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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子自称二蛋,抹了抹额前的汗水,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苏晨。
“你不要再跟我耍什么花招了,你心里该清楚,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不敢不敢,就是这事儿吧...我得捋捋。”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苏晨知道,酒楼这事肯定会迅速传遍西凉城。
不多想,苏晨上前挽住二蛋,到了窗前纵身一跃,逃离了酒楼。
街上多了许多官府的人,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苏晨乘机弄了两只面具,避开人群,一路西奔。
许久...
二蛋被扔在一处废宅门外,这里四周无人往来,草木不生,苏晨松了口气,总算安心了些。
“说吧。”
“其实...你那条大黄狗是...是妖怪,它...会说人话。”
“所以呢,”苏晨想着,忽然眉头一皱,“怎么...你们一害怕,把它送官府了还是打伤它了?”
“没有没有,昨天夜里,我们到铺子后不久,才发现它会说话的。”
“你直接告诉我,它去哪里了,然后你带我去找它。”
“我...我不知道,所以你得听我说完。”
苏晨深吸一气,看看了西方的天色,眉眼一蹙,随后往左移步倚靠在石狮上斜视着二蛋。
“当时我和哥几个沿途买了些下酒菜,到了铺子无事就喝上了几口。谁知不久,你那条狗忽然发了疯似的冲着门外乱叫。”
难道是臭臭发现了那位女鬼不成,都说狗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兴许如此。苏晨心中想着。
“叫完之后,你那条狗突然让我们快跑,”二蛋说着故作吓坏了模样,脸色铁青,“不知道它在叫什么,我们跑是因为它突然说话吓坏了我们。”
“真是一帮怂蛋...”苏晨讥讽了一句。
二蛋尴尬地咽下口水,继续说:“后来我们反应过来了,你那条狗好像也没那么吓人,就又悄悄地回了铺子。”
“可谁知道,刚进铺子,外面忽然刮来一阵疾风,把铺子里弄得乱糟糟的。随后...我们就看到一个...”
“一个女子?”苏晨问。
“不,不是...我们看到一个傻子在追着自己的影子跑,一边跑还一边骂,”
“那你看清那人是谁了吗?是他带走了我的狗?”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带没带走你没看见吗?”
“别...不要着急,当时我们哥几个是准备出去将那人打一顿的。”
苏晨冷哼了一声,暗想这帮人见谁都想上去揍一顿,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呢。自己竟然就这样将臭臭还有包裹给他们取走了...
想想,真是够蠢的。
“当时老大让我出去,”二蛋继续说,“我那会喝了些酒,感觉力气特别大,冲出去就将那个傻子狠狠地踹了一脚。”
“之后呢?”
“我一脚踹完后,那傻子没有搭理我,我又找了个木棍狠狠地敲了一下,结果...”
“你怕什么,现在那傻子又不在,”苏晨显得烦躁,“你再磨磨唧唧,就别说了。”
“我一棍子敲完,那傻子猛地一回头,我才发现,那傻子面貌奇丑,眉毛和胡子特别长,看不见眼睛。”
听二蛋这么说,苏晨心中也感到疑惑,莫非那个傻子是四大宗派里的弟子,一路追着女鬼来的?
若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你继续说。”苏晨道。
“那个傻子十分愤怒,一声怒吼,好似地狱里的魔鬼,回荡在心头十分恐怖。我们哥几个十分害怕,哪里还顾得上你和那条狗,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一路跑出很远,不敢再回铺子,就找到了以前一直想买下咱铺子的老许,当场成交,领了银子就走了。就...就这样,至于那条狗,应该是被那个傻子带走了。”
苏晨沉思许久...
“我...我可以走...走了吗?”
“以后别再作恶了,”苏晨从怀中掏了些银两,“这些你拿去。”
“不不不,我不能要,你...你别...”
“这不是给你的,你拿着这些银子把你那几个兄弟好好安葬一番。”
二蛋脸色铁青,哆哆嗦嗦地接过银子,正要迈步开跑时,苏晨又说:“日后...可别让我再发现你欺负别人,否则...”
“明白!”话音刚落,见苏晨挥了手,很快跑得没了踪影。
在这处废宅外,苏晨想了许多,他断定,臭臭一定是遇到宗派的除魔人了。
想着想着,不禁十分自责...
“不管那人是谁,”苏晨握紧乌恒剑,“我都要去试试,期望臭臭此时还活着...”
想到这里,苏晨又一次对自己的能力感到了堪忧,若是以前,他定是胸有成竹的。
看着西方渐沉的落日,苏晨长长叹了一气。
自己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那老先生的遗愿究竟该交给谁呢,由...自己来,会不会太自私了......
关于那个赤月盟,谁能给自己一个完整的答案,为何会让天下人厌恶。
哎...苏晨摇了摇脑袋,随后一回头,将包裹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一只上了锁的黑色盒子,其余是黄金和白银....
“果真和我想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木姑娘会这样慷慨,给了这么多。”
盯着盒子瞧了一会儿,发现一时很难开启,苏晨不再多想。随后快速弄好包裹,带上面面具,去了民宅偷了一身衣裳。
再回闹市时,苏晨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酒楼杀人的议论。
本以为自己惩恶扬善会得到称赞,却不成想,西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竟是一个魔头酒楼杀人如麻,手段残忍,无恶不作......
苏晨想破脑袋也不知,为何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难道那酒楼里的人都是瞎子,老子替天行道,怎么就成杀人魔头了,可恨。”苏晨小声嘀咕着,“究竟是谁在胡言乱语地传播着,这样不明是非,以讹传讹,太可恨...”
一番好事,却弄得自己像过街老鼠,苏晨是越想越气。
沿途议论的人越来越多,苏晨越往前走越感到疑惑,为何那些人对事态描述的十分清楚,却对事实供认不讳呢...
“有猫腻,”苏晨抬头在前方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好家伙,定是你在胡说八道了。”
三步并两步,如形换影,到了人前一瞧,竟是卖画的。
“又是画。”
“瞧一瞧、看一看,”卖画人呦呵道,“西凉城酒楼杀人事之全图,看一看啊,不好看不要钱。”
“有点意思,”苏晨嘴角一勾,随意拿了一副画瞧了一眼,不瞧还好,一瞧又火冒三丈。
那画上竟把秀气的苏晨画成了奇丑无比的糙汉子,手中拿着一根棍棒,对着四五位瘦弱的小伙子吆五喝六的。
“为了卖点画,可真够不要脸的。”
“这位客官,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卖画怎么就不要脸了?”
“随口一说,”苏晨浅浅一笑,“你别介意。”
“不行,今日客官若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卖个画怎么了?怎么就成了不要脸了,我告诉你,你这是......”
苏晨显得不耐烦,迅速接道:“这些画我全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全给我包上。”
“好嘞,”卖画人脸色突变,“客官稍等,这就给你包上。”
其余人见此纷纷叹气散开,却一句怨言也不讲。
“我问你,这画...是你画的吗?”
“当然不是,我也从城西那边儿拿货到东边卖的。”
“那就是西边那人画的?”
“不清楚,南边、北边都有人卖,谁知道呢。来,客官拿好,这是你的画。”
苏晨接过一大包的画,苦涩一笑,又问:“这画上画的明明是错的,我怎么听说是那五个人,欺负一个拿棍子的。”
“这位客官,画上事的真假与否我并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五人欺负一人没什么新意,一人欺负五人,那多有意思...”
“所以,惩恶扬善,到头来,还是个错了?”
那卖画人一声苦笑,未作回应,收拾了行头,很快消失在苏晨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