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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水县人民法院审判庭内,一场激烈的辩论正进行。
被告方委托律师站起身来,他神情严肃,眼神坚定地看着审判长,用一种沉稳而有力的语气说道:“审判长,请允许我代表被告方向您阐述我们的观点。首先,必须强调的是,我方对于向前村土地的承包,不仅完全符合法律规定,更是严格遵循了相关程序。在此过程中,我们始终秉持着诚信与合法性原则。″
\"具体而言,我们先是与向前村展开深入谈判,就承包条件达成一致意见。这一过程中,我们充分考虑到了各方利益,力求做到公平、公正。随后,我们将拟定好的合同草案提交至镇党委进行审批。令人欣慰的是,镇党委经过认真审查后,对我们的方案表示认可,并给予了批准。正是基于这样严谨的流程,我们最终签订了合同。这份合同不仅仅是一份法律文件,更是我们双方共同意愿的体现,也是对彼此权益的保障。”
说到这里,律师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因此,从法律和程序角度来看,我方的行为毫无瑕疵可言。我们坚信,法庭会作出公正裁决,维护法治精神。”他的话语充满自信,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在最后陈述时,被告方代理律师陈述道:“从当初谈土地承包价格时,我方为了表示诚意,以每亩每年2500元的价格承租,这个价格在当地是最高的。关于建土杂肥厂,我方也是从大局考虑,把当地居民招进工厂还可以挣一份工资钱,我方时时考虑惠及当地村民,力争给予他们利益最大化。然而,到头来我方当事人却好心没有好报,向前村反将我的当事人告到了法院。法院是最庄严和公正的地方,我们真诚地希望法院能作出公平公正的判决,把公平公正还给我方当事人。”
被告陈述完,又由原告方代理人陈述,向前村没有请律师,而是请村里的一名老师代行律师之职。这位老师叫张清胜,是村里考取大学第一人,目前在镇中学当语文老师。是那种坐下来能写,站起来能说,走出去能干的人才。
当村里找到他,让他作为村里律师去代村里打官司时,他当时就表示反对,他反对的并非不愿意为村里伸张正义,讨回公道,而是担心他一个门外汉,仅仅具备一点点法律常识,怎能帮村里打赢官司呢。后来村里威望最高,辈份最高的张定州老人当着村民的面拍着胸脯说:“你去吧,为了全村父老乡亲和上苍馈赠给我们的那片黑土地,只要你心尽到了,输赢没有人敢怪罪你。”
老人家德高望重,他说出的话几乎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张清胜在接下这个重任之后便开始专心研究一些法律方面的知识和案例,以便能够更好地履行自己作为村里代理律师的职责并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他深知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代理律师并不容易,需要具备扎实的法律素养、敏锐的洞察力以及良好的沟通能力等等。因此,张清胜每天都会花费大量时间阅读相关书籍和资料,并不断思考如何将所学应用到实际案件中去。同时,他还积极向其他有经验的律师请教问题,与他们交流心得体会,从中汲取更多宝贵的经验和智慧。通过不懈努力和持续学习,张清胜逐渐掌握了越来越多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并对未来充满信心。
此时张清胜站起来自信地陈述道:“审判长,刚才被告方律师陈述时罔顾事实说,他们口口声声是为了惠及我们向前村,让村民都能得到惠顾,简直是昧着良心胡说。他承包我们村土地是有承包合同,也有建厂条款,他们也取得了一切生产合法手续,但他们这些所有的资质和证件都是他们用来伪装自己的虚假面具。他们是明打着承包我们村土地名义,实为掠夺我们村黑土资源,我这有几张照片请审判长、公诉人看一看。”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张清胜身上,只见他从容不迫地从一个巨大的牛皮纸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几张照片,并将它们递给了审判长和公诉人等人。这些照片显然经过了精心处理,被放大成为了彩色版。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原本平坦的黑土地已经被挖掘出了一个个深坑,而原本大约有一米厚的黑土层也已经被尽数挖去,露出了底部那苍白的黏土。这些坑洞仿佛是大地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每一个坑洞都像是在向人们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警示着人们要珍惜这片土地。
我们村上亿年才能形成的黑土地被毁成这样,就是对方为了生产所谓的土杂肥把这么好的黑土取去当主要原料,然后又把生产出的肥料夜间偷偷运出去。他们和村里定的合同里是有建生产土杂肥厂的条款,可并没有他们生产土杂肥时可以取我们村黑土地为原料,他们这是偷采了我们村的黑土地,他们这是违法开采。所以,我们现在强烈要求终止合同,避免我们村的黑土地还被他们违法开采。同时我们村保留对其追诉非法开采我村黑土地的违法行为。
审判长和公诉人看到那被挖得满目疮痍的黑土地,都感到十分震惊,“被告方,原告出具的照片是否真实?”
