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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听了这话,开口道:“陛下担心的是,后面官员臃肿、责任不清、相互推诿?”
乾明帝点了点头,却并未开口。
于是贾蓉接着道:“陛下,臣以为,官员臃肿并不是问题,只要能分清责任,
就可有条不紊。甚至说,在臣看来,这部门还有些少了。”
乾明帝道:“如何分清责任,部门太少又从何说来。”
贾蓉道:“国家现有六部,吏部,管理官吏的选拔,考核,调用。”
“户部,
掌全国疆土、赋税,
钱粮,田地、户籍、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
“礼部,掌祭祀,典礼事务、学校、科举等。”
“兵部,兵部管理全国的所有武装力量,包括军队的训练,调动,及将领的调度,武官选授、简练之政令。”
“刑部,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掌管律政,刑狱,缉捕,审定各种法律,
复核各地送部的刑名案件,会同九卿审理“监候”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畿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
“工部,管理全国工程事务的机关,管理全国的大型工程,如桥梁,宫殿,大堤等设施的营建。”
贾蓉先将现有六部说了,这才又道:“这六部,看似条理清晰,实则已互相纠缠。在臣看来,这六部还可以细分。”
“如户部,就可分为多部,如财政部,管理财政、商部,管理商事商税、人口部统计国家人口,甚至,还可以加上城部、村部,专项管理某一事务。”
“礼部,可细分为教育部、祭祀部、礼仪部……”
“兵部,分为防卫部、缉盗部……”
“工部,分为水利、住建、交通……”
……
“这样一来,责任落实到特定部门,专人专事,
一旦出现问题,直接追查到第一责任人。”
“二来,国家现已立国百年,培育积攒的人才数不胜数,责任细化后,瞬间便可多出些职位来安置。”
“三则是六部权力太大,如此细化,可分散权力,陛下也可以在其中安排人手。”
“四,每年科举取士,都要在六部观政,或三载或五载,这其中,免不得要拜门头,结关系,等到权力细分后,官位多出,陛下亲自授官,就可……”
……
贾蓉一番长篇大论,还把后世国家的部门构成都搬了出来。乾明帝听完,微微点头,又道:“这部门多出后,如何监察?况且,朕如此分他们的权力,怕是又要弹劾漫天。”
贾蓉呵呵一笑,就提出了那“臭名昭着”的考成法。
他道:“臣向来以为,专业人做专业事,能者上,弱者下,现有一法,名曰考成。”
“这考成法,便是让六部和都察院把所属官员应办的事情定立期限分别登记在三本账簿上,一本由六部和都察院留底,另一本送六科,最后一本呈内阁。”
“由六部和都察院按账簿登记,逐月进行检查。每完成一件登记一件,反之必须如实申报,否则论罪处罚。”
“六科也可要求六部每半年上报一次执行情况,违者限事例进行议处。”
“最后内阁也可对六科的稽查工作进行查实。甚至,这账簿可再增加一本,面呈陛下,陛下无事,也可翻看翻看。”
贾蓉说完,吃了口茶,乐呵呵道:“此法,为的是国家,谁敢出言反对,那便是不愿为国家出力,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
“呵,非是臣小觑百官。就以他们如今的办事效率,这考成法一出,完不成任务者十之七八,到了那时,这满朝官员能拿到俸禄者都无几个,说不得有些人还要下大狱。”
“如此一来,陛下就可以趁机提出职责细分,百官必无话说,还要夸赞陛下仁德。”
“最后,有考成法在,也解决了另一个问题,那便是未观政便授官的那些新任的官员。只用个或三月,或半年的功夫,那些人能不能干,适合干什么,也就都体现出来了,到时候再分类调派就是。”
乾明帝听完,仔细思量了会,哈哈大笑起来,冲着贾蓉道:“你呀,你当真是一肚子坏水,干什么事,都一环套一环,还每每都站在大道理上。朕赐你寿乡的名号,当真没有给错。”
贾蓉同乾明帝说话的功夫,张皇后便出去又端了盘水果来,八月份能吃的水果很多,有桃、西瓜、葡萄、苹果……那盘子里面,也都是应有尽有。
张皇后将水果放在案上,乾明帝伸手就拿了块西瓜吃嚼起来,道:“这天真是热死朕了,房里放冰都无太大效果。况且这冰保存起来花费颇多,真不知道,天下黎民又该如何度暑。”
“不要拘束,贾蓉你也吃。”
乾明帝说完,贾蓉也取了块吃起来。
乾明帝又道:“对了,你可知道,今岁秋闱,礼部定下的题目是甚?”
大乾秋闱是每三年的八月十日,现已经过去了。
贾蓉回来时候浅,在路上也没注意这些消息,自然是摇头道不知。
乾明帝呵呵一笑,道:“天地之性,人为贵,仁圣之本,规矩也。”
贾蓉虽前世不懂太多古文,可如今在这大乾生活了两年,也有了些增益。这句话一听到他耳朵里,他瞬间便懂了乾明帝的意思。
这句话乍一看,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天地之性,人为贵”的下一句便是“人之行,莫大于孝”,再加上后面那句“仁圣之本,规矩也”,这题目便瞬间有了其他的味道。
贾蓉仔细琢磨了会,道:“这出题的人是个人才。”
乾明帝也笑道:“郭藏瑞出的题目,他是个人才,中了状元的人才。可惜啊,却和朕对着干。他这题目出的,明面上是让人尊孝道,让人守规矩,可暗地里,却是在说朕不遵守古制,乱开新政。”
“最让朕生气的是,朕居然挑不出他一点毛病来。”
贾蓉听了,笑道:“都是陛下仁德,不然,不说他的乌纱帽了,怕是性名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