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tw.com,最快更新我家夫人路子野 !
被饿了几天的唐游川,哪受得了江棠这般撩拔点火,火候凶猛而热烈,当被推到高处时,江棠感觉自己就像一条鱼,被扔进了一锅滚烫的油里,一番滋滋作响过后,她成了外酥里嫩的肉,香则香矣,但是搭上了性命。
这一场精心的勾引,最终因为心狠手辣的唐游川亢奋过头,一不小心折伤了江棠的腰,而不得不作罢,江棠觉得,要不是她骨头硬,就唐游川这大刀阔斧的狠劲,她估计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跨年夜里凌晨一点多钟,江棠再一次洗了个澡,披着浴袍,一手扶着腰,从浴室里慢吞吞地走出来。
唐游川正在换着床单被套,矜贵的少爷,从小无需操心生活琐事儿,这会儿拉着被套怎么扯都弄不平整,那动作太过笨拙,显得有些滑稽。
江棠见状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唐游川闻声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的江棠,吸了口气,薄唇轻启,低声问:“还好吗?”
江棠剜他一行,小声埋怨:“你说呢?”
这人平时看着冷清斯文,结果到了床上就原形毕露,狂野凶狠得要命,而且花样百出,江棠有心配合,奈何力不从心,一不小心就被他抻着了老腰。
唐游川看她扶腰噘嘴,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心湖仿佛被芦苇轻轻一扫,软得一塌糊涂,不过心疼归心疼,却也禁不住乐,揶揄道:“我也没想到你腰杆子这么硬。”
江棠抬眼剜他,出声催促,“你快点铺床,我要躺下。”
唐游川二话不说,将那套得乱七八糟的被子胡乱一团,往旁边一推,“不弄了,我把隔壁房的被子拿过来用,你躺下,我给你揉揉。”
“连个床都铺不好,你生活技能也太烂了,得好好学习下呀。”江棠边说着边坐到了床上,拉开床头柜一个抽屉,从里面找出一瓶药酒,“用这个给我揉。”
话音落下,她干脆利落地脱下浴袍放在床尾凳上,只穿着宽松的裤子,仿佛她身后站着的那人不是男人,所以说是万事开头难,一旦开了头,很快就能适应,何况江棠适应能力彪悍,现下当着唐游川的面儿,不见丝毫扭捏。
主动勾引这事儿都干出来了,还羞赧个啥劲儿呢?江棠大大方方地趴到了床上,甚至浑身放松,慵懒地打个困倦的呵欠。
光滑漂亮的背,从蝴蝶骨的中间开始,流畅的线条顺着腰脊勾勒出美好的弧度,后腰处微微凹陷,被浅绿色的床单映衬得肤如白雪,本该无瑕的白,点缀着零星的红印子,就像一张白纸被涂抹了颜料,染上了落笔那人的情感色彩。
唐游川黢黑的眼底眸光晦暗,盯着自己杰作,唇角勾出一抹满意的弧度,坐在床侧,拿过那瓶药酒拧开盖子,倒了少许在她的腰上。
药酒太凉,江棠忍不出轻轻一颤,嘟嚷了声:“好冰!”
唐游川收住,把褐色的药酒倒进了自己的掌心,两手一合揉搓出温度之后,才揉上江棠那截细腻的后腰,他掌心很热,触上她泛着凉意的皮肤,安静的卧室里隐约听见她溢出舒服的喟叹。
唐游川边揉边低声问:“力道可以吗?”
“嗯。”江棠累了,冲过热水澡,正浑身舒畅,脸沾着枕头,眼皮在打架,她含糊的嗓音透着一丝倦态,不甚清晰,“背有点冷,拿衣服帮我盖下肩膀。”
唐游川把她脱在床尾凳上的浴袍展开,盖住了腰以上的景色,“我有个针灸技术不错的熟人,明儿你要是没别的安排,我带你过去看看?”