审判长这一问,如同一道惊雷劈向被告方代理律师,让他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慌之色。尽管他迅速地掩盖住了自己的情绪,但那一瞬间的失态已经无法完全隐藏。原本充满自信的神情此刻也变得有些僵硬,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坚定与果敢。他微微颤抖着嘴唇,试图用言语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却发现声音也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整个法庭的气氛似乎都因为这一问而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代理律师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审判长一直在等待被告方回答,可是被告方被这突如其来的实地照片弄得乱了原有的方寸,同时都搞静默似的谁也不愿开口回答。其实也难怪,人们常说事实胜于雄辩,在铁证面前即使你说破天也没有用,那几张照片可是厂理实景,谁也别想掩盖真相。
最后审判长庄严地宣判,同意向前村申请诉求,双方终止合同,并保留追求承租方破坏田地之法律责任。
宣判结果一出来,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开来,很快便传到了尚国峰那里。得知这个结果后,尚国峰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瞬间跌入谷底,恼怒、失落、不甘等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让他极为不爽。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场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官司竟然会以失败告终!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羞辱和打击!
然而,就在尚国峰陷入痛苦和迷茫之中时,周里军却主动打话来对他说:“尚老板,别担心,我已经跟法院的王院长打过招呼了。”听到这句话,尚国峰心中不由得又燃起一丝希望。难道事情还有转机?他瞪大眼睛急切地问道:“真的吗?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周里军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会再去跟王院长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尚国峰听了,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但同时又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周里军会如此自信满满,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或者手段吗?
带着这些疑问,尚国峰只能选择相信周里军,并期待着事情能够出现奇迹般的转机。
其实周里军采取的是缓兵之计,官司输了,他明知尚国峰会怪罪于他,因为当时他可是夸下海口的。
这就是周里军的为人啊!他总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也不论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去做到,都会毫不犹豫地先把承诺给许下了。似乎对于他来说,答应别人比实际去做要容易得多。然而,这样的行为却常常给他自己带来不少麻烦,毕竟许下的承诺若是无法兑现,不仅会让人失望,更可能失去他人对他的信任。但即便如此,周里军依旧我行我素,似乎从未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或许在他的观念中,承诺就如同口头禅一般,可以轻易地说出口,而无需考虑后果。可长此以往,又有谁还会相信他呢?
好在他有个县长职位在身,一县之长,又是在他自己辖区,说句话帮帮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他没想到王怀忠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等于直接把他给顶了回来,让他在尚国峰面前颜面扫地。恼羞成怒的他再次给法院院长王怀忠去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他满怀酸意地说:“王大院长,你真是给我面子,上次我给你打电提起向前村状告外商尚国峰案子,也不知你是真没听明白还是假没听明白,怎么就给外商判输了呢?从今以后还有外商敢来沂水县投资嘛。”
耿直的王怀忠心里真的是愤怒无比,他甚至想要直接吐一口唾沫到那个家伙的脸上!这个人竟然身为一县之长,却毫不顾忌地带头违反党纪国法,更过分的是,他还胆敢直接插手法院事务,试图干预司法公正!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对党和国家的背叛,哪里还有一点领导干部应有的样子!这种人怎么能担当得起人民赋予的重任呢?王怀忠感到十分失望和痛心,他不禁开始思考,这样的现象究竟是个别情况还是普遍存在于官场之中呢?如果连县长都可以如此肆意妄为,那么基层百姓的权益又该如何得到保障呢?想到这里,王怀忠决定不能坐视不管,他要挺身而出,为维护党纪国法的尊严而奋斗。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阻力,他都要坚定地与不法行为作斗争,让正义得到伸张。
“周县长,恕我愚钝,你上次打电话给我说什么,我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你并没有授意我什么,现在案子判过了你还来找我后账,那你为什么事前不说清楚呢。”王怀忠假装糊涂道。
“王院长,之前我给你暗示了,只是因为你没明白,现在你明白了,那你就想想法子把案子翻过来。”周里军此话一出,差点没把王怀忠的下巴惊下来,这是一个县长该说的话嘛。
“周县长啊!王某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也知道法院并不是我个人开的。已经判决过的案件又如何去改动呢?如果这样随意篡改,那么法律的尊严何在?这岂不是如同小孩玩过家家一般幼稚可笑吗?”
“如果你想改判何不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呢,沂水县法院又不是终审判决,还有市中院,省高院,你可以对沂水县法院判决不服,在规定的时间内向上一级法院提出复审。”
王怀忠心里很清楚,那些见不得人、见不得阳光的事情怎么可能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呢?每走一次这样的程序,就相当于被曝光一次,而每被曝光一次,自己就要丢一次脸啊!他深知这些不光彩的事情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影响和损失。所以,他绝不能让这些事情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解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怀忠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刺痛了周里军心,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的周里军结果被王怀忠怼得差点背过去。心想:“好你个王怀忠,看样子你是打算一点面子也不给了,叫我走正常法律程序,你少脑少到家了吧,若能走正常的法律程序我还找你。你不仁,我不义,那咱俩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这下王怀忠是彻底把周里军得罪了。
法院判决出来后,立即对土杂肥厂进行了查封,并勒令其在一个月内运走所有生产设备,把所有大坑都用土灰填满,确保恢复土地原貌。走南闯北的尚国峰在沂水投资失败,不得不退出沂水县,真应了那句古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