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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深微微上扬的语气透着几分期许。※蓝※※書.
在婚后的第二天,我最爱的男人问我要不要离婚。
堆砌六年的记忆从来没有一刻腐烂。我很想回到他身边,特别想。内心有股特别强烈的冲动,拉起他的手,不管不顾的跑出去,就这么奔流到白头。
可一想到我爸妈。想到陈心……
手指紧紧拽着沙发边缘的绒毛布,隐隐发着抖。
“如此难回答?”陆寒深平静的语调中有一丝自嘲。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如鞭在喉,生抽着我的喉咙。
或许是沉默了太久,眼角的余光瞥见陆寒深拿起扶手上的西装。长身窜了起来。
头顶落下他特别低的声音:“第一场金融战,陆氏绝地反击那天,我就想和你登记结婚。也对,我真是愚蠢,拖人买的复式公寓怎么比得上周湛买下的四合院。”
我的心抽了一下,仰头叫住他:“阿深。”
他顿住步子。
我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微不可闻地说:“晚上,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你。”
陆寒深没有可也没有说不可,脚步匆匆地离开。
张笑没多久就跑过来,手里已经捧了杯热水递过来:“你们说什么了?”
我接过热气腾腾的水心神恍惚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舌头就烫麻了。
我低着头:“他说……”
张笑突然扯扯我胳膊:“周制片来了。先别说了。”
我顺势看去,周湛换了一身深的衬衫,款式我特别眼熟,是陆寒深偏爱的那一类。
同样一件衬衫,穿在陆寒深身上会显得清秀干净,可穿在周湛身上却依然是一股浓浓的商人味道。成熟,笔挺,自信。
周湛走近,眯了眯眼:“眼睛怎么这么红。”
我头一偏:“不用你管。”
周湛也没再和我争口舌之辩,招了招手:“老阎。找个化妆师来,给她补妆。”
我被带到了布景隔壁的一间办公室补妆,陈心坐在镜子前。十指紧紧攥着,脸也特别白。
“心心,你怎么了?”
陈心一把抓紧我的手,附唇在我耳边说:“表姐,我……阎导让我晚上和他去庆功。”
我提了提眼睛:“什么?”
陈心吓得直哆嗦:“我好怕。”
想了想,把陈心拉到一边:“晚上周湛会安排饭局,到时候我爸妈也会过来。吃饭的时候你就说肚子疼,然后我就送你回我公寓去,知道吗?”
陈心有点疑惑的挑起眉毛:“说肚子疼?”
“嗯。一定要这么说。”我急了,只要陈心离席,我不但能送她回去,还能去找陆寒深,即便晚上见到他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我……还是想见他。
陈心犹犹豫豫地耸动眉毛:“喔。好……好。”
再次回到布景地,周湛在和几个媒体记者谈笑风生,他看见我,眼神陡然有点凌厉。
不难想象刚刚和陆寒深同坐在一起的事他可能已经有耳闻了。
和记者说了几句,周湛大步走来。
他竟什么都没有问,开口便是一句:“剧本看熟了吗?”
我瞪着他:“嗯,看熟了。不过我明明没有在原著里那么写。为什么会有这场戏?”
周湛的唇边流淌出一丝儒雅地笑:“叶叶,加戏的意思不用我和你解释。篡改原著,保住主线,只延伸一些别的内容让剧情更丰满,在行业内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慢条斯理的一番话刹时令人无言以对。
话锋一转:“那台词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配给我的台词有点像男女主的调吗?”
第一场戏,不仅仅是床戏,还有许多深情的台词。其中最令我受不了的是我要对他说,我爱你。周占。
竟连剧中人物都是和他谐音,多么让人崩溃。
而且这场景特别熟悉,算不清多少个日夜以前,陆寒深也曾走进过我的教室,从后面抱住我。
周湛的上身微微探向前:“对我而言,这部戏里你才是唯一的主角。而可以长久占有你的男人,是我。”
我隐隐咬住牙齿,片刻,不以为然地笑起来:“呵!演戏挺适合你的。我想你可比专业演员强多了。”
他说:“我当这是赞许来听。”
阎导在几米之外喊过来:“周制片,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周湛回头:“可以开始了。”
第一场戏是在学校的课桌上。
按照剧本里写的,我要被压在课桌上,而周占这个角不是钱月月学校的学生,在暑假期间,一对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情侣要在学校里偷情。
虽是大尺度,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侥幸。
刚进中戏的第一年就听说有一些床戏会玩真的,被子之下,有些行事风格大胆的男演员会在被子里褪去裤子,进行侵犯。所以一般有经验的经纪人都会提醒自己家的女艺人多穿几条裤子,更别说很多时候拍着拍着,连演员自己都起了生理反应,有很多使坏的工作人员会在导演喊停之后立即掀开被子,那一幕,光是想象一下就不言而喻了。
课桌上一目了然,倒是让我稍稍心安了些。而且陆寒深离开了拍摄现场,已是最大的幸运。
阎导走过来对我说:“佟叶,就按照剧本里写的,一会你坐在桌子前看书,周制片呢就悄悄从你后面过来,抱住你的腰,亲吻你的右边脸颊。台词就按照剧本的来,然后你转身,姿势要稍微倾斜点,方便周制片顺势把你推到课桌上激吻,最后,他把你的单肩衣带扯下,就到这里为止。具体看你们表现,周制片啊第一次上镜头,我们可能要多来几遍。”
周湛说:“我们愿意配合。叶叶,你说对吗?”
