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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波总算在段延的震撼出手后告一段落,即使李家村的人再怎么不甘也只得暂时罢手,乱石坡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只余下几块殷红的血迹未曾消去。
找来医生处理完洪武的伤势,打发走了前来探望的人群,段延,花铃,洪生,坐在大厅里,一言不发,面对这种沉闷的气氛,段誉与虎子都不敢出声。
良久,段延首先开口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李家村的人虽然暂时不能再怎么样,但是两家的仇算是已经结下了,明地里他们不敢有什么动作,但是难保不会暗中找机会报复,所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儿子,“我决定送誉儿去湮武院,还有虎子,也一起去!”
“湮武院?”洪生一怔,“段大哥,可是……”洪生欲言又止,湮武院是大湮国有名的学院,即使在西山镇这种偏远地方也是有着相当的名气,他当然知道送他们去湮武院的好处,但是那里的学费却也是非常的昂贵,西山镇并不富裕,供一个孩子进去还能勉强支持,但是两个的话恐怕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没事,咱以后就辛苦点,每天多进几次山,也能支撑。”段延坚决地道,今天的事让他心中很是有些歉意,洪武是洪生唯一的弟弟,眼看洪武现在手臂被废,洪生却只字未提,但谁也看得出来他心中的不好受,“而且虎子这孩子的天赋也算不错,将来会比咱们有出息。”
“延哥,”花铃突然开口道,“让凝月也一起去吧。”此言一出,段延和洪生皆是一怔,花铃微微一笑,从袖口里取出一只玉镯,“这只镯子还能值点钱,应该勉强够他们一年的费用,剩下的,到时再想办法好了。”
段延一见花铃拿出玉镯,脸上一阵迟疑,“小铃,这可是你……”未等他说完,花铃打断道:“不妨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用处。”花铃脸上有着隐隐的复杂神色,手指在玉镯上摩挲着,心中微微叹息。段誉看在眼里,他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何会有这样一只玉镯,但是感觉得出这只镯子对母亲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这是个无眠的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段誉便已起身,却发现父亲和母亲都早已站在院中,显然都是一夜未睡,看见段誉从房中走出,段延沉吟道:“誉儿,你过来。”
“嗯。”段誉走到二人身边,花铃立刻拉着他的手,眼中满是慈爱。
段延指着院子角落一块巨大的方石,对段誉道:“用你的全力,打上去!”段誉一看,心中有些迟疑,缓步走到那块方石跟前,心中犹疑着,过了一会儿,暗暗念道,算了,对父母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让父母看看他们的儿子全部的力量吧。段誉后退一步,双脚抓地,身子微侧,然后迅速一转,同时用尽全力一拳挥出,一层极淡极淡的荧光附在拳面,随着这一拳狠狠击在那块方石上,只听“啪”的一声,段誉呼出一口气,徐徐收拳,而那块方石,慢慢地裂开,最后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好!不愧是我段延的儿子!”看着段誉这一拳的效果,段延眼中闪烁着光芒,“虽然我不知道你小小年纪为何会想出那奇怪的修练之法,但是显然那种方法极为有效。”
“父亲,我……”段誉一惊,难道自己秘密修炼的事早已被父亲知晓?
“就你这小子还能瞒过你老子么!”段延难得地露出笑脸,见到这一幕,花铃嘴角也是泛起一抹微笑。
“小铃,我几天就会回来,这几天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找洪生他们帮忙!”段延对依在门边的妻子道。
“嗯。”花铃点点头,“路上小心!”说完看向段誉,眼中尽是不舍,让段誉心中升起些许愁绪,西山镇,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感受,这里的人那种质朴,简单,是前世身在帝王之家的他从未体验过的,如今,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啊!
