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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第三更,新坑会去企鹅参加比赛,准备准备,加油加油
远远地跟在他身后,黎茗衾不知不觉中放轻了脚步,她不觉寻思着秦大山的话,别的到还好说。这个世道一样会朱门酒肉臭,一定会有人对王侯将相有看法。戚慕恒虽然是当中比较好的,可是也一定少不得那些不光明磊落的事。可是有一点,“欺男霸女”这一条听着刺耳、蹊跷。
戚慕恒的这几个姨娘,要说不情愿入府的,也就是贺姨娘,可贺姨娘也绝不是强霸来的。
可如果说这话纯粹是胡说,又不像,方才她一直注意着戚慕恒的反应。那一刻他尽管神色没有明显的变化,手上的动作却明显一滞。
过了好一阵儿,眼看着天要亮了,黎茗衾上前道:“侯爷,秦大山是道听途说。山里人纯朴,容易相信别人,尤其是对他们有恩的人。想必他也是受人蒙蔽,被人利用,与其纠结他的话,不如咱们察察他背后的人是谁,也好不再重蹈覆辙。”
“你一说违心的话,就特别讲规矩,话也说的特别好听。”戚慕恒这一回没有看她,好像很累的样子,“茗衾,我会留下白顺照顾你,也托人叫了田管事过来,这些天你先回茗香山庄去。等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我……”黎茗衾忽然觉得很无力,她刚刚燃起一点信心,就这样受到了打击。
天亮的时候,黎茗衾被戚慕恒亲自送上了马车,她木讷地坐在车上,也不看沿途的景色,就是觉得没来由的心烦。
白顺冲着车内道:“夫人。姑奶奶在山庄等着咱们呢,她听说了昨儿夜里的事,可吓坏了。夫人一会儿可千万冷静些,什么事儿到了姑奶奶嘴里都得扩大十倍。”
黎茗衾点点头:“你也跟咱们的人说一下,就说是意外,别的先不要多说,免得说多错多,传出些不该有的流言。如果将来当真查出别的事来,到时再说,现在一句都不能多说。”
“小人明白。也不能这些事惊了太夫人和少爷、小姐。”白顺道。
到了院子门前,戚华月早早的迎在了那儿,扶着黎茗衾时手直抖:“嫂嫂受惊了吧?我看这事就交给哥哥办。你啊,还是多调养一下,这惊着了可不是小事。我怕哥哥忙不过来,让庆德过去了,别的他帮不上。让他帮着看着点修缮的事,去山上安抚下猎户,倒也做的来。嫂嫂只管歇着,青黛、绮罗都是能做事的,这么几天一定顾得过来。”
“谢谢,关键时候还得靠家里人。”黎茗衾叹了声道。
此刻的黎茗衾忍不住胡思乱想、草木皆兵。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的目光一会儿落在身旁任何一个角落,一会儿落在戚华月身上。
原本她对戚华月咋咋呼呼的性格就早有准备,被白顺提醒更是如此。可是戚华月却比预想的要平静得多。甚至有些奇怪,她还在戚华月的神情里看到了类似愧疚的东西。她总觉得戚华月还知道许多别的事,甚至做过一些事,可看她的样子这些事至少从初衷上来说不是坏事。她也不知道此刻的判断究竟从何而来,这也许就是女人的直觉。
戚华月自是慰问了她一番。气急败坏地道:“咱们自来与人为善,也不知哪个黑了心肝的做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破财也便罢了。这要是出了人命,可如何是好。哥哥嫂嫂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找郎中过来看看?”
“好在那边冷清,夜里万籁俱寂,火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放心吧,都没事的。”黎茗衾没有说的是,这放火的好在没有黑透了心,那边人手少,若是在他们的饮食里下上蒙汗药,可当真要烧成黑炭了,连火化都省了。
戚华月勉强露出些笑容:“别站这儿说话了,我让他们准备了些汤水,嫂嫂赶紧安置了。虽说没有受伤,可也一定惊着了,要好生休养一下。”
黎茗衾谢过她,她又要送黎茗衾回屋。黎茗衾一路上觉得安静,忽然问道:“二弟呢?”
