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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如今身在何处还不自知明确,那破门男子也未知身份,虽是应下晚饭之约,但如今应先和沈鸿宁对之事情脉络,再从长计议。”
长孙沐也算青年老成,心思慎密,心头念之余便是迅速起身,原先那一身上半白袍于战斗中破碎,如今床边倒仅有麻衣布革以供穿之。
“原以为一路平安,倒是未尝想出门不到一日便遭逢此事。”长孙沐轻轻摇头,喃喃自语下已是穿衣见门。
“又是麻衣布革,倒想马厩,想与你挑灯偷读之事了,只是不知,你在孙府可好?”轻捻麻衣材质,长孙沐淡淡一笑,推门而出之时脑海既是浮现那脸着黑秽,身着远比自身身材大号服饰的王丫儿。
心中念之,门开光进,色调依旧昏黄,只昏黄间阳光直射,倒显慵懒舒适。
长孙沐微展身体,待轻呼口气间便已见之沈鸿宁端坐房檐之上,座下花影灼灼却一轻一重,却是不知是否心情波动所影响之。
翻身轻跃直上房檐,还未待长孙沐站稳言语,那端坐于屋檐弯角处的沈鸿宁却是睫毛微动,眉头微蹙之下妖力夹风外放,一时间竟是将未站稳的长孙沐吹下了屋檐。
“你……”
长孙沐甚未反应过来便是一屁股坐于草丛地面,看向那花影之间,语气愠怒之中更是夹之丝毫无奈。
“刚送走一颗烦人的苍蝇,现在可又来一颗。”沈鸿宁微微侧目看向长孙沐,微展笑容间竟带以阴测测之感,言语间轻声柔语,语气却显清冷僵硬。
“玩笑至此怕是够了吧?”长孙沐收回目光,轻拂灰尘间便又是轻跃登之房檐,只这次已是自如些许,倒无先前不平衡之态。
“我有话问你。”长孙沐看着盘坐于花影间的沈鸿宁,轻轻曲膝,正对其盘腿而坐。
此时微风吹拂,倒不失言语气氛。
“好啊,看你心急如此,我便也不记你那攥腕之疼了,虽苦等你一天一夜,但我心里可还保留了很多疑问。”沈鸿宁嘴角微斜间将花影收回,脸色淡淡间犹有玩笑之意。
“你?”
长孙沐眉毛上挑,原因此事沉寂而下的心情却又是因此话泛起了横横涟漪。
“你什么你?你就只会你你你吗?”沈鸿宁身体轻扭,面朝夕阳之下便又是道:“认真听好了,免得你说我言出弊端,话有漏洞,等等我言之事若不是我亲身经历,便是全听那何明远所说,是真是假,你或有定夺。”
沈鸿宁环抱双臂,又是将那玉腿垂下房檐,沉吟片刻后便是缓缓向长孙沐述说自他昏迷之后她所闻所见之事,只回顾间略去了枕腰傍身而睡之事,先由斩头,遇之何明远两人之事而起,而后言之何明远与之详谈数时辰之久之事,再往后便是等待某人苏醒,闯入红白雾气之说。
此间昏黄之色晕于两人之上,倒是略显美意,泛之深意。沈鸿宁回顾间偶加以动作辅之,长孙沐沉思点头间并是眼蕴流转,间隔有探讨之音,又有两人辩论略显高昂之声。一时间下,日已西山,黑幕以至。
“这么说,你对何明远所说之话抱怀疑态度?”经长孙沐一番解释,沈鸿宁倒也觉正常,只食指弯曲抵嘴,似还有其他意见。
“怀疑?不止。”长孙沐看了眼不远处的通亮灯光,继续道:“那何明远心思缜密,所说之话怕只是半真半假,他们既是这村落之人,如今野匪被杀,这残破村落又是百废待兴,他们作为原住民,论迁移之事未免太过牵强。
只是他们非红庭者,我倒想不明白为何要出走此村,莫非,与那解救他们的劲装男子有关?”长孙沐轻轻摩挲脸庞,沉思间渐是末了话音。
“或许,因是你想的过于复杂而已,若是你不放心,那哺食间刻探探口风也好。”沈鸿宁轻轻扭头,却观之下方何呈急匆匆而来,示意长孙沐之下已是玉腿收至房檐之上。“也好。”长孙沐略一沉吟,倒是未把昏迷前夕所见男子盘出,只将那劲装男子与其记于心中,留于心眼。
“宁姑娘,沐生,那桌前饭菜已是热好,我那叔叔诚邀二位前去进食,可还望两位略施几分薄面。”话语间,那何呈已是来至房檐檐下,言语间微微抱拳,语气倒的确勤恳。
“呈兄客气了,我与这位姑娘也许久未曾进食,只还望那桌前海涵才是。”长孙沐也是施以欠身抱拳,淡笑之间已是轻跃之下来至何呈面前。
见眼前身着麻衣布革却依旧书生气质之长孙沐,何呈眉头不留痕迹间连跳数下,也便是见那身后沈鸿宁清冷间脚尖踮于地面,两人一前一后,倒显美妙。
“二位请与我来。”细微间着眼沈鸿宁,何呈微微点头之下话不多说,摆手邀请间转身已是前往左房。
一路无话,甚有思索。
待那灯火照映,长孙沐才便抬头看去,眼前房屋不大,房顶茅草铺设,门前悬挂两盏灯笼,灯火虽并未多耀眼,但却予人温暖之感,其中门前有一男子挥手示意,已是隐约见那身后饭桌。
“二位,请。”何呈右手一别,微微侧身。
长孙沐略一颔首,看了一眼身旁礼数周到的何呈,也便左手请状,随即与沈鸿宁在何明远招待下踏入那左房,落座餐桌。
眼前青菜两盘,馒头五六,甚有一旁鸡肉小碟,花生小盘,菜虽不多却显均衡。
“两位救我村于水火,虽非雇佣关系,但既是间接帮除墨连痣,也算是救命恩人,眼下这伙食虽是差些,但已是我村之最好,此处还望两位海涵。”何明远双手扶膝,看向饭菜间言语感情表露,倒不像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