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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某地,身处在一处民房中的倩影正躺在铺着白布的木板上,嘴里咬着白毛巾以不让自己嚎叫出声,浑身血迹斑斑。
在她的身旁,一名头戴黑色针织线帽的黑衣男子正神情冷峻地替她取出体内的子弹,手套上沾染的血迹在缝线时更为惹眼
镊子、子弹、托盘,医药箱。
不算大的房间内一时间充斥着女人那痛苦的浅吟声。
“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别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贝尔摩德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发现你真实身份的,但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在缝线完成后,用消毒过的毛巾为女人擦去了身上血渍的黑衣男子给了她一件较为宽松的长纱:“我的出现吓不走她,毕竟这里是古巴。无论是你们CIA的力量还是我所在的FBI,在这里都遭受到了打压与限制。”
“谢、谢了,赤井秀一。”右臂,肩膀,腹部乃至于大腿都被缠上了绷带的水无怜奈艰难地坐起了身子,汗如雨下的脸庞上勉强扯出了一抹真切的笑容。
她是真的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在自己身陷绝境之时,出手将自己拉出地狱的人居然会是黑衣组织的前“叛徒”、FBI王牌搜查官:赤井秀一。
“不客气,我也是受人之托。”
赤井秀一摘下了手套,收拾着眼下这血腥的场面。
只能说还好赶上了,否则的话恐怕他也就只能过来给水无怜奈收尸了。
“受人之托?”
“嗯,一个叫做上原克己的警察,我想你应该认识。”
“……上原克己?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又为什么会通知你?”
水无怜奈皱眉,有点难以理解。
这一个警视厅的警察是怎么让一个FBI探员千里迢迢赶到古巴救下一个CIA成员的?
这其中的关系链是不是有那么一丝丝复杂?
“他帮了我一个忙,作为交换条件,他要求我找到你,救下你。”赤井秀一说的很委婉,水无怜奈到底也是个精英特工,瞬间就反应过来——
赤井秀一以前还是黑麦威士忌的时候,在组织里的女朋友:宫野明美。
那个女人现在就在东京,在上原克己的庇护之下。
“这么说,我的身份是在东京的时候就暴露了吗……”
思及此处,水无怜奈心中的不解更甚。
她在东京的时候做事明明格外小心,怎么就暴露了?
而且,既然是在那时候就暴露了,为什么贝尔摩德不趁机联合琴酒伏特加一起把她杀了,反而要在事情结束后将她诓骗到古巴来再亲自动手?
这很不对劲。
最起码很不符合贝尔摩德的办事习惯。
水无怜奈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如果说贝尔摩德是顾及到了多年来的战友情才不愿联合琴酒一起对她动手那纯粹是扯淡,这个女人向来百无禁忌——
嗯?
不对。
会不会是因为导致她暴露的人亦或者事,是贝尔摩德绝对不能向组织、尤其是向琴酒透露的?
难不成贝尔摩德暗地里也在瞒着组织搞两面三刀?!
“你具体是因为什么暴露的,上原克己并没有跟我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过一段时间再用电话联系他。”
洗完手后的赤井秀一拉开房间门,步入客厅当中后弯腰拾起了两个背包,将它们扔到了水无怜奈的床前:“这两个背包里有衣物、药品、纸钞、能对外联系的手机,还有一些易容用的材料。
“冰箱里有肉、蛋、奶与蔬菜,厨房里有米、面、吐司。这里很安全,在你伤养好之前,最好还是尽量待在这里不要出门。
“放在背包的手机里,唯一存的号码是我的一个朋友,你想要买什么通过这个号码联系她,她会给你送过来的……”
作为FBI的王牌搜查官,赤井秀一直接给水无怜奈安排了一整套养伤套餐:“当然,如果你信不过FBI的话,也可以联系你们CIA的自己人。不过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恐怕就帮不了你了,我马上要去一趟墨西哥,下午就要离开古巴。”
“墨西哥?”
闻言的水无怜奈一愣,脸色随即变得有些微妙。
理论上讲,这可超出了FBI的管辖范围。
“嗯,线人的消息,两天前,组织有好几个研究所在那边被一个神秘的三人小队给炸了,我得去看看。”
——?!
“等等,你说什么?”
水无怜奈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炸的有点迷糊。
这世上还有恐怖分子敢对组织动手的?不怕琴酒开着武装直升机上门杀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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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日本,东京,米花机场外。
背着一个登山包的金发女人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下一秒,一只手缠绕着绷带的手便递过来一包纸巾。
“东京的夜晚确实会有点冷,别感冒了。到时候如果影响了状态从而导致暴露,我会亲手杀了你。”
不近人情的话语自一个女人嘴里吐出,晚风吹拂起她额前那柔顺的刘海,露出了短发下的一双薄情眼眸:“明白了吗,普拉米亚?”
被唤为普拉米亚的女人脸色一沉:“从始至终,我们都只是合作关系。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自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南原梦奈?”
“够了,好不容易回到东京,我不想听你们两个无谓的争吵。”
两女的身后,一道推着行李箱的修长身影踩着地上倒映的月亮而来。黑西装,圆礼帽,敞开的胸口处隐约可见一道狰狞的纹身。
帽檐下的双眼扫过二女,男人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留,皮鞋与水泥地的碰撞声踢踏作响:“普罗米亚,当年打伤你手臂的警察,如果你还想知道他们的位置与下落,那就听我的。”
“听你的什么?又去炸什么研究所?我的炸弹都被你用光了,重新制作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你知道吗及川邦彦?”
又听到男人以这个条件为要挟,金发女子普罗米亚脸色就不由得一黑:“我在东京可没有渠道,重新制造炸弹的速度和在法国时比不了。”
“你没有,但我有。”
男人站定,伸手压了压圆润的帽檐,侧身回眸,瞥了普罗米亚一眼:“东京,是我的主场。”
“可据我所知你们两个在离开东京前也不过只是个警察而已,能有什么渠道?除非你们告诉我警视厅或者公安厅地底下埋着一堆炸药。”普罗米亚一摊手,态度很不友善。
蓦然间,一只缠绕着绷带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留着齐颈短发的南原梦奈与她并肩而立,冷笑了一声:“警视厅和公安厅内是没有,可这个国家的火药库里有,明白吗?”
“火药库?”
听到这个称呼的普罗米亚显然愣了一下,随后眉宇间便流露出几许不解。
认真的?
盗窃国家火药库?
那不被打成筛子?
在现代社会,那可是连老鼠进去都得挨上一顿毒打的地方。
“对,火药库。”
摘下了礼帽的及川邦彦轻笑一声,笃定中带有极大的自信:“确定的说,是东洋火药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