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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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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霉运走个不停。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倒霉事重复出现后,开始暗暗记录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事。比如:踩到狗尾巴,被追了五条街;一群人一起却只有她走路踩到大便、水坑、香蕉皮;经常被鸟屎砸中,连吃五个苹果都有虫……不过这些怎么看都好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不死人,不伤人,但恶心人,让人气得跳脚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久而久之,每天猜自己将倒怎样的霉,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妈妈从家乡来看她了,今天是十五,妈妈特意来过陪她过中秋的。

    今天还好,除了茶杯打翻弄湿键盘和开门撞到总经理直接把经理眼镜撞烂,以及不小心删除了设计稿外,其它没什么倒霉事。虽然撞烂经理眼镜这事一件顶其它五件了。因为删掉了设计稿,不得不加班重做,让她没法按时回家。

    离开公司的时候已是繁星点点,月儿高挂了。

    公司离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多分钟。今天月亮很圆很亮,照得路上明晃晃的。肖姝记挂着在家等她的妈妈,一路小跑。

    在离家不远的小十字路口,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车短暂停留后,又启动引擎开走了。肖姝经过刚才汽车停留的地方,隐约听到细微的声音。她奇怪的望过去,看到一团黑色的微微蠕动的小身体。

    “不会又是猫吧,真可怜!”肖姝叹口气摇摇头。这附近有个小公园,里面很多野猫,所以经常有猫在外面这条公路被撞到。

    “估计活不了了。”肖姝有点难过,一个生命就要这么轻易的消逝了。

    她正打算转头离开,突然那只奄奄一息的猫竟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肖姝走来。“哎呀,竟然活着!”肖姝心头一阵庆幸,但又犹豫了,看来它受了伤,不治疗的话也许凶多吉少,但是,自己不方便照顾它啊。“对了,有妈妈嘛!”

    肖姝小心地抱起猫,查看伤势,发现一条腿带血,可能断了。猫温顺的由她摆弄,似乎明白这个人是想帮助它。

    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坐沙发上睡着了,桌子上是凉掉的饭菜。肖姝觉得很内疚,妈妈过来也没能接她,也不能早些回来。而现在,或许还带了个小麻烦给她。

    电视上放着婆婆妈妈的家庭剧,妈妈最爱看这些了,而电视机的作用,对肖姝来说,就只有玩游戏而已。妈妈常笑她,一把年纪了,尽喜欢些小孩子的东西。

    “哎呀,这么晚才回来啊,菜凉了,我去热热!”妈妈醒了。

    “哎!妈,等下……”

    肖姝从怀里摸出那团毛呼呼物体:“妈,我捡了个猫,受伤了,我先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什么?”妈妈激动了:“狗来富,猫来穷,丢掉丢掉!”“妈,看您说的,人家还叫猫招财猫呢。放心,她伤好了我就放回公园去啦!”话说完怀里的猫配合地柔柔叫了一声,那声音真是铁石心肠都给叫化了。

    “……你知道咱家不养这些的,而且,这还是只黑猫。”妈妈撇了猫一眼:“那只好这样了,总不能活活看它死了。你去吧,说好了,伤养好就送走哦!”“嗯!嗯!”肖姝使劲点头。妈妈白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猫:“快去快回,早去早回。我给你再做个菜。”

    到了宠物医院,医生检查一番表示,只是腿受了轻伤,很快就会好的。公猫一只,一岁左右,未绝育。肖姝松了口气,这下妈妈回去前就能把这事解决了,刚好。顺便问了下养猫注意事项,就急急忙忙回家了。

    回到家妈妈已经重新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而刚妈妈说要加的菜,竟然是水煮小鱼。肖姝暗笑:刚还一副不满的样子,这会还特意给猫咪准备食物,太口不对心了吧,哈哈!就知道您刀子嘴豆腐心。

    第二天肖姝习惯性地一边猜测今天将如何倒霉一边上班去了。不知今天是走路掉进坑里还是在电梯被人踩到脚,还是被办公室灯泡砸到头或是凳子螺丝掉了摔倒呢?反正不管什么,都习以为常了。只会吓一跳,恶心一下,烦恼一下,尴尬一下,不会受伤。保洁阿姨看她每天跌跌撞撞稀里糊涂的样子曾关心的问过,听她简单说明了之后,神秘兮兮的问她是不是冲撞了啥,可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当场就表示这些顶多是巧合,不可能有那些奇怪的东西。反而更可能是得罪了谁,被暗地作弄的可能性还大些。阿姨摇摇头,离开的时候还关切的叮嘱了一句:“找人看看吧!”当然,这也早被她忘到爪哇国去了。

