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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飞羽迅速低身佝背,双爪分别直接抓向姜易所乘马匹的两只前蹄,姜易心里想着“不能被抓住马蹄,失去主动权”,就迅速一拍马背,人已腾飞了出去。展飞羽也不慌,立刻改用单手,一手抓住马蹄,倒提了起来,使出一招“倒提香炉”。马匹吃痛,嘶鸣着挣扎起来,但即使在如此的一马之力反抗下,展飞羽依然不动如山,倒像只是提了只小鸡小鸭般,他心中积压着怒火,也顾不上马匹的生死了,单手提着马匹抡圆转了一圈,借力直接扔了出去,砸向仍在空中,还未落地的姜易。
高畅见情势紧急,担心姜易有所闪失,想都没想,就直接猛然一用力,将青耕的银枪贯向如流星巨石般砸向姜易的那只马匹。
这时,一块石头如流星般袭来,只听见“梆”地一声,石块撞到了枪杆,把银枪击得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蓬”地的一声钉入一棵大树树干上,枪杆兀自摇晃的“嗡嗡”作响,却是林美玉出手了,此时她手上已经多了柄细剑,慢条斯理地对高畅道:“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阁下的对手是小妇人。”马匹的重量本就大,现在又被展飞羽用力一掷,冲击力又增加了不少,若姜易硬接下来,不死也重伤了,但他现在还在空中腾飞,无落脚点支撑,也就无法躲避,思绪电转间,他回想起前不久卢登全砸窗的情景,当下立即效仿,用力将盾牌掷了出去,接着,“刺啦”一声,盾牌已迎着马腹陷了大半进去,马匹“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的同时,姜易也安然无恙的落到了地上,可怜马腹却在汩汩地流着血水,马匹连悲嘶声都发不出了,大而急促地喘了几口大气,便没了动静。
看见马匹惨死,展飞羽于心不忍,心里的怒火才稍退了一些,没有再动手,而是想把事情的始末弄清楚,他静下心来,深吸一口气问着姜易道:“你们为何要攻打盐井寨,是朝廷下的命令吗?”
听展飞羽这么一问,林美玉心里一惊,这要是被问出了个所以然来,她一个人如何应付得了三个人,就立刻抢着说道:“羽儿,还跟他们哆嗦什么,直接杀了就是了。”
姜易本来是想回答展飞羽,但一听林美玉这话,立刻就转移了目标,道:“原来是你这婆娘在捣鬼,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我们何时攻打过盐井寨,你倒是说说看?”
林美玉煞有介事道:“不就是昨夜吗,你们自己做的好事,这么快就忘了!”
高畅笑着问道:“噢,那夫人可以说说我们昨夜何时进的山寨,战斗又是怎样爆发的,又与哪些人交了手吗?”
林美玉一下就愣住了,想了想,才涩声道:“不就是昨夜亥时吗,你们直接闯进寨子就开始杀人了,哪里还管谁是谁。”
高畅继续质问道:“我们伤了多少人?”
林美玉被高畅给问住了,胆怯道:“这……人太多,数不清楚。”
听到这里,展飞羽也一脸狐疑的看着林美玉,她慌忙又道:“但你们却伤了羽儿的父母。”
高畅转而问向展飞羽,“正想请教,令尊令堂是?”
展飞羽朗声道:“家父乃盐井寨寨主展鹏,在下展飞羽。”
高畅道:“原来是展捕头,难怪爪功如此了得。”随后他又指向林美玉问道:“那这位是?”
展飞羽又引介道:“这位乃盐井寨副寨主郑楚东之妻林美玉,与家母以姐妹相称。”
高畅恍然大悟的笑着点头道:“原来如此,高某恐怕已经猜到事情的始末了。”
展飞羽眼睛一亮,道:“不妨说来听听。”
林美玉这下更慌了,疾道:“羽儿,你连美姨的话都不相信了,却要去相信这些人?”
展飞羽却道:“美姨,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就算他们要攻打盐井寨,也总得有个原因,适才骏马惨死也给了我警示,我是一县捕头,于公于私我都不想有人受冤而死,况且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委,就算现在杀了他们,以后还会有官兵来攻打盐井寨。”
林美玉叱道:“你……你真是昏了头了,官字两个口,他们想做什么还需要原因吗?”
展飞羽面露尬色,道:“美姨,你别忘了我也是官。”
林美玉一听,更加火冒三丈,喝道:“我说得不是你,是他们。”
听到这里,高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抢在展飞羽前面笑道:“夫人极力阻止展捕头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为何,这里面不会没有原因吧,莫不是夫人想隐瞒什么?”
