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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一抬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铺面而来,我没有提防,加上看到放着那个搪瓷缸的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类似于蚂蝗那种动物的尸体,甚是恶心。我哇的一声就呕吐了出来,我这一吐,西服男乐了,大笑着说忘了跟你说让你捂住?子了,今天晚上还抢着吃鲍鱼,现在白吃了,哈哈,正好。
我痛快的吐了几口,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西服男把水里的那个搪瓷缸抱了起来,一直抱到八仙桌上。放在了香炉后面。
在西服男放完那个搪瓷缸后,我才发现,摆在八仙桌上面的牛头,羊头,狗头,刚刚眼睛都是闭着的,这会,它们的眼睛却全部睁了开来,没有眼黑,只有眼白,看上去很是诡异。
妍妍依然一边摇着铜铃,一边围着八仙桌转圈,蹲在一边的玄虚,已经不哭了,看着他手指甲脱落的右手发呆。嘴巴还是张开着,申请呆滞,不时的有诞水往下滴落。
我和西服男还有眼镜男。站在玄虚旁边,聚精会神的看着妍妍祭坛,突然,妍妍摇晃铃铛的速度加快了,连步子也加快了,同时放在八仙桌上面的那个搪瓷缸,微微的摇晃了起来,与此同时,温度似乎突然骤降,似乎一下子进入了冬天,凉风像刀子一样,吹在脸上,耳朵上,我都能感觉到吸进去的空气,都凉到了脖子。нéiУāпGê下一章节已更新
妍妍的铃铛响得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让我的耳朵都有些受不了的感觉,突然,那个放在八仙桌上的一直微微摇动的搪瓷缸突然悬空跳了起来。跳起来有一二十厘米高,然后突然落下,发出咚的一声响,同时,搪瓷缸上的红布一下子弹起来有一两米高,掉落在旁边的牛头上面,把牛眼睛给盖住了。
妍妍也突然停了下来,放好铜铃就走到坛旗旁边,一把把坛旗从地上拔了出来,很快回到红布上面,一边左右大力的摇动坛旗,一边重复的大声喊着,阳风起,阴煞去,阵列行,纲正赢。
妍妍的这几句话,念得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特别有磁性,似乎还带点余音,从声音里面都能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正气。
在我的印象中,一般做这种法事的,都是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士,没想到妍妍如此一个绝色美女,竟然也能有模有样的做法事,我发现妍妍在我心里,似乎已经越来越优秀了,之前看妍妍,只是一股生理的冲动,但是现在,我发现我是在心理上对妍妍有一种依赖感了,我只要视线里面看到妍妍,心里就比较舒服,但是我心里又有着一种深深的自卑,感觉妍妍可望不可及,高高在上,我远远配不上她,但是我又想,她是田螺体,死了八个老公了,她似乎急于结婚,因为这个事,无形中我又有了一些自信。
我很珍惜和妍妍在一起的时间,这个任务完成了,要是我没有过的话,就看不到妍妍了,所以我在心里期望着,能把这件事情做好,我一直渴望能有一个表现的机会,好在用珠兰给那个疯癫女孩子治疗好了,我觉得我多少还是有些功劳的,可能也因为这个,我觉得妍妍对我似乎更好一些了,对我多了一分信任,还会和我开一些玩笑了。
在妍妍摇动旗帜的时候,我发现月光逐渐暗淡下来,我仰头一看,月亮被一层乌云盖住了。月光越来越暗,我只能借着笔直的燃烧着的蜡烛光,看清妍妍还在不停的摇动坛旗。
这时候连一直坐在地上的玄虚都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又直愣愣的看着妍妍,气氛似乎紧张了起来,我的身子冷得直颤抖,期盼着这次祭祀能早点结束,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轰隆一声雷响,把本来就已经高度敏感的我吓了一跳,这雷声来得太突然了,而且非常响,响完后,还有几秒的隆隆的余声。