过了半晌都没等到江棠的回话,抬眼一看,江棠已然安心入睡,因为侧脸枕着,那嘴巴被压得微微嘟着,竟有几分孩子气,粉嫩可爱。
唐游川哑然失笑,眼底不自觉地浮上宠溺的笑意。
江棠这一觉睡得深沉,睁眼醒过来时,伸手往床侧探去,果不其然那儿的位置又空了,还有余温,应该是刚起来没多久,她伸了个懒腰,后腰还是疼。
以前深夜值班,她曾经遇到过来一些小情侣,在鱼水之欢时不小心弄伤了,不得不深夜赶去医院挂急诊,当时听到那些人的受伤的理由,她还在心底默默地感叹他们艺高人胆大,亲个热而已,竟然也要玩出个花样来。
现在她切身领教过一番,总算明白了。
江棠起床,推开浴室门,却意外地看见了唐游川,他站在盥洗台前,正在涂剃须泡沫,见她进来,抬眼望着她因刚睡醒而惺忪未褪干净的眉眼,沾了些许泡沫的唇轻轻一勾,“怎么不多睡会儿?”
“醒了。”江棠打着呵欠朝他走近,“你起来这么早,要去公司?”
“不去,今天都陪你。”唐游川低低沉沉地笑了声,哑声道,“腰有没有好点?”
江棠撇了下嘴,“还疼着呢。”微哑的嗓音带着将将醒来的软糯,埋怨里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都怪你没点轻重。”
唐游川单手搂过她的腰肢,将她带进怀里,大掌贴着后腰,动作很轻地揉了揉,毫无愧疚之心地道歉,“嗯,怪我下手太重。”
江棠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猫,乖巧慵懒又可爱,任由他抱着,抬手触碰上他的下巴,柔嫩的指腹被他的胡茬子刮得轻痒,但摸着还挺舒服的,绯唇一张一合,低声道,“你胡子长得好快啊。”
唐游川拉开她的手,低头以下巴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地蹭着,刮得江棠有点痒疼,一边笑一边躲,“好扎!你走开!”
唐游川亲了她一下,声音哑沉道,“你帮你刮?”
江棠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可是我没刮过,不会。”
“很简单的,我教你。”唐游川关注的重点落在不会两字上,心底有几分得意,把剃须泡沫递给江棠,“把泡沫摁出来,先涂上。”
江棠迟疑片刻,依言照办,摁压出泡沫涂上他的唇边,下巴,还有两颊,待涂完,江棠眼皮一掀,不由得弯起了唇角,“成圣诞老头儿了。”
唐游川闻言,眉峰微挑,勾着她的下巴,低头亲在她的唇上,还故意蹭了她的脸颊一下,白色的泡沫冰冰凉凉的,糊了江棠一脸,沉沉低笑道,“现在你跟我是一对了。”
江棠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小声嗔骂道,“幼稚鬼!”
越是深入接触了解,越会发现这个外人眼里成熟冷静得几近完美的男人,浑身都是缺点,不但小气爱吃醋,还幼稚得要死,跟普通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比起从前那个毒嘴无懈可击的唐游川,江棠显然是更喜欢眼前这个幼稚鬼,怎么看怎么顺眼,越看越觉得可爱。
唉!她竟然觉得这么高大强悍的男人可爱,看来是真的没救了。
唐游川习惯用手动的剃须刀,刮得干净彻底,缺点就是容易刮伤脸,江棠捏着剃须刀,研究了一会儿,无从下手,“这怎么用?会不弄伤你啊?”
“不用怕,你这样握着。”唐游川调整她手握的姿势,为了配合江棠,稍微把头低下,“然后先从鬓边和两颊,顺着往下刮起。”
“这样吗?”
“嗯。”
江棠怕出现流血事件,微仰着脸,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下巴,因为紧张,绯唇无意识地紧抿着,唐游川垂眸凝视着她小心谨慎的认真模样,情不自禁扯着唇角轻笑了一下。
“你不用这么紧张,刮胡子而已,又不是上手台开刀。”
江棠瞥了他一眼低声呵斥,“你别说话了,待会儿我手不稳就真给你开刀了。”
唐游川说:“我相信你,这不是刮得挺好么。”
然而他这话音刚落下,脸上就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顿时就抽了口凉气,蹙紧了眉头,江棠看着沁出来的血痕,也是一愣,急急忙忙地搁下刮刀,抓了毛巾给他摁住。
唐游川目光幽幽地睨着她,“我才夸完你就给我整这么一下,你是不是故意报复?”
江棠本来还担心他疼,闻言噗嗤一下乐出了声,憋着笑说:“我早提醒你了,是你自己话多,怪谁?”