“走了!”段延似是看不得这种场面,挥挥手,大步行去。段誉再望了一眼立在门口的母亲,一咬牙,转身跟了上去,同行的还有虎子和凝月。
随着离西山镇越来越远,道路也变得宽敞起来,路上行人车辆渐渐增多,甚至还偶尔有一些车辆经过,“疾行兽,普通魔兽,性温和,擅长途行走,是最常见的代步工具。”段誉看着车前半人高的奇形异兽,心中闪过在母亲书房里看过的一本记载大陆各种魔兽的书。虎子和疑月双眼放光,在西山镇,可是没有这种魔兽拉的车辆啊。
五天之后,段誉一行人来到一座叫着陇西城的小城,进城之后看见热闹的大街,各式各样的行人,商店,入眼满是新奇,尤其是虎子与凝月,对着街上各种东西好奇地问个不停,之前心中的那种离愁也终于在几人心中渐渐散去,气氛一扫前几日的沉闷。
段延带着三个孩子在一家客栈吃完饭,略作休息,然后便马不停蹄向城东行去,那里有湮武院专门设立的新生招收处。湮武院在各个城市都设有招收新学员的点,学员在这里报名后,会由院方统一安排送往学院。
来到城东,几人才发现这里的人多得出乎他们意料,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段誉一看不少和他差不多大的孩童夹在其中,就知全都是来报名的。人群的中心处,竖着一块大大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湮武”两个大字,想来便是报名处了。
“今年报名的学员可真不少啊,连陇西这种小城都这样,其它城市还不知道是怎么样。”“是啊,我们赶紧往前挤吧,晚了怕是报不上了。”听着身边两人的说话,段誉眉头微皱,看来这湮武院名气确实不小啊。
段延拉着三个孩子,往人群中挤去,好在他力气比一般人都大,总算是挤到了前面,只见一个个前来报名的学员上前报了姓名年龄之后,便被安排到旁边进行测试。测试很简单,对着一块练功石击出一拳,留下拳印的即为合格。这练功石是专门测试人力量的,在西山镇段誉也是见过。
“赵子明,七岁。”一名学员报上自己的名字后,被带到测试的练功石前。
“用你最大的力量击在这块练功石上。”旁边负责考核的导师说道。
只见这名学员奋力一拳挥出,那练功石被震得一抖,但却完好如初,没有留下拳印。
“不合格!”导师的声音传出。
“唉!”旁边的人都是一声叹息,目送他的父亲带着他挤出人群。
……
“方子轩,七岁。”又一名学员走上前,报了名字之后走到练功石前,伴随着一声轻喝一拳击在练功石上,一个深深的拳印赫然出现。
“合格!”负责考核的导师微笑着看了看方子轩,这道印迹明显比前面几道深很多。
“方子晴,八岁。”脆脆的声音响起,段誉就看见一个五官精致的娇俏少女走上前去,然后同样一拳击出,待得她收拳,众人便是看见一个更深的拳印清晰印在练功石上。
“合格!”在周围的惊呼声中,导师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少女似是也很满意自己的成果,对着身后的段誉等人眨眨眼,段誉感觉到其眼中的挑衅之意,微微一笑,未做回应。
“洪虎,七岁。”轮到虎子时,一道与方子轩的拳印差不多深的痕迹出现练功石上。
“合格。”连续三个合格,导师的脸上也泛起微微笑容。
“洪凝月,六岁。”凝月也是走上前去,一拳挥出,练功石上出现一个清晰的印迹,不过却明显比虎子的要浅一些。
“合格。”
“段誉,六岁。”见到段誉走上前,虎子和凝月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可是知道他前几天才一拳打死了李栓。那个叫方子晴的少女也是好奇地看着段誉,等着看他测试的结果。
段誉没有理会几人的目光,而是看向身后的父亲,见对方并无表示后转身走到练功石前,心中念着,七分力道吧,应该够了。
随着段誉的一拳击出,练功石狠狠一颤,然后便是出现一个深达寸许的拳印,这一幕顿时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不少赞赏和羡慕的目光都向他投来。
“变态!”段誉一转身便听见方子晴细微的低哼声。
“合格。”导师的脸上笑容更浓,看来今年的学员潜力要比以往的好啊。
接下来又有几人不合格,无奈地转身离去,段誉等人没有再看下去,交了十五个金币的报名费,负责招生的人员看了一眼,记下三人的名字,然后递给他三块黑色小牌子,道:“这是你们三个的登记牌,后天早晨拿登记牌过来报道,会统一安排送你们去学院,别忘了。”如此便算是报名结束,段延接过牌子,见上面一面印着“湮武”两字,另一面分别写着段誉三人的名字和一个数字编号,道了声谢段誉等人便挤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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