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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田大嫂被田老大的一声惊呼惊着了。
“这叫鹿茸蜡片，一整支鹿茸最多切出两三片来，比黄金还金贵。而你竟然有一包？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田老大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所以这次解释得透彻了些。
作为山货郎，他虽然没有吃过鹿茸片，但也看到别的人卖过，有一些了解。
田大嫂手里的这些鹿茸，在他这个半内行的人眼里，堪称极品，普通人根本就不配拥有。
自己的媳妇儿怎么会有呢？
而且媳妇儿日日跟她在一起，没看到她跟哪个大富大贵的人交往过啊。
怪不得田大嫂神神秘秘的，连他都要隐瞒，原来身上带着金贵的好东西。
田大嫂也惊呆了。
她以前只听说鹿茸是金贵的东西，但也不至于比黄金还贵吧？
但自己的男人自己了解，不是一个乱打诳语的人。
他既然这么说，十有八九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心跳得厉害，心想：“我这宝贝闺女，难怪姓金，手里啥都那么金贵，堪比黄金啊！况且她还真就有一个黄金长命锁，现在王夫人又给了她两朵金头花......”
田大嫂：“咱们还是去找专业的药店掌柜问问吧，我主要是想知道，这个东西有多久的保质期。”
“这个我不太懂。按说吃的东西，肯定保质期不会太长。咱还是去问问放心。”
田老大看这个鹿茸那么金贵，也不敢乱说了。
万一有个闪失，咱可赔不起。
他们问了几个路人后，找到了一家药铺。
“伙计您好！请问你们掌柜的在哪儿？”
田老大礼貌地问。
“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伙计打量着他们问。
“我这儿有点药材，想问问你们掌柜的要不要。”
“卖药材啊？找我就行。您把药材拿来我瞧瞧吧。”
“我这个东西比较特殊，抱歉不能随便出示给人。还得麻烦您请一下掌柜的出来。”
田老大坚持道。
伙计上下打量了田老大一眼，看得出他不是轻狂之人。
那么他就可能真有什么好买卖。
伙计于是说道：“您请稍等，我这就去请掌柜的前来。”
伙计来到后院，看见掌柜的正在吞云吐雾，飘飘欲仙中。
“掌柜的，前面来了一个人，说有金贵的东西要卖给咱，非要您亲自去，才肯出示。您请前去瞧瞧吧。”
“什么金贵的东西啊，我全权交给你了，你去跟他谈吧。”
掌柜正在醉生梦死中，舍不得放下他的大烟枪。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但他执意要您亲自去。您就屈尊跑一趟吧，要真是个稀罕物，咱也能做成一笔大买卖。”
伙计其实是想说：就您这么抽大烟，咱们都快入不敷出了。要是再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咱还能维持多久？
掌柜的看到伙计忠心耿耿，比他还积极，也就不好再推辞，只得走了出来。
“客官，您这边请。”
掌柜的把田老大夫妇请到了偏房。
“劳驾掌柜的，您瞧瞧我这个鹿茸片，能卖什么价钱？”
田老大说着，拿出了这包鹿茸片。
掌柜的刚才本来还有些目光游离，一看到这个鹿茸片，眼睛马上像定住了一样。
但很快，他又开始了若无其事的游离。
“您这个鹿茸片，算是高级货。如果卖给我的话，我出2两银子一克，您看怎么样？”
2两银子一克？
田大嫂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这一包鹿茸片，大概有20克，那么就这一袋，就值40两银子？
她突然涨红了脸，出气有点粗。
她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她也想象不到，这么多的钱，该干些啥。
她在农村，给人家办一次酒席，累好几天，才只能挣到5钱银子。
“请您再看看，我这个鹿茸蜡片，可是顶级货呢，这么便宜我可不卖。”
田老大老道地说。
“您这个货确实不赖，但也称不上顶级。这样吧，我顶天了给您3两银子一克。您要是愿意呢就留下。”
掌柜的说着，用手敲了敲桌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田大嫂出气更粗了，甚至有点喘不上来气。
“您这个价钱，我真的卖不了，我收购进来都不止这个价。”
田老大说着，开始将鹿茸片收起来。
“请问，这个鹿茸片有保质期么？”
田大嫂因为很激动，所以声音有些突兀，店里的人都讶异地看着她。
众目睽睽下，她的脸更红了。
“这个鹿茸片，毕竟是食物，最佳状态是在两年以下。如果储藏久了，可能会被细菌或其他微生物污染，药性也会降低，还可能会引起腹泻、腹痛等不良反应。如果到那时候，就一文不值了。您这个看着应该已经储藏了一段时间了，建议您尽快出手，不要砸在自己手里。”
掌柜说这个话的时候，狡黠的眼睛一直眨巴。
“谢谢您的建议，我们先考虑一下。”
田老大放好鹿茸片，起身要走。
“嗯——嗯——”
伙计赶紧假装咳嗽，跟掌柜的示意，想让他留下他们。
“行，您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价格，考虑好了随时来找我。”
伙计以为掌柜的明白了他的意思，谁知他却来了这么一句。
“多谢掌柜的。我们先告辞了。”
田老大夫妇走了出去。
田大嫂的腿有些发软，基本上是被田老大拖出去的。
“掌柜的，您怎么能让他们走了呢？这种品相的鹿茸，前几天咱们卖出去的，可是6两银子一克呢。您再跟他们划划价，咱哪怕4两银子一克买进来，也能赚几十两银子呢。”
伙计心疼快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走了。
“不用担心，他们肯定还会回来的。
“他们这种外地人，一是不识货；二是不了解行情；三是没见过世面。
“你没看到女人那没见识的样子，说到2两一克的时候就脸红耳赤了。
“就这点出息，还怕他们不找回来？”
掌柜的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可是您没看见，那男人可是很精明很懂行的样子呢。”
伙计心里虽这样说，却也懒得跟掌柜的争辩。
因为无论争辩赢了输了，都没有他什么好处。
“这个掌柜的讹诈咱呢，你看他一看到咱的鹿茸时那个震惊的表情就知道了。咱去官家的医馆问问。”
田老大说。
医馆的先生此时正好没有病人，一看到这个鹿茸片，眼睛都直了。
“您这个鹿茸蜡片叫全蜡，是选择鹿茸的最顶尖部位切片而成。
“一根鹿茸顶多能切出一两片来，是极品的鹿茸，所以极其珍贵。
“鹿茸的顶端外皮较厚，但内质细嫩、组织致密、油润如脂、色泽蜡黄、晶如蜜蜡，所以称作蜡片。
“鹿茸能强身健体，是极其名贵的药材。”
先生看到了罕见的好东西，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您看我这个鹿茸能卖到多少钱？”田老大问。
“这种品相的，6两银子一克没有问题。”
“请问我这个鹿茸，还能保质多久？”
自从知道这是个金贵的东西后，听到再高的价钱，田大嫂也不惊讶了。
反正能卖40两也好，能卖120两也好，都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围。
她就想知道这个东西，还能留存多久。
“你这个鹿茸，看着有半年的时间了。如果要保持最佳状态的话，我觉得还是一年半内用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