唐游川拿掉毛巾,对着镜子看了眼,淡声道,“这下真破相了。”
“我看看。”江棠把他的脸扳转过来,仔细瞧了瞧,伤口还在流血,看不出深浅,有些心疼道,“好像挺严重的,你擦干净脸,先去止血吧,别感染了。”
唐游川的舌头抵着口腔内壁顶了顶,重重地叹了口气,颇为可惜地感叹,“先是你主动勾引我却悲催伤了腰,现在难得温柔一次,竟然又往我脸上下狠刀,你还真是一手甜枣一手棒槌啊唐太太。”
江棠听着他最后调侃的那声“唐太太”,既甜蜜又好笑,乐不可支地说:“只能怨你命不好。”
……
客厅里。
江棠替他认真检查了一下,曼声道,“还好伤得不深,不然真得留疤破相了。”
“真留疤也没事,就当是你给我留的标志。”唐游川不以为意,话音稍一顿,还煞有其事地问江棠,“留下疤,会不会更有男人味?”
“你是青春期犯中二病的少年吗?”江棠拿着棉签替他消毒,其实也没多疼,但唐游川还是故意哼了声,装可怜,“好疼。”
江棠抬眼睐他,没好气道,“忍着。”嘴上说得毫不客气,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
唐游川察觉到她变得温柔的动作,低头凑近她,开始得寸进尺,“你帮我呼一下就不会那么疼了。”
江棠嘴角微微抽搐,眼神嫌弃地看着他,“唐先生,请问你贵庚?”
唐游川一本正经地说:“男人不管到底了几岁,内心都是个孩子。”
“其实就是脸皮厚。”江棠嘴角的弧度开始上扬,为了掩饰自己想笑的欲望,张口说话转移了注意力,呵斥道,“别给我撒娇,坐好!”
唐游川不愠不火地道:“你这个坏女人,每回都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我突然觉得你一点也不爱我,单纯就是把我当你暖床的道具而已,哎,我真可怜。”
听着他叨叨絮絮埋怨一通,江棠只是板着脸睨他,没说话。
唐游川继续自言自语地哔哔,“不过没关系,日久生情嘛,我相信只要我持之以恒,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江棠终于破功笑了,把棉签丢掉,淡声道,“戏这么多,你干脆出道演戏得了,戏精!”
“那不行。”唐游川圈住她的腰把她捞进怀里,像一只大型犬压着她,低声道,“我的女主角只能是你。”
“没关系,现在很多戏都是双男主,没有女主角什么事儿。”江棠眉眼间尽是温绵的笑意,摸着他的俊彦,故意逗他,“还真别说,你这脸和身材,很多男同志都喜欢。”
“你这想法很危险,看来得帮你正正思想。”
话音落下,唐游川抱着她一个转身,顺势压倒在沙里,开始上下其手,不等江棠出声求饶,一阵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嬉闹。
来电的是唐游川的手机,江棠本也没在意,只是发现唐游川盯着手机屏幕的时候,神色明显淡了几分,她下意识地往屏幕上瞟了一眼,瞥见了上头闪烁着“陈舒”二字。
江棠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这样不奇怪,毕竟她和唐游川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他身边亲近的疏远的人那么多,她不认识也正常。
只是唐游川前后情绪收敛得太快,以至于她心思敏感点。
唐游川并未避讳,当着她的面划开了接听键,声恢复往常的沉漠,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喂”了一声,江棠跟他靠得近,房子里又安静,所以电话那端的人一开口,她便听清了声音。
果不其然是女人的声音,温温静静地唤了一声,“阿川。”
江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唐游川目光跟着她的动作往上抬起,江棠察觉到他的视线,朝他微微一笑,刻意压轻了声音说,“我去厨房喝水。”
唐游川点了点头。
江棠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电话那头的陈舒还是听见了,她微微一默,随即低声道,“好久没跟你联系了,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唐游川抬手揉了揉眉心,并没有跟她问候叙旧,而是波澜不惊地出声,开门见山问,“有事儿?”
