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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修诚越看越气。
倘若这两个孩子,当真是江淮书的私生子。
那他就是故意欺骗柔儿,让柔儿帮外室养孩子。
混蛋!
云修诚捏紧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刚要起身,却听见云绾柔突然道:“侯爷,过继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与我商议?”
云绾柔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听上去不像是在生气,只是有些疑惑。
泱泱听见她的话,兴奋地咧开嘴,在心里为她摇旗呐喊。
【娘亲干得漂亮,创亖江淮书这个大猪蹄子!】
前院里,静了一瞬。
很快,便有人惊讶道:“不是吧,过继嫡子嫡女,这么重要的事情,安远侯居然没有提前,跟自己的夫人商量过!侯爷这样做,跟一言堂有何区别?”
“夫人都不知道此事,想来太师更是不知情的。安远侯选择当众宣布此事,莫不是担心太师和江夫人不同意。想利用我们,逼他们同意?”
“若真是如此,安远侯也太过分了!”
在场的宾客,大多是冲着太师来的。
如今江淮书背着太师的女儿,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他们自然是站在太师这一边的。
与众人的义愤填膺不同,孟砚尘自始至终,都是神色淡淡的。
他端着酒杯,时不时的呷一口。
仿似并没有将这场闹剧,放在心上。
在众人的指责声中,江淮书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
云绾柔嫁给他快一年了,她平时都是温温柔柔的,什么事情都依着他。
所以他跟母亲商议过后,决定趁泱泱的百日宴,逼她过继。
却不成想,一向本分老实的云绾柔,会当众质疑他,让他难堪。
“阿柔……”
“江淮书,这是怎么回事儿?过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当真没有与柔儿商议?”
江淮书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转头看向云绾柔,话刚出口,便被云修诚打断了。
他循声回头,只见云修诚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右手紧握成拳。
他冷冷地盯着他,不怒自威。
“父亲,我之前跟……”
“侯爷之前太忙了,兴许是忘记跟我商量了。”
云绾柔打断江淮书的话。
看似是在帮他解释,实则是不想让他有辩解的机会。
她转头看向他,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侯爷,过继一事,事关重大,我们之后再好好商议吧!”
“不行,我不同意!”
云绾柔的声音刚落下,钱氏突然快步上前。
她看向云绾柔,眼眸里多了几分不悦。
“绾柔,书儿不是不跟你商量,是怕你伤心。他想将这两个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你以为他真的只是,可怜这两个孩子么?”
【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泱泱睨着钱氏,眼眸里溢着不屑。
云礼缓缓站起身来,来到钱氏的面前。
“听老夫人这话的意思,江侯爷想要过继旁支的孩子,是另有隐情?”
“哎,这话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可现在已经到了这份上,我若是不将实情说出来,书儿就要被人戳脊梁骨。”
钱氏叹了一口气,握住云绾柔的手。
“绾柔啊,我知道书儿没提前跟你商量,是他的不是。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伤心。”
云绾柔不解:“母亲这话是何意?”
“绾柔啊,你有所不知。你生泱泱时,伤了身体,大夫说你……说你无法再孕育孩子。
侯府是世家大族,哪能没有嫡子。书儿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到了将旁支的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
他这么做,是为了侯府,也是为了你。怕你生不出嫡子,被怕人笑话。”
钱氏越说越伤心,还硬生生地憋出了一滴泪。
连泱泱看了,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说得好,说得妙。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算是找到源头了。原来你们侯府的人,都是当演员的好苗子,只可惜生错了年代!】
【什么生孩子伤了身子,明明是你们买通了大夫,给我娘开了避子汤。你们想害她不能生产,末了还在这里装好人。】
【幸好娘怕苦,没有喝你们送过去的药。不然真就让你们母子二人得逞了!】
孟砚尘的端着酒杯的手,赫然收紧。
他眼眸低垂,神色淡然,看上去十分平静。
只有眸底绽放出的那一抹寒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云家人听见泱泱的心声,均是心头一跳。
江淮书不仅要逼柔儿过继私生子女,还偷偷给她开了避子汤!
他能做出这等事来,还好意思站在这里,与他娘一唱一和的装好人,他们还要不要脸了?
云修诚向来是个好脾气的,轻易不会发怒。
可听见侯府的人,害她的女儿不成,还要逼她养外室的孩子,他的心里就气得不行。
但他的素养,不允许他当众发火。
他看向钱氏,压下心中怒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听亲家母这话的意思,还是为了我的柔儿好咯?”
“绾柔是我侯府的主母,我与书儿为她着想,也是应当的。本来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我见不得书儿,被旁人误会。”
钱氏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顿时从一个仗势欺人的恶婆婆,变成了一个为儿媳妇着想的慈母。
江淮书见她,都将话递到他的嘴边了,他连忙道:“父亲,今日之事,的确是我莽撞了。
虽然我是为了阿柔着想,才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我事前,的确应该先与她商量一番的。
闹成如今这个局面,不是我想看到的,还请父亲谅解!”
“我还以为侯爷不顾江夫人的感受,擅自做主。没想到侯爷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江夫人真是好命,不仅有太师这个父亲,还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
但上天是公平的,上天给了她许多,却收回了她生育嫡子的权利,哎!”
前院里,宾客们的话语一转,几乎全都在帮着江淮书母子说话。
见他们不辨是非,云修诚咬了咬牙,冷笑道:
“亲家母说柔儿生泱泱伤了身子,怎么也不请大夫,帮她调养一二?
若是亲家母舍不得花银子,这银子,便由老夫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