心忽得一沉。
即便这个阎导说的时候神情有多专业,在我眼里,他依然就是个人渣。他和周湛是朋友,虽说是一场戏,屏幕上展示可能不到三分钟,但究竟会被喊多少次停,重拍多少次,我根本就不知道。
死死盯着阎导。他被我盯得有些心虚,转身走到了专业的监视器前:“好了,开始准备起来。”
“我就穿这身红裙?学生有点不合适。”想起在天台上的一幕,我多少有点心悸。
阎导说:“你当时写的时候描述的衣着风格就是这样啊。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拍完,早点收工。”
环视了一圈,在布景外围的记者还蹲守着,我没有再反抗,坐在了课桌前。
道具组随便准备了一本书,翻开。可看见书皮的时候我回忆立刻层层叠叠卷上来。
“丫头,这是临床医学教科书,专业性很强,要是看得不仔细,会关乎人命。”陆寒深的声音清清淡淡,虽是和我对话,却根本目不斜视。
我蛮横地夺走他的书,嘟起小嘴假装生气:“不学医的还都早死了呢。等我从中戏毕业当上大明星,我就把你变成我的男宠,专门养在家里,所以看这种书根本就没用。嗯,老男人,你还不如提前训练怎么伺候女王。”
陆寒深轻扯嘴角,一端的眉毛悄悄上扬:“老?伺候你?”
“嗯。”
他长臂一伸,一把将我扯进怀里,淡淡笑着:“好,伺候你。”
我盯着书正出神,两条麦的手臂突然抱住了我,惊吓的反应是发自内心的。
脸颊一侧很快沾染了周湛的唇温。
他低润地说:“小月,是我。”
突然间想到接下来的台词,我心悸的快要死去,但曾经就读过中戏的我,骨子里多少还有点职业操守。
转过身,扬起惊讶的笑:“天啊,你怎么会来?”
周湛的黑眸微微沉了一下,从他漆黑的瞳仁中我看到了一丝诧异,我想,他应该是没有料到我的反应和专业道德。
周湛的喉结上下轻轻一滚,大手一伸,忽然把我推倒在课桌上。
后背撞击课桌的一角,疼痛顺着受力点窜行全身,可我像是失去了感知疼痛的能力,一瞬不瞬盯着眼前这张脸。
最蛮横最原始,最容易让观众激动的速度力量和角度。
他身上的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麦的肌肤,撑在课桌上说:“我很想你,就来了。”
他附唇,温柔的,虔诚的触上我的唇,片刻便又移开。
我十分意外,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专业演员吗?记以边号。
他的每一个反应,语调的每一次轻重缓急,竟轻易的带我入戏,可眼前这张脸在我心里早就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手不由自主的伸起,环扣住他的脖子。
男人的琥珀香,一阵一阵卷来,我缓缓的勾起唇角,眼中有一点点的泪光盈动。
身边有工作人员拿着隔光板,也有摄像师傅不停地变化脚步和卡位,可这些竟通通被我和周湛抛之脑后。
我们对望,凝视,连呼吸都在胶着。
“周占,我爱你。”极轻的声音。
周湛阴鸷的眼底竟闪过一丝心神动魄的光芒,不是以往的温和,更不是那面具般的笑意,仿佛真的在看自己心爱的女人。
撑在我肩膀的一只大手,缓慢移上了我的脸颊,他的指腹圆润,还有些许粗粝,极轻的抚触在我脸颊迂回。
许是动作太轻,太温柔,我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唇。
恰是这一秒,他吻上了我,这是第一次,他吻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息贪婪而狂狷,完全是在索取。
我瞪大眼睛,一把推开他。
“cut!”阎导喊道:“怎么回事?佟叶,你还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怎么连周先生这个完全没有演过戏的都比不上?周先生,您演的不错啊。”
周湛并没有理会,抬手松开领口最顶端的纽扣,眼神闪躲,茫然,像是逃离一般偏开视线。
我随意的一扭头,阎导身侧静默站立的一道身躯突然引入眼底。
明明离开的人竟又折回,此刻正专注盯着监视器,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憋红了脸,心跳得难以自抑。
“我觉得……佟小姐演技……”陆寒深淡泊的开了口,随后才望了过来:“还不错。”
陆寒深的话明明就那么淡,可就像是一把刀子,生生凌迟着我。
我轻抿唇线:“演戏而已。”
突然就有记者上来问:“佟小姐的意思是和周制片不是一对吗?是不是得不到的才会让人惦记?该不会佟小姐又想勾搭陆总了?”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是想辩解,也不是现在。
“周制片,重来。”阎导说。
周湛却声音怪怪的:“今天不拍了,你们收工。”
“为什么不拍?很完美的表演。”陆寒深的语气有点不阴不阳。
周湛破天荒的没有逞什么口舌之快,丢下一句:“叫上陈心和你朋友,晚上一起吃饭,司机会去接你爸妈,我在停车场等你。”
走了几步,阎导上来使了个眼:“周先生请吃饭,我怎么好意思?”