林美玉涩声道:“我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不想与你们多费口舌!”
高畅道:“那何不听高某一言?”
林美玉叱道:“你这恶官休要挑拨离间,看招!”她恼羞成怒,细剑一挥,就要冲过去与高畅相斗。
姜易见了,急得就要冲过来相助高畅,可只见展飞羽伸手拦住林美玉,道:“美姨,事情弄清楚后再动手不迟。”
姜易心有余悸的从马腹下取出盾牌,在雪地上擦了擦,道:“你这婆娘真是蛮横,总想着杀人灭口。”
林美玉也不理会姜易,只是看着展飞羽,道:“你……你会后悔的。”
展飞羽不以为意,道:“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若真是他们的不是,我还是会报仇的,怎么会后悔?”随后,他又对高畅说道:“说说你所猜测的事情始末吧!”
高畅清了清嗓子问道:“展捕头,可是这位夫人告知你,昨夜我们攻打了贵寨?”
展飞羽点头道:“美姨也只是适才看到你们才记起你们,起初并没有告诉我昨夜攻打盐井寨的是谁,只道是一伙官兵。”
高畅笑道:“这就是破绽之一,既然贵寨遭受了攻击,她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你攻打贵寨的人是谁,而要等到看到我们才说?瞒着恐怕比告知你对你们更为不利吧,你们还得再调查是谁攻打了贵寨?”
林美玉的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很不好看,但只听见展飞羽替她解释道:“兴许是美姨一时情急,忘了。”
林美玉连连点头附和道:“对,我忘了。”
高畅又说道:“这一点估且算夫人忘了,那我们来说说第二个疑点。展捕头,这位夫人可曾告知你贵寨伤亡如何?”他说着,将青耕倒放在马背上,自己则飞身跃起,跃向插着银枪的大树,双手握枪杆,双脚抬起往前蹬在树干上,双臂双腿同时用力,“嗖”地一下从树干上拔下银枪,又在空中后翻一圈,才平稳的落在地上。
林美玉见了,疾道:“羽儿,快阻止他们,等他们重新拿回了武器,再动起手来,恐难以应付。”
展飞羽还没说话,只听见已返身回来的高畅道:“高某只是想把它收起来而已。”他说着,已经来到马匹旁,把长枪挂在了马匹身侧。
展飞羽不以为意,没有听从林美玉的意思,制止高畅,只是回道:“美姨并未告知伤亡几何,只说伤亡惨重,还说你们打伤了家父家母。”但这却把林美玉气得不轻,暗忖道:这展飞羽怎么现在如此油盐不进,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看来得寻个机会溜走了。
高畅道:“这就是第二个疑点,说伤亡惨重本就有点和稀泥的感觉,我们估且不理会她和不和稀泥,但她为何对其他人只字不提,只是特意告诉你令尊令堂受了伤,难道盐井寨其他人的生存死亡就不重要了吗,那郑楚东、刘彦岭几人无一不与令尊以兄弟相称,他们就没有一人受伤吗?还是刀剑长了眼,不伤他人,只伤令尊令堂?这其中的道理不用高某说,展捕头也应该想得明白吧?”
展飞羽沉思一下道:“你是说……美姨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只是激起我对你们的仇恨?”
高畅道:“这显而易见!”
姜易怒道:“我说这贼婆娘怎么处处与我们不对付,原来是想故意置我们于死地!”
林美玉也不搭理他,只是眼珠溜溜的转着。
展飞羽低头摸着下颌,若有所思。
高畅又道:“还有一事她肯定没敢告诉你。”
展飞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抬头问道:“何事?”
高畅凝视着展飞羽道:“令尊令堂并不只是受伤,而是……已经死了。”
展飞羽急步上前,抓住高畅的臂膀激声道:“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起来。
高畅惋惜地道:“这是郑楚东亲口对我大哥说的,高某听得真真切切。”
这时,只听见不远处传来姜易的一道喝声,“你这贼婆娘想去哪里?”
展飞羽急忙转身,高畅的目光也掠过展飞羽,向前看去,只见林美玉正在急速奔逃,姜易在后奋力追赶。
展飞羽想也没想,也迈步快速追去,但他刚跑出两步,只听到三道呼啸的风声从耳旁急速掠过,仔细一看,乃是三柄飞刀,呈“品”字形在空中留下三道寒芒,目标正是奔逃的林美玉。他回首望去,只见高畅已倾身倒向右侧,右手仍然前伸着,保持着射出飞刀的姿势,还没来得及收回。
见展飞羽望来,高畅收手,正身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能就这么让她跑了。”
等展飞羽再回首看去,三柄飞刀已经掠过姜易,临近林美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