    其实肖姝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曾经的仇人在报复。但思来想去,以她独来独往的个性,永远中立的态度,基本是没有树敌的。并且从这些倒霉的情况来看,也不像成人所为,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恶作剧。但肖姝也下了决心,如果真是有人怀着恶意暗地里整她,她绝对会狠狠揍他一顿。

    今天肖姝只猜对了一项,吃午饭时餐厅凳子螺丝松了,她连人带餐盘摔倒在地,托盘里的碗盘飞出去砸到两三个人。其中一个又是昨天撞坏眼镜的经理。不幸中的万幸,饭已经吃完了,穿的是裤子所以摔倒后也没有走光!没办法,只好自动加班将功赎罪留个好印象。只不过快回家时去个洗手间门锁故障了又摆弄了好一阵,冒一肚子火才脱困。算一算,今天也倒了四五次霉了,应该安全了吧。那可以愉快的回家了。

    拎着包哼着小曲肖姝准备离开,打算关办公室电源的时候,才发现经理室灯亮着。肖姝犹豫了下,那就留几盏小灯吧,不然一会经理出来一片漆黑,摔倒了怎么办。因为倒霉次数太多,所以肖姝都习惯未雨稠缪。后又一想,经理上任没多久,从来没关过大厅的电源,灯光和电脑电源的开关肯定是分不清的。而很多同事是电脑通宵开着进行文件处理,万一……

    想到这,肖姝觉得还是跟他打声招呼比较好,而且今天倒霉次数差不多了,应该没什么了吧,好事不过三,再在经理身上来一次说不定工作都要丢了。

    肖姝敲门,里面男中音:“进来!”

    “呃……经理您好,我先走了,一会大厅的灯麻烦您关下,只需要关大门左边的电源,那是控制灯的,右边的别关,那是电脑的电源。”“嗯。”经理头也没抬。“那我走了,再见!”经理没反应。肖姝迟疑了两秒,退了出来,关了除通道附近的灯,回家了。

    接连两天在经理身上出状况,肖姝有点害怕面对他。因为一直倒霉事缠身,所以肖姝连一个交往较深的朋友都没,更别说男朋友了,所以很不习惯和男人独处。加上随时要面对各种突发状况,她不敢留长发,因为会粘口香糖,会被拉链夹到,会在公车上甩到流氓脸上……不敢穿裙子,因为裙摆会卡在内裤里,会拉链爆开,会松紧断掉,会扣子绷掉……不敢穿高跟鞋,因为鞋跟会断,会卡井盖洞里……虽然这些是人人都会碰到的小麻烦,但对于一个总是重复发生这种状况的人来说,就是超级大麻烦了。所以肖姝就是一个短发,牛仔裤,大衬衣,帆布鞋,背个大包的总是警惕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的有点神经质的女孩。

    经理是空降的,而且不常来公司,平时大多事是委托副总经理传达。偶尔会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出现,有次开完会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旁听的。所以昨天撞烂眼镜的时候,肖姝才算第一次真正看了经理的样子,而且是近距离。

    昨天开门撞到他的时候,四目相对,那对琥珀色带着拒人千里之外冷漠眼神的瞳孔,有那么一瞬间,肖姝觉得自己仿佛被看穿了。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身体的自然防御功能似乎在警告她,最好远离这个人。

    总经理很年轻,看起来比副总还年轻一点,但也有三十岁了吧。头发一丝不乱,白衬衣西裤和干净的脸,标准的上司样。就算是突如其来被门撞到眼镜碎裂,也只是惊讶地睁大了眼镜,但几秒钟后就恢复了淡定。倒是肖姝像猴子一样往后一跳三尺远,紧张得都结巴了:“对,对,对不起,经,经理,我,我我我会赔你眼镜的!”他也只是淡淡地说没事,不用了,就绕过她进了副总办公室。而肖姝,因为设计通过验收的喜悦才高兴了不到一分钟,就被这个惊吓浇灭了。

    一走出公司大门,肖姝就深深松了口气。这种感觉很奇怪,开始还没什么,但是不知道为啥刚和经理在房间独处的那一会,会给她心里带来奇怪的压迫感。难道那个房间充满奇怪的气场?肖姝暗笑,怎么可能,应该是饿了所以有点低血糖吧。于是急忙往家赶。