我心惊胆战。
周湛说:“没有你的份。我家宴。”
我望着几步之遥的陆寒深,默默低下头,心中暗道:阿深,今晚我会等你的,不管等多久。
晚餐,周湛没有安排在高级酒店,而是选了处很有特的南方菜馆。
我是南方人,刚来北京那会饮食并不习惯,相信我爸妈也一样。
没料到周湛竟然会照顾到这个细节,我特别意外。
“岳父岳母,喜欢吃什么就点,不用给我省钱。”周湛脱下自己的西装,悬挂在椅背上,顺带看我了一眼。
这一眼不轻不重,可分明和以前看我的眼神有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我爸烟不离手,吞云吐雾间,重重点头:“阿湛啊,这几天你让人带我们四处去玩,真是麻烦你了。”
周湛温吞地笑笑:“不麻烦。应该的。”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对了,阿湛,你们婚礼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该通知的亲戚朋友我都通知过了。只是北京这么远,我这边的亲戚来参加婚宴有点不太方便,你看是在我们老家重新办一次,还是……”
我妈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陈心就插了句:“要是在老家重新办,会不会有点麻烦呀,而且到时候办婚宴,女方家除了我们几个,都没宾客,周家好歹是有钱人家,请的亲戚朋友肯定不会少,到时候女方家没人,多难看啊。”
我一听,立刻冲口而出:“要是不方便,办婚礼的事可以往后推一推。而且下个月十八号,时间上真的太赶了。”
说的很着急,很明显的逃避意味,连我自己都察觉到了。
我爸抽了口烟,挑动眉毛:“小叶,你……”
垂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被周湛的手悄悄握住,他握得很轻,掌温也很炽热。
我身子一缩,紧跟着就听见他过分儒雅的语气:“没关系。时间上大家不用担心,我会办好。”
偏头看去,灯光下的侧脸很好看,墨的发尾静静遮住了他一侧的眉毛,短短几个小时而已,周湛似乎变了个样子。
不过我也没心思去揣测这个心思细密的男人,在他儒雅甚至是看似有些佛性的温和表象下,隐藏着我爸妈不可能会看见的一面。
我的手不着痕迹地从他掌心抽走,放到了桌上。
爸妈点完菜,周湛要了些鲜榨果汁和一瓶白酒,从我的观察来看,周湛几乎不喝白酒,但那次在我老家我爸宴请他时喝白的,兴许是因为这个。
“对了,婚礼也快了,可你们还在拍戏。这……”我妈欲言又止。
周湛的唇边勾起一丝温吞的笑:“佟叶的戏份不多,我已经和导演打过招呼,把她的戏凑在前面拍,一共没几场,用不了几天,你们放心。”
我妈立刻流露出满意的笑:“也对,陈心才是女主角。”
我顺着母亲的目光看过去,可陈心的眼神落向的却是我身边的方向。
正在我焦虑担忧这个丫头的思维模式有点偏离轨道的过程中,周湛的手已经悄然揽住我的肩。
他嗓音含笑的表态:“在我心里,叶叶才是。”
我一愣。
这个男人的嘴里,没有几句话是真的,他心比海还要深。
许是太不习惯被他这么揽着,我忽然窜起身来:“我上个洗手间。”离位时,立刻给陈心投去一个眼神。
陈心很快会意,没多久就跟了过来。
洗手间的门关上,我把她拖到一边,箍住她双肩:“一会吃一半你就说肚子疼,必须要我送你回去,知道吗?”