不知道是因为彼此太久没有联系,还是他仍旧在计较着当年那事,陈舒觉得他很冷漠,虽然他性格向来如此,但待自己人,却有着一份随意与温和,然而如今却感受不到了。
陈舒有些恍惚,随即又自嘲地勾了勾唇,唐游川是什么态度,自从上回给他发了信息之后,她就应该猜测到的。
陈舒没有马上回答,唐游川也耐着性子没催促,过了几秒钟,才听见她低声道,“也没什么,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唐游川面无表情道:“你有事儿可以直接说,能帮你的我会尽量帮。”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这么长时间,除了偶尔的信息问候,他们之间其实跟陌生人差不多,现在她愿意拨下在这个号码,必然是有事相求。
唐游川并不觉得高兴,但也谈不上生气,情绪几乎掀不起什么波动,这点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到底是因为时间长而淡了,还是因为真正在乎的人已经不在而失去了意义,所以变得无所谓了?很难讲清楚。
半晌,陈舒低声道,“其实是我小姨给我打了个电话。”
唐游川眼神未动,很随意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神色慵懒寡淡,没有接茬,而是安静地等待着陈舒接下来的话。
隔着电话见不着面,陈舒也猜不到唐游川的神色,静默须臾,继而开口:“她儿子……就是我表哥,因为被人陷害,现在人被关押着,我小姨托人找了很多关系,想让他们把人给放了,可是都没用,她实在太担心了,所以找上我帮忙。”
唐游川安静地听完,薄唇轻启,淡声道:“既然是被陷害才会被关押,那等事情调查清楚,自然会放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旦开了头,接下来的话也没那么难说出口,主要是唐游川并没有一口回绝她。
陈舒说:“我也是这么跟她讲,可是她说没那么简单,因为对方故意给他设了套,现在是有理都辩解不清,至于调查,明面上有证据,那些人又怎么可能继续深挖调查真假?如果不是迫于压力,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用麻烦你了。”
唐游川淡声道,“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有些事情轮不到我干涉,没调查清楚之前,就算我出面也不可能把人直接给放出来,你要实在担心他们不会依法办事,我可以帮忙出面盯一下。”
唐游川倒也不是不能找关系,只是不想费劲为了那么一个不相关的人欠别人的人情,没有那个价值,不过陈舒既然开口找他帮忙,念在旧情的份上,他也不会完全不管。
唐游川话毕,电话那头却沉默了半晌,不知道陈舒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陈舒出声回道,“那就麻烦你了。”
“你小姨儿子叫什么?”
陈舒回:“陈俊凡。”
唐游川只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却一时没记起是谁,正好这时江棠端着两个杯子从厨房那边走了出来,他抬眼看过去,淡淡地开口,“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陈舒又是一阵沉默,须臾,小心翼翼地支吾出声:“听说……你结婚了?”
唐游川眼睛盯着朝他走近的江棠,眼底的淡漠色调被冲散了些许,他不需要问也能猜到是谁跟陈舒说了这事儿,也没有隐瞒的打算,只是淡淡地应声,“嗯。”
陈舒笑了笑,温声道,“这样啊,总之恭喜了,改天给你们补送一份新婚礼物。”
“行。”
“那先这样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拜拜。”
电话挂断,江棠正好来到他的跟前,温声道:“如果有事要忙就去吧,不用管我。”
说话间,她递给他一杯热牛奶,唐游川接过,顺势牵住她的手,“没事,怎么?你有什么安排吗?”
江棠摇头,“既然没事,我们回虞山别墅看看奶奶?”
“也好,不过回去之前,我带你去见个人。”
江棠不着痕迹地问:“谁啊?”
“一个老头儿,”唐游川哂然一笑,补充道,“替你看看腰。”
闻言,江棠表情微微一顿,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要见的人是刚来电话的陈舒。
江棠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意识过剩,不由得颦眉,不过就是一通电话而已,实在没必要这么敏感,遂敛住心神,低头喝了口牛奶,神色淡然道,“算了,我也不是没看医生配合治疗过,但是这种毛病就只能是好好养着。”
“不是西医,对方会针灸,我以前膝盖受过伤,就是他针灸给治好的。”
江棠眼露讶异,“真的?”
“不靠谱我也不会带你去看,先试试吧,”唐游川一副意味深长的口吻,“为了我以后的福利,请你务必认真治疗。”
江棠斜眼睨他,嗓音凉凉地道,“你到底是关心我的身体,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唐游川眼底含笑,薄唇开启:“你就是我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