    不知道那只猫怎样了。说也奇怪,明明是只野猫,但身上非常干净,而且营养很好的样子,胖胖的,皮光肉滑。宠物医生检查的时候还以为是肖姝养的。一般野猫身上都很多寄生虫吧。难道,这是只家猫?如果是家猫,那就得找他的主人了,唉,麻烦!本想伤好了直接就放去公园的。

    刚进屋,妈妈就迎了上来,兴奋地说:“肖姝,我跟你说,我中奖啦!”肖姝一听,眉头一皱:“妈,你是收到短信还是接到电话啦?中的是电脑还是汽车?”“妈没那么傻,我这个可是真的中的,你来。”妈妈把肖姝拖到厨房:“我买猫粮,中了超市的一等奖,一箱花生油噢!”妈妈得意得笑得像个孩子。这种幸运,多久没遇到过了呢?肖姝已经忘记上一次好运气是啥时候了,不过这是妈妈的运气,和她无关。

    “这么晚才回来,来吃饭吧!你上班不会老是加班吧?”妈妈把饭热好端了上来。猫已经在客厅角落睡着了。昨晚用纸箱和旧衣服做的临时小窝已经被妈妈刚买的貓窝取代,看来妈妈嘴上说不养宠物,行动却暴露一切啊。“这两天特殊,唉!工作出了点小纰漏,不过已经没事啦。”肖姝坐下吃饭。

    “真奇怪,今天猫看起来一点不像受伤的样子啊!手脚正常得很,上窜下跳的。”妈妈纳闷的说:“昨天医生检查真受伤了吗?”“嗯,你看还给它包扎了呢,只是不严重。……妈,这只猫好像不是流浪猫,他很干净!”妈妈有点失望的样子“这样啊!也难怪,它好像通人性的样子,好像能听懂我说的话!叫它吃饭它就吃,叫它过来就过来。看来的确不是野猫。”肖姝继续吃饭,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

    “妈,有啥您说!”“……其实想想,我还挺希望这只猫留下,你总是一个人。给你做个伴。你说,你都25了,别的姑娘……”“妈!”“好好,不说了……”妈妈伸出手轻轻摸着肖姝的短发“多好的头发,怎么就剪了呢……原来长头发穿裙子的时候,咱闺女也不差啊!”“短发清爽嘛,我短发就不是标致的闺女啦?”肖姝和妈妈打趣。

    吃完饭,肖姝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妈,这只猫伤好了,我就上网找找它主人,这几天就让它陪陪你吧,不过,这样私藏,我们是不是有点自私呀?哈哈!”“自私啥,我们可是救了它的命呢!”妈妈很不情愿的说,才一天,就培养出感情了么?!啧!看来妈妈挺喜欢这只猫。

    突然肖姝想起保洁阿姨的话,自己的诡异生活也许妈妈知道些什么,不过向来报喜不报忧的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稍微旁敲侧击问问看看吧。

    “妈,咱们老家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传说啊?离奇或者怪异的事情什么的。”“传说?你是说老掉牙的故事?现在都没人听啦!怎么突然问这个?”“公司最近有个项目,跟这个有关,正好你来,就请教下你啊。说不定能带出点特别的创意,我还能拿个奖金什么的。”

    肖姝来自西南的一个大城市,祖籍那边还保留着很多原始的风俗。只是很小肖姝就和父母离开祖籍地到了城市生活,所以接触并不太多。

    “这样啊,我也就记得小时候你外婆提过的一些说法,只是这么多年,早忘记差不多了。不过这些东西不管是真是假,信则有,不信则无。”

    “哦哦,隨便说点嘛!”肖姝坐到妈妈身边,一幅兴致盎然的表情。

    “我想想啊,大多都没印象了。平时跟你爸也很少回老家,上班又忙,哪记得那么多啊。”“记得多少说多少嘛,零零碎碎都没关系。”

    “嗯,好象有一件事。跟你还有关呢!”“跟我有关?!”肖姝一个激灵,集中精神。

    “那时你才3岁吧。我们还在老家,你爷爷奶奶都还在世呢。你生病了,病得很重。农村嘛,当时也没有大医院,就村里有个卫生院。怎么治也治不好,感觉你都没救了。当时啊,你就这么点大。”妈妈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哎呦,又瘦,好惨啊,跟个小鸡一样。你那个脖子啊,都没力气撑起头来。”妈妈说着说着,眼圈微微有点发红。“当时啊,大家都快放弃了。毕竟当时因为医疗水平不高,夭折的孩子很多的。看你这样子,我们都觉得不行了。”妈妈抹了把眼睛。肖姝则摸了摸脖子,脑袋里想像了下脖子耷拉着的样子,果然好惨的样子!

