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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换下来，然后放到木盆里，换洗衣服在床头。快点收拾收拾，吃了饭，去集市。”
“洗漱完。我去做饭。”
付博生掀开被子，便也下了床，对着比他早起一会儿忙得团团转的唐如月说道：“还是老规矩，你煮饭，我炒菜。然后等赶集回来我洗衣服，你晒。”
她笑了，“好好好。”
老规矩，你一半我一半。
所有的事情一起分担。
他们的约法三章。
他换好衣服，洗漱，顺道将他要洗的衣服放入木桶中。
如月从柴屋里抱出一堆劈好的干柴，到厨房，准备生火。
付博生疾步走过去，“如月，我来，你去把米淘一淘。”
“生火，我最会了。”
而且有烟，他怕熏着她，所以多次尝试就特别熟练，这活儿他也就包了。
他走了以后就没有人帮她生火了。
他猛地被烟呛了一下。
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唐如月轻呼一声慌张地蹲下来。
他安慰她，“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我就是呛了一下。”
“你都哭出来了。”
他被她的紧张弄得有些无奈，“傻如月，烟熏不就会流泪吗。都有这种经历，没什么了。”
他又思索一番，“要不然你给吹吹？”
她的关心怎么会浪费呢。
即刻，他的眼睛处便传来一阵阵凉风，她轻轻地给他吹着。
他有些遗憾，“以后如月要是被熏着了，我就不能这样给你吹吹。”
唐如月擦擦他脸上被熏黑的地方，“我在家你就不用担心了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分配地方的条件怎么样呢。可能到那里了你也要自己煮饭的。这些慢慢来了。不过，一切都会习惯的。”
一切都会习惯的。
他看着灶台下面的有一个火苗升起，添了柴，突然又有些难过。
一切都会习惯的。
像巨大的锁链绕在了他身上，他被压得喘不上气，却也无力挣脱。
一切都会习惯的。
以后如月也好习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生火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忙家务，一个人……独自受苦。
而他也会习惯一个人在异地生活，习惯那里的环境，习惯那里的人与事，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他的心突然抽痛。
也注意到了她有一瞬的落寞。
灶火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她回神，转过去添上水。
……
天色熹微，太阳从东方升起。
集市离这里不太远。从这里沿河道走过两三个路口，过了桥，走上大路，然后到四公里外的井栏镇，街头就是集市的入口。
他们去的还比较早，街上没有很多人。小贩占满了街道两旁，已经早早地摆出来了他们的商品。
他领着如月到小吃摊。
“如月有想吃的吗？”
“刚刚吃了饭，不饿。”
“走了这么久，消化的也差不多了。”
“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她摇摇头，“真的不……”
她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塞她手上一个热腾腾的包子，“不烫手的，快点吃。这个之前和方子程一起吃过的，也给你带回家过几次，就是这个包子。我记得呢，你当时说了很好吃。”
她回忆起来的确有这样的事。
其实当时包子她没有吃。
放在灶台上面，当时门没有关，隔壁二丫家的大黑狗顺着味，就叼起她的包子就跑。
两个。
她一个也没有吃。
那狗还得意在她面前一口吞，末了还舔舔嘴。
她当时气的不得了。
从那以后她便记恨上了二丫家的大黑狗。
当然这些付博生并不知道，他问起的时候，她想着连那条大黑狗都能够吸引来，味道一个是不错的。
她就回复了，“看起来很好吃，吃的挺香的。”
没有想到，他现在还记得这件事。
当然她在心里又臭骂了那条狗一顿。
吃包之仇，一定要报！
她咬了一口，软软的，里面的肉馅很好吃，没有油腻的感觉，汁水溢满了口中。
她一下子便被这个包子征服了。
她暗想，怪不得当时那个大黑狗跑地那么快。
真的很好吃。
她吃了一半就停止了，把另一半递给付博生，“吃不下了，你吃。”
老规矩，你一半我一半。
他接过咬了一口，细细品尝，“比以前要好吃得多。”
“嗯？”
“因为你吃过了。”
她脸一下子红了。嘟嚷着，“不正经。”
可她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才逛了不到一半集市，他的怀里便抱满了给唐如月买的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付博生再次站到了扛着一冰糖葫芦前面，“如月，要吃吗？”
她皱皱眉，“够了，够了，你看你买了好多了。吃不完了。”
“我拿得住。这个我吃行吗。”说着他就付了钱。
付博生咬了四个后，把剩下的四个给她。
“老规矩。”
她接过，满目柔情，“好。”
老规矩，你一半我一半。
所有的东西，你一半我一半。
开心也是。
幸福也是。
你一半我一半。
都会加倍。
难过也是。
苦痛也是。
你一半我一半。
都会消失。
老规矩，你一半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