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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第一时间大吼:“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枪炮声停止,牛犇瞪大眼睛,死死盯住倒在地上的敌丙:“死了吗?”
“死了!”东方白非常肯定地说。
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打敌人出现,就始终勾勒敌人轮廓的红色线条全部消失,这是最直接,同时也是最可靠的证据!
战斗还没结束,东方白马上询问己方的情况,“一号车,还有多少炮弹?”
“没了,全打光了!”
“二号车?”
“还有一百二十多发。”
东方白爬上车顶,一个箭步跳到一号车上:“顺子,枪给我,再准备一箱子弹!”
章顺答应一声缩进车里,很快就将一箱子弹送上车顶。
东方白已经瞄准了敌乙,尽管隔着茂密的树丛,但他眼中的线条准确地勾勒出敌人的位置:“老牛,没我的命令不准开炮!”
人形生物就跟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除了勾勒他们的线条,没别的办法区别敌我,除非东方白给出明确的指示,否则装甲车没法开火。
可那俩人形生物晃来晃去,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东方白这边指出敌人的位置,那边俩人已经换了好几次位置,压根儿就没法开炮!
东方白想靠线条区分敌我,就不能躲在装甲车里,所以他没法躲在车里用机关炮对付敌人,只能趴在车顶用重机枪寻找目标。
两只人形生物的对拼也进入了白热化,因为金属盒落到东方白身边,敌乙的情绪明显急躁了许多,若不是友甲已经受伤,没准就能趁机将敌人拿下。
敌乙急于抢回金属盒,突然与友甲对拼一记,将友甲远远堆开,正打算冲向装甲车,抓住机会的东方白果断开火,一枪命中目标,打断了敌人的冲锋。
友甲趁机冲上,再次与敌乙纠缠在一起。
东方白暗暗咬牙,如果距离再近一些,他完全有把握在双方纠缠不休的时候命中敌人,可靠的越近就越危险,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靠近。
说句老实话,虽然友甲及时出现,救了他一命,可在东方白的内心深处,对来历不明的友甲仍然抱着几分戒备。
这里是地球,是人类的家园,但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形生物呢?不管他们的态度友好还是敌视,都改变不了他们不属于地球的事实。
意识到人类已经解决了敌丙,友甲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咆哮,东方白分明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冲天的豪气和意气风发的畅快。
正疑惑这种感觉是不是来自系统的反馈,致命的吸引力再次出现。
金属盒就在东方白手边,他的大脑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唯一的念头就是打开这个盒子。
那个盒子好似一体铸造成型,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接缝,不管放在谁的手里,都找不到打开它的方法。
可东方白就好像事先知道一样,眼中一道线条缓慢而坚定地刻画金属盒的轮廓,然后又将金属盒表面的浮雕刻画一遍,当所有的线条合为一体,只有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好似花朵般盛开,托出盒内一块只有荔枝大小,似果非果似肉非肉的小球。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东方白伸出一根手指,伤残一般戳戳那个小球。
小球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眼中的线条正在勾勒小球的轮廓,当线条合拢,小球瞬间化为一条盘旋而上的肉虫,沿着东方白的半指攀爬而上,眨眼间钻进战术手套。
东方白瞬间回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把手套摘下来,可那只诡异的肉虫已经消失不见。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到底什么玩意啊?连问都不问就往人身上钻?丫的有没有想过老子什么感受?
远处传来敌乙愤怒的吼声,东方白不敢继续琢磨,赶紧收拢思绪架起机枪。
唯一的敌人已然陷入了极度的暴怒,它一刀逼退友甲,疯狂冲向装甲车。
东方白心中不禁掠过一个念头:那小球到底什么玩意?对人形生物就那么重要?
眼中的线条准确给出敌人的位置和射击提前量,东方白悍然开火,子弹封锁敌乙的前进路线,逼得他不得不躲向一旁。
这时友甲追了上来,他不顾伤势高高跃起,凌空扑向敌乙。
敌乙正躲在一株大树后面,深恨友甲的纠缠不休,他干脆与友甲来了个硬碰硬,臂刃直指友甲要害。
友甲唯一的应对手段,就是放弃进攻改为格挡,否则必然合身撞在敌乙的臂刃之上。
然而这就是友甲想要的,他既不闪避也不格挡,任由臂刃刺穿自己的身体,但与此同时,他的臂刃同样穿透了敌乙。
两只人形生物撞在一起,当场滚成一团。
装甲车上的东方白豁然起身,用最标准的射击姿势稳稳托住重达十七公斤的重机枪,手指像抽筋一样在扳机上一扣,一发子弹瞬间出膛,准确命中数十米外的敌乙头侧,一枪打破表层。
重机枪的后坐力太强了,哪怕东方白早有准备,也被震得一个后缩,差点就从装甲车上掉下去。
平时这玩意不是搁在枪架上,就是架在地面上,从没听说有谁用步枪的射击方式打重机枪!
但东方白很快稳住姿势,向敌人开了撕开底层的第二枪。
敌人被友甲死死抱住,压根儿就躲不开,又一次被子弹命中。
东方白这一次的准备更加充分,比之前更快恢复,第三枪再次命中,顿时鲜血飞溅。
第四枪、第五枪……直到子弹掏穿了敌人的脑袋,勾勒敌人的红色线条消失不见,东方白才呲牙咧嘴地放下重机枪。
章顺都快佩服死了,赶紧接过来,重新固定在枪架上。
东方白右肩已经快没知觉了,但他不敢耽搁,一屁股坐在车顶上:“周队,快开过去;老牛跟上!”
车走车停,东方白跳下装甲车,看着依旧抱在一起的两只人形生物,心里乱成一团麻,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
友甲忽然动了一下,牛犇下意识地端起了枪:“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