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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呼吸被他强势夺去,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的唇厮磨着伤口,我完全被他的举动吓到。
猛地推开他,拼命擦着嘴上的湿润:“你干什么!”
周湛并没回答,甚至他眼中还残存了些许恍惚。好似连他都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
下一秒,他惊慌地窜起身躯,落下一句:“十点半你下楼,我来接你。”
周湛抬手扣上西装的纽扣,步伐极快地撤离。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我犹如全身无骨般瘫在椅子上。
抬手。轻轻触着刚刚被他吻过的唇。
我的眉心深深皱起,不由望向了门的方向。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或者说什么时候才是真实的他?
早上九点,我拔下充电器打开手机,一看未接电话有十几通。
心忽得一沉,因为我不知道这些未接电话中,会不会有一通是陆寒深打的。
怀揣着胆战心惊的心情打开通话记录,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可一直滑到最后,也没有一通属于他。
十来通电话都是张笑打的。我立刻回拨过去。
“笑笑。”
“佟叶,出大事了,你看新闻没看啊?周制片有可能杀过人,你赶紧搬出来,咱俩住一块吧。”张笑的声音咋咋呼呼,我甚至能猜想到她现在的表情。
心里忽的一暖,深刻体会到朋友不在多,在精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抿了下唇说:“笑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没事。倒是你,陈心还有没有欺负你?”
张笑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我一听就知道肯定不对劲。
“笑笑。你现在就辞职吧,我晚上让周湛帮你找个和你专业对口的工资。北京物资消费那么高,找个稳定工作才是正经事。”说完这番话后自己都突然愣住了。
耳畔也刹时安静了好几秒:“你让周制片帮我找找工作?”
“嗯。”我走到窗口。
“女,女学霸,你现在和他的关系好像不错啊。”
“没有。”
“你和陆总最近有见面吗?”张笑的一句话不知道断断续续了多少次才说完整,她是那么懂我,又是那么好奇和害怕触及这个问题,所有才问得如此小心翼翼。
我忽然就被问慌了,其实我还是很想见他,可当我看见未接电话没有一通是他的,才恍然发现在他面前我毫无尊严可言,只有他想见我的时候,我们的见面才有意义。
许是我忘了说话,张笑很快越过这个话题说道:“那那行。我晚上和陈心说下,明天就不干。晚上我来找你吧,你现在住哪我还不知道呢。”
我冲口而出:“好。和我睡吧。反正我一个人一个房间。”
张笑惊叫:“你和周制片分房睡?”
“笑笑,我。我想上厕所,先不和你说了,晚上打给我。”说完想说的话,直接就挂了电话,许是被逼问的感觉有点令人心慌,又或者害怕张笑因为最近的新闻拒绝我,发生了刚刚的事件,让张笑过来无疑可以打破这份尴尬。
早晨十点二十八分,我下楼,过了片刻,周湛的车正好开过来,我一看时间正好是十点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车窗摇下半截,周湛温润地笑了笑:“来,上车。”
时间上比较紧张,我立刻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司机将车子掉了个头很快往大路上开。
“周雨情况怎么样?”车子行驶了快五分钟我才问出口。
周湛说:“意识还算清醒。但毕竟骨折了,要修养一段时间。”
“其实陆寒深知道周雨脱离生命危险了,手术是他做的。”我试探着他的反应。
周湛偏过头,目光好似疏离又好似温润:“他离开后我就知道了。我真该庆幸,他还记得怎么拿柳叶刀。”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转头看向窗外,车速很快,很多东西都在眼前转瞬即逝。就譬如年少时轻易可以得到的单纯和现在轻易得不到的快乐。围役台才。
肩膀上突然来了一只大手,轻轻地揉着:“叶叶,午饭想吃什么?”
我一个猛回头,看见他一如既往的镇定和笑容,不由问道:“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这种事,吃什么都行。你公司的股票,又跌了。”
说后半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调子直线升高,人做了错事的时候,对方不骂你,还用更温柔的态度来交流,其实这种感觉才是致命的一击。
可周湛根本就不以为意,唇边笑纹直直荡进眼底:“你在关注我?”
“我弄巧成拙,随便关注而已。”
我想拿开他的手,反被搂得更紧。
周湛一字一句缓慢道:“你总算开始有悟性了,不要和我斗,不但对你没有好处,很可能还会害死陆总。这次事件虽然让我损失了不少钱,但很值当。因为它能让你彻底听话,对吗?”
我气愤,恼怒,又输得彻底,拼命挣脱他的怀抱,出口的话还带着愤怒:“干嘛说这种话,搞得你好像喜欢我似的。挺肉麻。”
但事实上,我在气自己,气自己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差,明明不是毫无智商,可遇见周湛,智商都成了负数。
周湛松手不说话,低低笑了一阵才又开口:“叶叶,我只是在你身上看见了长情,专一,执着很多我曾经不相信的东西。喜欢你,倒不至于。”
这不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的感情观,每次听到,总会稍稍心安一些。
我暗自翻去一个白眼:“那就好,像早上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发生了。咱俩没感情,勉强凑合到一块其实挺糟糕,你就把我当成你前妻,以后我们就人前做做戏,人后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正值中午,阳光浓烈。透过车窗有那么几缕落在了周湛的黑色西装上,他盯着我,笑了笑:“随你。”
谈话间,我们到了机场,离下飞机时间超过了十来分钟,不过飞机一般都晚点,加上机场内面积又大,现在下车应该正好可以赶到地方。
我和周湛行走匆匆,因为心急,我差点滑到,他眼疾手快,一把搂住我,随后就紧紧牵住我的手,笑着丢出句:“叶叶,开始做戏了。”
他一出口就把我的嘴堵上,这个男人,心思缜密又细腻大胆,我不想服输都不行。
出舱口,一波波的人出来,我伸着脑袋看得仔细,可人群中竟没有看见她们的身影。
周湛这时候抬手一指:“在那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
“没有啊,周湛,是不是我们来的太晚了?”我皱着眉头问。
他盯着我得意地笑笑,没多久我爸妈的声音就传来:“小叶。”
我一转头,差点吓昏。
一直朴素的爸妈突然间都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妈妈烫了头发,染了很时尚很跳跃的颜色,身上的裙子也是我无法相信她会穿的那一类,更别说鲜红的口红颜色甚是惹眼,我爸就更夸张了,墨镜一副,棒球帽一顶,以前颓颓的样子荡然无存,完全如同个身价过亿的魅力款中年男人。
我定在原地,微微张嘴巴,忘了和爸妈说话,第一时间重新看向了周湛。
他指腹在我手背轻轻摩挲,含笑道:“叶叶,我们这一家四口人中,依然是你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