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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凄凉,凉风习习,天上明月似隐,一切,似乎都逐渐沉寂了下来。风波之后的村沿,甚是连鸟叫虫鸣都是已无丝毫,房舍破烂间,动息了了。
“咔嚓。”一阵清脆的响声于房墙边响起,这番寂静之中,这清脆之音宛如人间仙乐,美妙至极。
沈鸿宁扶着墙边随声缓起,此时的她倒是恢复了些许气力,虽脸色依旧苍白,但表情清冷间,眼神却隐隐多了几分原本没有之光彩。
缓缓走到长孙沐晕倒的位置,沈鸿宁先是探闻呼吸,而后抚听心脏脉搏之声,确认长孙沐性命犹在,倒是直接坐于地面之上,唯眼睛盯着长孙沐那还算俊俏的脸庞许久,随即脑袋一别看向了近处那跪于地面上,已无生气的墨连痣。
“靛荷池边说你除飞檐走壁气力尚可,实力不堪的言语我先收回,只……”细言此处,似是想到那一幕下那瘦削的背影,沈鸿宁言语骤停,又是看向了昏迷的长孙沐。
黑夜之下,昏迷的长孙沐只像是睡着而已,安静,却惟以安静可说。
看着此时的长孙沐,沈鸿宁眼神只占一瞬间的迷离,却在下一秒即刻恢复了清冷。指尖一抬,在沈鸿宁的妖力牵引下长孙沐缓缓浮身,便随沈鸿宁行动间浮入一处尚存完善之房屋。
待将长孙沐放于木板之上,沈鸿宁轻拂虚汗,渐是于长孙沐身旁坐下,只待片刻却同是陷入了虚浮昏迷之态,如今花玉已不存其身,其妖力便会在无时无刻间流失,这仅是运力控人,便是抽干了沈鸿宁之前恢复的尽数妖力。
凉风穿堂而过,此时此刻的破败房屋之中,寂静之领缓是逐渐覆盖而上,黑夜之下,尽显幽静。
寂静到诡异的黑夜之中,只听扑通一声,那跪于地面之尸首忽是以一种难堪的模样跌于沙石之中,只待夜风继续吹至三分,一道欣长身影却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态突然出现于这尸首之前。
此人脸戴阴阳黑白面具,双手环抱于胸前,面向墨连痣已僵尸体之处片刻,然是抬头看了一眼长孙沐所在房舍。
“野匪状,村落状,望是多多益善哟,长孙沐。”男子阴阳怪气之下左手微动,视线从长孙沐身上移开,似有穿墙目力之双眸倒看向了一旁妖力尽耗,倒于长孙沐身上的沈鸿宁。
“嗯……红意裹体,加之草木之气,希望这红花妖,能给我,哦,我们,带来更多未知的惊喜才是。“男子调笑间左手青光一闪,一把青羽扇便已拂动之势化于掌中,再次低头看了眼墨连痣,男子轻轻摇头间身形渐是没入黑夜之中,似那溶于纸间之墨般,只闪瞬间便已末了踪影。
黑夜漫漫,紧接一夜寂静。
待那虫鸣之声终是响起,晨曦之光之斜射入房,那躺于长孙沐身之曼妙曲线渐是微微动了片刻,那迎晨光之睫毛也同时灵动般轻轻颤动丝毫,淡粉之眼睑便是从丝般缓缓张开。
虽仅是头枕于长孙沐腰间,但迎光而起的沈鸿宁似是感受到了不同于一般的触感,头微微侧移下便是连忙起身,眼前的长孙沐虽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但小脸微红的沈鸿宁倒挺想一巴掌将其击醒,若非那腰间红斑醒眼,那秀手怕已是挥之而去。
“哼。”手虽是没挥下,沈鸿宁依旧像赌气的少女般将脸微微一别,伴着淡淡的清冷之声看向了屋舍之外。
回头再次看了一眼呼吸均匀的长孙沐,沈鸿宁起身间妖力轻放,自将那服饰不堪之处整理完毕后便是踏出了房舍。
此季还未至夏,清晨房舍之外还略带几分寒意与湿气,微弱阳光照拂下,沈鸿宁一眼便是看到了不远处以怪异姿势倒于地面的墨连痣。
“人模黑心,真罪不可赦。”快步走向那尸首之处,沈鸿宁手中银裹素剑自腰饰而出,只闪末两剑,那头颅便是轱辘掉落于地。
一夜的风干冷却,断裂间喷射的血液倒并未如沈鸿宁想象般多。看了一眼身首异处的墨连痣,沈鸿宁倒无丝毫不适,只眼神冰冷间扯断半身之下缠于墨连痣腰间数枚玉佩,随即手拎断头之发,转身往长孙沐所在房舍间走去。
手持断头,稠血点滴,沈鸿宁只并行走三四步,便听有喊停之声入耳,脚步放慢之下,沈鸿宁看向声音所传之处,只见一中年男子带一青年快步走来,行色匆匆但脚步移动间却沉稳有力。
“是他?”沈鸿宁一眼便是认出那中年男子何明远,心中念头微动,眼神间的冰冷竟是松缓了些许。
何明远带一青年行色匆匆而来,止步间两人脸色依旧铁青,只二人停下之时目光依旧停于沈鸿宁手中滴血头颅,一时之下竟是面面相觑,脸带惊色。
“姑娘,我与侄儿这刚到片刻便是见你这剑起头分,莫非这恶徒竟是死于你手?”何明远说话间声音明显带有些许颤抖,脑袋偏移间既是边看不远处那只剩躯体之身,边是带有略喜之色看着眼前的沈鸿宁。
“算是吧,墨连痣的确是我朋友和我合力斩杀。”沈鸿宁虽面色缓和了些许,但眼神间依旧冰冷,看着何明远和那青年男子时亦予人隐有生人勿近之感。
“真的?这是真的?”何明远见身前女子竟是可以说出墨连痣的名纬,转头看向一旁的青年男子,眼神中的兴奋竟是毫无遮拦般释放开来。
“叔,那恶徒已死,我们终是不用经受那嗜人之苦,终是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青年男子兴奋之余依旧有所收敛,只那兴奋模样亦是接以狂喜。两人表情似苦似喜,竟是完全忽略了沈鸿宁那生人勿近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