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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如月走到那个戴着草帽的卖树青年那里,轻柔地问道:“请问这里有榕树苗吗?”
青年被她的礼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都是大叔大妈来,而且还老远地就扯着嗓子就喊:“卖树的……”
他第一次见这样的。
声音如泉水般清冽,瞬间他就觉得一阵清风拂过。他拉拉帽檐,露出眼睛,看到了她的模样,顿时本来晒得黑红的脸更是火热。
他结结巴巴地回复:“有……有的榕榕树……是是是吗?”
“嗯,是的。”
他手忙脚乱地在那一堆树苗间乱扒拉,最后带着少许犹豫拿出来了一个蔫巴巴的树苗。
又瘦又小,营养不良,上面的枝丫还残缺不全。
他也不忍直视,但是翻来找去只有这一个榕树苗,还是他在那个石头堆上刨的,他本来不想要的,但看着那颗蔫巴巴的小树苗挺着笔直的身子一棵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他于心不忍,就把这颗单身树给刨了,也是希望能够把这棵树托付给良人。
他现在突然觉得这棵树好磕碜。
跟这个文文静静可可爱爱比隔壁村花连桃还要好看的女生一点儿也不搭。
他有些想要收回手,全当没有这棵树,此时他也不管他曾经对这棵树的承诺。
但是唐如月丝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看见那棵树苗就开口:“这个是榕树苗吗?”
他踌躇了一下,“是。”
怕她嫌弃这个蔫巴巴的树苗,就急切地开口:“要不看看别的,这个树苗不好,有点蔫蔫的,榕树苗就这一棵了,要不然看看别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你着急不,要不然等下次了,我给你弄棵好的。”
如果这样,下次,他还能见到这个姑娘嘞。
他吃吃地笑了。
她笑笑,“不用了。”
身后的付博生闻言黑了脸。
他不知道这个卖树打的啥注意,刚刚开始就一副痴汉的模样。
他走上前去,握着那棵树苗,“多少钱,我要了。”
青年一时搞不清楚,就开口:“这是这位姑娘先……”
唐如月挽上付博生的手臂,笑意攀上了她的眉眼,“这是我男人。”
付博生:他的心都酥了。
她男人。
这个词挺好的。
她男人……
她男人……
心里有只小天使一直吹着喇叭放着彩花,然后耳边荡漾着这一句话。
青年听了之后有一瞬间的神伤。
他的心有些钝痛。
他也如同那棵孤零零地的单身树苗一样也蔫巴巴的。
何况他还不如这个树苗。
付了钱后,他们准备走,他又忍不住开口:“要不然,再看看,这里还有树苗……”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都是蚊子哼哼唧唧的那种。
付博生当场想要拒绝。
唐如月往那堆树苗间看了看,思索一番,又看见了那棵石榴树。
她指了指,“那再来一棵石榴树吧。”
他慌忙地回应:“好好好,我给你包起来。”他如法炮制也给这棵石榴树苗的根部用一块稻草编成的草铺给裹得严严实实。
他又嘱托道:“回去多浇水,这个季节种树不太好活,尽量往凉快地方种。别种在太阳底下。”
他又递出去了一小包白粉。
付博生横在她面前接过。
青年卖树的又怯怯地解释,“撒点这个,好活。”
付博生硬撅撅地开口:“刚刚怎么不给。”
付博生身影高大,站在他的前面,他莫名怂了一下,咽了一口吐沫,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忘了。”
她男人好凶啊。
他有点怕怕的。
最后他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又痒痒的,他就大喊一声,“要是没有活,我包赔,记得来找我。”
付博生忍着额头的青筋,这个卖树的……
当他面想挖他墙脚!
他记住这个卖树的了!
这个卖树的,好贱!
等他们走远了,旁边卖竹篓的老大爷就问道:“董放,你这树还包活?”
青年尴尬地压着帽子,“不包活。”
老大爷一下子就明白了,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
看不出来这小子,又怂又贱还有点嚣张,从某一方面来说还挺精的。
……
回到家,他们把东西放到里屋。
又出来洗了把脸。
她擦擦他脸上遗留的水珠,“先把树种上,一会儿把衣服换下来一起洗。”
他颌首同意。
随即拿了铲子和锄头,提起树苗。
他暗自考虑着这两棵树种到哪里,也询问如月了一番。
唐如月便沉吟片刻,“要不就种在门口,榕树比较小,中午太阳毒的时候,院墙能够罩着它。”
她扭头又看看厨房旁边的空地,“石榴树就种在那边靠墙的地方。房子阴影会打下来。”
“如月和我想到一起了呢。”他伸手把她翘到前面的一股的秀发给别到耳朵后面。
然后拿着铲子开始刨坑种树。
浇上了水又撒了一把那个卖树的给的白粉。
又那拿铲子拍了拍那个土堆。
看着唐如月把旁边的土给扫干净,他拍了拍手上的会接过她手里的簸萁走了两步倒在了那个石榴树旁边。
“换了衣服,洗洗澡,然后去河边洗衣服。”
“行,我去先打水。”
他们忙活着就到了傍晚。
他催促着让她进去,然后拿出来那个裙子,果不然,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爱不释手地翻着那个裙子,细细地看着它的材质。
布料、针线、还有领子上的那一个绣花,她都仔细翻看着,满心欢喜,甚是满意。
“要不先试试?”
她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下,“天要黑了,要做饭了。”
会弄脏的。
“我先去做饭。等晚上换给你看。”
她恋恋不舍地放下,却被他轻柔地握着手,“那我去做饭。”
她瞧出来了他眼里的期盼,不由地微微涩笑,“不了,等晚上了。去做饭,我做。你一走,会好长时间吃不到我做的饭。”
“嗯,都听你的。”他的手下一刻攥住。
她试了那个裙子,在微微烛光下染了许些柔光。
姣好的身材被裙子展露出来,她披着头发,青色衣裙将她的淡雅铺散开来,竟有种惑人的意味。
气氛迷人得不行,他看着蜡烛扑闪扑闪的。
跳动的烛光正像他的心一般。
他一本正经道:“如月,以后这件衣服别穿出去。”
“不好看吗?”她转了转,掀起的裙角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摇头,“不。你出去别人眼球会掉,我会嫉妒。”
太好看了。
现在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副绝世名画。
泼了墨,上了色,点了山水,一个青衣佳人亭亭玉立,牵扯着他的心。
他暗道自己没有出息。
这么久了还和那时的二愣子青年一样。
对着她,好像什么抵抗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