    “后来,村里一个大娘说,有个村子有个人很神,给她看一看病就会好!”“不是吧?还有这种事?吹牛!”肖姝不屑的说。“我们也不信啊,但是当时已经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了啊。也就跑一趟,万一是真的呢!”“哦,那后来呢?”“后来?后来就这样了啊。”“哪样?!”“笨蛋,没有后来你还能和我在这说话?”妈妈拍了下肖姝的头。

    “呃,这么说,她就看了我一下,我就活了?!”肖姝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是妈妈亲口说的,自己还是主角,就算不信,至少也不是瞎编的。

    “那是个中年的姨姨。她看了你一下,就抓了把香灰给我,叫我回来给你吃。还说,要我相信她,不然这药就不灵了。当时我根本没办法了,所以就一门心思想着这个就是仙丹,你吃了就会好。”“所以,你就给我吃了香灰么。”“那肯定啊,我只想能救活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都信。反正香灰也吃不死人嘛。”“呃呃呃。”肖姝吐了吐舌头,这条命原来是这么捡回来的。不过心里还是半信半疑。“嘿嘿,那妈,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哦!”肖姝调皮。妈妈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啊!”

    “妈,那还有没有其他故事啊?”

    “其他就是别人说的了。我也没见过,那之后我们就搬到城里了嘛。也就有时回去听老家的人吹牛,也不知道真假。只是他们传得活灵活现的。”

    “那也说说嘛!”

    “好吧好吧。这个是你舅舅说的。乡下修公路,所以村子里大家都去帮忙了。老家山多,石头多,所以就用炸药炸啊。结果炸药一爆,山就塌了一半。结果,里面有血啊。”“血?!”“嗯。你舅舅说,当时大家都吓得很,不敢继续修路了。但是路必须得修,然后就发现炸开的地方有条蛇,很大很大的蛇。被炸伤了。”“后来呢?”“后来,后来么,不记得蛇是死了还是跑了,但是工地上也就开始出事了。”“这个出事和蛇有关系吗?”“应该有吧。反正老家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当时修路还动了很多坟墓,所以有人就说冲撞了啥,所以招来不幸吧!”肖姝一震,妈妈这下说到点子上了。

    “妈妈,你信这些吗?”“我不是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嘛。你想啊,几千年流传下来的风俗,肯定有原因的。但信不信看个人啦,有些人亲眼看到都不一定信呢。世界这么大,我们平时忙生活,哪关心那么多。妈就担心你。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都无所谓了。”听妈妈口气,似乎有点左右而言其他。

    “妈,你再跟我说说这个冲撞什么的呗,这到底是啥?”

    “妈也说不上来,可能是犯了某些禁忌吧。妈不是平时要你低调善良别张扬么。不过你们年轻人也不会听这些啦。都是些老掉牙的东西了。到我们这辈已经没什么人信了,到你们这辈就更没人感兴趣了。”

    “妈,你说,要是我不小心冲撞了啥,是不是就会倒霉?”肖姝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你冲撞了谁吗?你没什么事吧?”妈妈突然警觉起来。盯着肖姝的眼睛问道。

    “没有啦,我只是举个例子。”肖姝后悔问了。

    “哦,那就好。”妈妈叹了口气。“其实你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生活,我和你爸都很担心。毕竟就你一个女儿。一个人在外面,会遇到很多事。有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或者好心办了坏事,都不知不觉招来麻烦。我们不在你身边,真有什么事,连个帮你的人都没。”妈妈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没事啦,妈,你看我不挺好嘛!”肖姝决定结束话题。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还是不要再提了。

    “肖姝,你要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们说啊,别瞒着!”妈妈拉着她的手。

    “嗯。”其实肖姝心里想的是,这下子更加不会说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夜深人静。十六的月亮更圆了,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窗台上,把阳台上的一个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肖姝睡得很熟。单纯乐观的女孩,就算每天遇到这么多麻烦事,她依然努力让自己过得快乐,就算明天还是有未知的磨难等着她,但她依然过好今天。

    一个黑影来到肖姝床前,看着睡得一脸香甜的她。沉沉的说了一句:“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注意到这一点!”黑影静静注视了一会,出了房间。

    肖姝突然惊醒,打了个寒颤。她关了空调,但还是觉得身边笼罩着一团寒气。“奇怪,空调开太冷了吗?怎么突然这么冷。千万别是感冒了。”她把被子从头盖到脚,很快又香甜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