我恢复镇定后,抬头往天上看去,发现挡住月亮的那层乌云已经很厚了,而天的另外一面,根本就没有云,还有一些星星在闪烁着。
又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突然整个江面亮了一下,一条湛蓝的带着分叉的闪电在靠近桥墩那个位置闪了一下,水面被击起一片水花,像是小时候看到过的别人在江里用炸弹炸鱼一样,奇怪的是,只有闪电,没有打雷。
我正被那个闪电惊呆之时,妍妍把坛旗往红布边上的沙地上一插,很快就朝我们跑了过来,直接冲到玄虚旁边,大喊一声把他的衣服脱了,快,然后我们都一拥而上,把吓得哇哇大叫的玄虚按住,把他的道袍脱了下来。
在我们脱玄虚衣服的时候,江面上又闪了几下,又有几道闪电打在水里了,不过我们无暇顾及,很快,把玄虚的道袍脱了,他只穿着一条内裤。
妍妍拿着道袍再次跑回到红布上面,把坛旗从旗杆上扯了下来,包住玄虚还是湿的衣服,在八仙桌上面的蜡烛上点燃,然后丢进了开着口的搪瓷缸里面,奇怪的是,虽然玄虚的道袍还是湿的,但是丢进搪瓷缸里面后,依然烧的很旺,火苗从缸口冒出来,随风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塑料的焦臭味道,慢慢的,风停了,温度也慢慢的升高了,天上的乌云也慢慢散开了,月亮又露了出来,把冷冷的月光洒向大地,撒向江面,玄虚穿着一条内裤,还在不停的在地上剁椒,说着冷冷,那落魄而又滑稽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笑。
搪瓷缸口冒出的火苗慢慢的熄灭了,妍妍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了搪瓷缸上面,有一些喷到缸里面去了,有一些却还在外侧缸壁上,看上去触目惊心,我心里一阵心疼,西服男反应速度很快,马上就跑过去一边轻轻的拍着妍妍的背部,一边轻声说怎么样了,没事吧。
妍妍擦了擦嘴角的血,没理会西服男,把西服男推开了,然后把八仙桌上的红布和红绳拿了起来,重新把缸口封上,然后张开手臂,舒展了一下身子,回过头看着我们说你们去把祭口里面的死物清理干净,撒上石灰,我要重新植坛。
眼睛男从他包里拿出几个今天白天准备好的小渔网,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个,然后我们都走到祭口旁边,忍着恶臭,把里面的那种类似于蚂蝗的尸体全部捞了出来,再给祭口里面的水撒上了今天准备好的碎好的小石灰块。
石灰块一撒到水里面,就发生了化学反应,咕噜咕噜的融化,水面冒起一阵白烟,妍妍也很快把那个上面有着他鲜血的搪瓷缸抱了过来,重新放进了还在冒气泡和白烟的水里,再把青石板重新盖好。
把青石板盖好后,妍妍让我们把祭口埋好,再把猪,牛,羊的头丢到江里面去,其他东西让张总的人收拾,说完就和只穿着一条内裤的玄虚一起上岸去了,我们把祭口重新埋好后,就去把猪牛羊的头丢到江里面去,丢的时候,我看到离我们不远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个白白的东西,仔细一看,好像是一个有一两米长的大鱼,死了,尸体在水面上漂浮着呢。
我有些激动,忙叫西服男和眼镜男去看那条死鱼,西服男又笑了起来,取笑我说就这么一只鱼有什么好激动的,以后跟着我们,会有很多东西让你看的,不要把你那点小胆给吓没了就行。
妍妍也笑了起来,取笑西服男说你们都瞅清楚了,那不是鱼,是一条蛇,就是刚刚那个好大哥(憨汉子)说的岩蛇,岩蛇这东西,寿命很短,一般来说只有几十天的寿命,但是它意志力非常顽强,特别容易突破肉体死亡极限,渡化成灵,一旦渡化成功,寿命就很长了,几百年,上千年的都有,这次在桥墩下面作祟的,很可能就是一条岩蛇,因为祭桥的时候,误用了被柳树灵缠上的邪魂,岩蛇不干了,闹了起来,不过还好,还算及时化解了,没出什么大事,如果我们晚来一点,这工地上很可能会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