陈心眼中满是狐疑,一下就甩开了我的手:“表姐,今天导演没过来,我干脆吃完好了。”
我急了:“不行。”
陈心的表情更疑惑了:“为什么?”
“总之就是不行。”实在是无从解释,只要陈心不在饭局上,我的这颗心才可以彻底安稳地去等陆寒深。
沉默持续了一小会,“表姐啊,你和我说实话,其实你是让我装肚子疼是借口?今天在片场,很多人都看见你和陆总坐一块,我瞧着感觉,你是不是对陆总啊?”
我没说话,权当默认。
陈心忽然提高了些语调:“表姐,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婚内出轨这种事,真的不太好呢。”
我突然冲口而出:“不太好?心心,那你和你表姐夫睡了,又好不好?”
她立刻瞪大眼睛:“表姐,你……”
陈心红透了脸,之前那股循循教导的气焰顷刻间荡然无存。
我心寒至极,反而笑了:“我什么?心心,我原本不想点破你。你一定以为我不知情。现在我爸妈就在外面,你要是不配合我,信不信我在饭桌上就把这件事抖落出来。就算你妈妈再蛮横,终究是个要面子的人,因为你的事,你想让她抬不起头吗?”
“表姐,你竟然威胁我?”陈心抬手指着我。
我牙一咬:“嗯,我在威胁你。”
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在同是受害者的陈心身上并不公平,可她是我极力保护的人,是亲人,同时也是不理解我的人。一切愤怒绝不是平地而起,打从今天早上几人同车,她首度挑拨的那一刻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从洗手间出来,冷菜和白酒已经上了桌。
周湛和我父母聊天,就连张笑的饮食习惯也特意照顾到了。
我重新坐回原位,周湛抬手看了下表,附唇在我耳边轻问:“吃完饭再走。”
身子一下僵住,我甚至不晓得他那句吃完饭再走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多久菜就上齐了,不是太多,但每一道都做的十分精细。服务生把酒水拿上桌,周湛亲自起身给我爸爸倒酒,随后作为陪同也自顾自斟满。
“岳父,我敬你一杯。很高兴我们能成为一家人。”他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提前预习过,拿捏的很有谈吐。
要不是看清过他的真面露,我想,没有人会不上当。
我爸一向严谨的面容也绽放笑意地说:“阿湛,这家菜馆装修的不错啊,为什么我看都没有什么人声啊,是不是大城市的生意也不太好做啊?”
“我包了场。”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桌上几人相互看看,竟都沉默了片刻。
我的心很沉重,很忧虑,面对父母对周湛越来越喜欢,想冲破婚姻牢笼去追求爱情的勇气也在一点点消磨。
饭桌上,我爸将筷子放下,指着墙上一个框婊的刺绣作品问道:“阿湛,这是丝绸吗?我们南方的丝绸很出名,没想到北方也兴这一套?”
我顺势看去,墙上确实有一副巨大的丝绸刺绣作品。
耳畔突然响起周湛温润的声音:“这不是丝绸,是南京的云锦。元代开始,云锦一直为皇家服饰专用品。逐花异,通经断纬,挖花盘织等等,绣品工艺其实非常复杂。”
我一听,有点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身边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他似乎对什么都懂,不得不承认,就连今天在片场首次面对镜头,他的表情和动作都全然没输给专业演员。
我爸欣喜,又随手指向另外一面墙:“那这一副呢?”
我死死盯着周湛,他看了一会,很快含笑对我爸说:“高仿张大千的赝品而已。张大千的画每一平的价值都是天价,仿造他的赝品很多,甚至连博物馆都收藏过高仿的赝品,只因为太精美了,而这一副是赝品中的普通款。”
“我家女婿真是厉害啊,听得我一愣一愣的。阿湛你的学历一定特别高。”我妈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灌满了笑。
可我的面却是越来越沉,我盯着紧挨在身边的男人深深皱起了眉头。
周湛喝了口白酒,放下酒杯时摇了摇头:“我没有上过学,从来没有。”
众人愣住。
我也猛地提了提眼睛。
没上过学,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大资本家的儿子,怎么可能没受过好的教育?
恰在这时,周湛转头迎上了我的惊愕。
一只大手伸过来,略显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真的没有。”
饭吃到一半,陈心说自己肚子疼,我坚持要送陈心回去,周湛破天荒的没有阻拦,只在临走的时候说了句:“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