戚华月尴尬地一缩手:“他一个瞎子,什么忙也帮不上,索性让他歇着了。外面这么乱,万一他出点岔子,岂不是又有许多闲话。”
“青黛,去和画意说一声,一切平安,不必为侯爷和我担心。”黎茗衾交待着,也没有说戚华月的不是,只是冷漠以待,没有趁着她不在就对戚慕公冷声冷气。她转头又说,“二弟也不容易,我看他也不小了,身边该有个人了。”
戚华月脸色有点不好看,淡淡地道:“他啊,高不成低不就,自己也不想误了别人家的姑娘,旁人都没有办法。”
“我看,这画意不错,一直跟在他身边照顾,细心体贴。何况画意是贴身丫鬟,外人也都知道二弟行动不便,一切都得身边人照顾。画意即使将来离了府,这婚配上也发愁了。跟了他,至少吃穿不愁,又得人体贴,应该会愿意。”黎茗衾这次邀请戚慕公过来,也是想让他换个环境,想想以后如何改变自己的处境。
即使不能有大的改变,改变从身边做起,也是好的。
戚华月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但想了想也觉得奇怪,往日里她是极其看不上戚慕公的。本来么,一个死了生母的庶子,又从小残疾,有什么值得她这个天之娇女高看的呢?
可是最近她忽然不这么想了,反正她也不贪什么,戚慕恒和黎茗衾也不在意戚慕公,她也不必在意了。
“画意是侯府的老人了,我让和她熟识的人先去探探口风。”戚华月这算是应了。
黎茗衾不在多说,进屋后喝了些茶,闲聊道:“不是说二弟来时,瑜婷、瑜姣也要一起过来的吗?”
这个问题在戚慕公来时曾经一闪而过,但想着也许是孩子小,怕路上病了,就没让跟来。可是昨夜一场大火,她忽然想到,侯府里只剩下耿太夫人了,万一出些事,也难保就能安全了。更何况,府里还留着一个随时琢磨着抢别人孩子的冯姨娘在,说不准什么时候她们还会成为冯姨娘和其他人争夺的工具。
这本来是一句寻常的问话,戚华月却僵了一下,话也少了:“快秋天了,怕她们凉着。”
“不过我们也快回去了,你和姑爷也一样,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也不能耽误了行程。太夫人一个人在府里,几位姨娘又不能服侍左右,还有三个孩子在,老的老,小的小,实在不放心。我和你们哥哥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干净,再歇上两三日养足精神,,也是一定要回去的。”
戚华月竟然呆滞了一会儿,即使她这些日子收敛了许多,听着这些琐事,也难免要烦躁发几句牢骚。这一回,却是没有。她呆滞的神情在开口时也没有缓过来:“嫂嫂说的是,我也很不放心母亲。其实嫂嫂也该早些回去,一来是母亲和三个孩子需要照顾,二来三位姨娘也需要管束。”
三位,其实指的就是冯姨娘。戚华月到底是大家闺秀,不会轻易去说兄嫂屋里的事,但只此一句,要表达的便也差不多了。
“出什么事了?”黎茗衾问道。
戚华月不免叹息道:“贺姨娘性子太过淡漠,这些年憋在屋子里,抄经念佛、吃斋食宿,虽然清心寡欲,可身子到底禁不住。我出来前,她突然高热,一病不起。太夫人请郎中看过,怕是油尽灯枯,拖不了多少日子了。这事要是放在萧姨娘身上,不过叹上一声可怜,偏偏贺姨娘是有儿子的。她这一走,儿子总要养在别人名下的。”
冯姨娘争女在先,这一回岂会善罢甘休。可是不养在冯姨娘名下,就得养在她名下了,可是她连戚慕恒都没有完全接受,又如何能做个好继母?
“这件事我知道了,贺姨娘那边还请你叮嘱一二,务必让郎中尽心医治。只是不知贺家还有人吗?我是想,若是贺姨娘还有关系近的亲戚在,我想让他们见一见。”黎茗衾只知道贺姨娘父母双亡,也没有兄弟姐妹,别的就不知道了。
戚华月看了看她,觉得这些话可以开始慢慢说给她听了:“嫂嫂有所不知,贺姨娘入府时就已家道中落,两年里父母又都不在了,胞弟当时只有五岁,过继给了她远在边疆的伯父,之后再没有回来过,可以说没什么亲戚了。她当初入府,也是她家里觉得她无依无靠,又觉得既然是母亲看上的,进来了日子便不会太难过,也就不在意做妾了。她这些年这个样子,想必嫂嫂也能猜到一二,她的心不在哥哥身上。”
“这件事难道之前就一点没有察觉么?”黎茗衾从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的无声无息,其实她更想问戚慕恒好歹是个侯爷,即使纳妾,也不该太凑合了。
贺姨娘的心结如此大,难道他和耿太夫人事前就一点没有察觉么。虽然贺姨娘出身书香门第,做妾委屈了,可是这样一个心事重重的人,也绝不是妾侍的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