,很快便被人遗忘。
当天晚上,小松悄悄的告诉吕翼冰,以后要去秦川府,千万不要说错话,不然要杀头的。
“为,为什么,杀头?”吕翼冰脸上裹满了纱布,血液渗透出来,脸颊火辣辣的痛,说话十分艰难。
“将你的脑袋砍下来,扔进粪坑。”小松并没有解释为何,而是吓唬吕翼冰。
他也不懂为什么。
他只是一个买来的书童,说错话要杀头还是李妈告诉他的。
吕翼冰心中疑惑,要去秦川府了吗?
他确信这里面有阴谋。
至于阴谋是什么,他不清楚,反正不会是好事。
他知道秦川府,在吕秀才的描述中,那里简直是人间圣地,甚是令人神往。
对于曾经生活在21世纪大都市的他来说,相当不以为然。他所渴望的不过是奇遇和完成使命,然后拿着100亿美金回去地球过逍遥的生活。
不过他隐隐有些担心,这100亿美金或许不是随随便便能得到的,很可能是一个骗局,或者即便能得到,也要冒着生命危险。
不行,不能再有过去看网文的思维,觉得男主永远死不了。
声名鹊起,美人相伴不重要,甚至100亿美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
他终于想到要摈弃网文中美好的幻想,直面现实。
当夜,吕翼冰痛的睡不着,一闭上眼便感觉有人拿着刀砍他的脑袋,几乎是一夜无眠。
何伯是何府的老仆,随何武到南枞多年。
上个月他陪老夫人去往秦川府,不知为何感染了风寒,日益严重,自感时日无多,请求告老回乡。
何武感念他一辈子操劳,忠心耿耿,只得同意,并对外宣称让何童的书童小松随他回乡,以侍奉终老,所以何武着急给何童找一个新书童。
第二日一大早,吕翼冰刚刚迷迷糊糊的睡着,便被李妈拉起来,让他随何伯出门,并且不准说话。
吕翼冰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他十分惧怕李妈,嘴巴又疼痛难忍,原也不想说话,只得照办。
何伯斜挎着一个包裹,牵着他出了县衙。吕翼冰鼻青脸肿的,脸上还包着纱布,眼睛布满了血丝,无精打采的,看起来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何伯平日里为人厚道,结交了一帮老友,各人闻讯皆来相送,见他牵出来一个倒霉孩子,忍不住询问缘由。
何伯佝偻着身躯,边咳嗽边叹息着道:“我家小少爷不喜欢,咳咳咳,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小冰,这孩子在乡下野逛了,咳咳咳,不甚懂得规矩,冲撞了小少爷,咳咳咳,小少爷发起了脾气,小孩子家没轻没重的,咳咳咳,造孽啊,老爷无奈,只能让小松留下来,让小冰跟他回乡,咳咳咳咳咳咳。”
他艰难的说完一长串。
吕翼冰暗自心惊,明明是李妈打的,怎么说是何童打的?我去,该不会是李代桃僵,要害我的命吧,我得小心点。
众老友哪里知道情由,皆摇头叹息,小声议论着何家少爷也真是的,下手也忒狠了点。
这时候老夫人牵着何童从县衙里出来,众老友忙上前见礼。
老夫人气色很好,谢过他们,上前搀扶着何伯,泪水涟涟,不无感伤地道:“老家伙,这一走,不知何时再见了,你多保重啊,老身这便带童儿去神庙给你祈福。”
何童失声痛哭。
何伯老泪纵横,再三与众老友告别,依依不舍地带着吕翼冰踏上归途。
他前脚刚走,李妈后脚牵来马车。老夫人辞别何伯的各位老友,在李妈的搀扶下,与何童上了马车,去往神庙。
很少有人知道,回来的马车上,是包着纱布的吕翼冰,何童不见了。
吕翼冰以何童的身份留在了县衙。
他能自由活动,当然局限在内堂。门口有亲兵把守着,丫鬟们对他毕恭毕敬,将他当作少爷。
他住在何童的屋子里,有丫鬟伺候起居,每天由何夫人领着给老夫人请安,与真正的何童几乎没有区别。
吕翼冰大多时间,都是跟着新近请来的张先生读书,由小松陪着。
恍惚中他感觉真是何家少爷,但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几次想过逃走,又怕牵连到吕家村,更怕这是使命的开端,或许奇遇即将要发生。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一晃两个多月过去。
六月底,有一天晚上,小雨淅沥,街道冷清,捕头沈游灯带人袭击了一个茶馆,将正在喝酒的掌柜抓了,还杀了五个伙计。
据衙门外张贴的布告说,茶馆的掌柜宋东来是卧牛山卧牛寨的二头目,在南枞县城乔装,打探消息,伺机打劫来往的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