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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回忆具有无可比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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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后的她呆呆看着天花板,眼角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心很酸,那段故事是梦也不是梦。还能梦到,也不清楚究竟是放下了还是难以割舍。

    周一,顾客仍然不少,忙碌了一天,忙碌让她暂时失忆。

    下午小睡后,洗了把脸,醒了醒神,晚上本来要和汉森一起去机场取订购的产品的,可店里实在太忙了,唐糖只好自己开车前去。

    把车窗摇到最低,油门踩到80迈,夹杂着微微雨水的风延途滑过,她最喜欢一个人开车的感觉,安静地,专注地,能思考很多事情。

    到了机场,一个人把三个大箱子一个接一个地搬上车,完全不需要帮手,生活中的她就是如此,身边的男生要帮她,她总说“谢谢,不用,我自己可以”,完全把自己当女汉子。

    短发的发梢沾了点额头上的汗滴,脸上泛起绯红,像只可爱诱惑的苹果,十年前,她就是这样,忙碌起来完全不认识自己,被人深深爱上,殊不知这样的自己最动人。

    红灯时,看到路上三两成群的女孩儿,想起了那时的自己,和前后桌的西子还有淼淼聊八卦聊心事,一晚上的晚自习可以传几十张纸条。

    也记得,在她退学那天,闺蜜两人哭成狗,拉着她死活不让走。

    看到学生情侣羞涩地手拉手,从镜头中一闪而过。也好像看到了自己曾经那般,如果和苏允贤一直在一起,或许也会有大大小小的矛盾接踵而至吧,只可惜,两人热恋时还没来得及吵架便戛然而止了。

    回来时,遇到拥堵,转角走了另一个方向,而这个方向的尽头恰好就是一中。

    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她竟一脚油门开了过去。

    上次来的匆匆,被江江开车带着来的,一路上只顾上看手机上的比赛消息了,但是今天的心情很不一样,竟然只想要好好地、细细地再看看这里。

    这才发现,学校门口以前的沟沟壑壑早被填平,建了一片片新的学区房,开发商从来不会浪费一分一厘,以前冷冷清清的路,现在也安装上了红绿灯,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回回,谁还在乎很久以前的样子呢?

    耳机外的蝉鸣蛙叫个不见了,替换为聒噪的露天烧烤吵闹声。

    还依稀记得曾走过这些路时的心情,那时候觉得通完闹市区的街道好长好长,现在看起来踩在脚下是那么平坦、短暂、踏实。

    一切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原来那些自己一直逃避恐惧的,也不过如此。

    也是今天才发现,那些难解的割舍,那些铭刻在骨子里的依恋,原来都在这里。

    那个一直想要坚强和独立的女人,与这个曾经想狠狠斩断、决绝离开的地方,到头来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忆具有无可比拟的力量。

    后知后觉,便感悟出这样一个道理:我们喜欢过的人,在某段时间里,会变成我们的信仰,多多少少影响着我们未来的选择和生活。

    如果喜欢过一个很优秀很自律的人,那我们也会很想变好,会刻意地努力生活,在想要荒废时光时自责,在难以坚持时再咬咬牙;

    如果喜欢过一个很爱旅行的人,那我们也会在生活中省省钱,找个机会出去走一走,看看那些入过他眼的风景;

    如果喜欢过一个爱看书的人,那我们也会在经过书店时驻足,进去翻翻最新的出版,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心仪的句子;

    如果喜欢过一个爱音乐的人,那我们在哼唱时也会特别地找找发声技巧,在看电影时关注一下背景音乐,听听那些小众歌手的声音,也会有意外的惊喜。

    这么想想,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就如一条暗涌的河流,潺潺奔腾在生命里。

    或者说,好像生活因此都不那么无聊了。

    所以,我们不能怨恨任何一个给我们带过刻骨铭心的恋人。

    尽管,她早已不是那个轻易能被感动的女孩,却是一个越来越懂得感恩的人。重新踏上过去的路,有勇气加持,更是原谅了很多。

    只是微信里的那个新的好友请求,赫然写着“苏允贤”三个字,她始终没有决心去添加。她可以接纳感情上新人,可再也不忍碰触他。

    靖予和公司的高层一起去了法国,这几天他都会给自己发来照片:晚上的他与埃菲尔铁塔,与异国无比绚烂的灯光,还有白天他和同事与一群外国人交流。只不是因为时差问题,他的消息总是等她醒来时才看到。只是原来计划一个周的出差可能要延期,他承诺要给她带最好的礼物。

    生活中突然有这么一个人,让自己有了小小的牵挂,只不过她总觉得与他的距离看起来很近,实则很远。

    晚上回到家,唐樱不在,感觉家里瞬间安静了很多。爸爸妈妈和唐澜在沙发上聊着天,仔细一听,又是关于找对象的事情,可怜的哥哥,有些同情。

    “爸、妈,我回来了!”唐糖一身疲惫,放下包,换着鞋。

    “唐糖,厨房给你准备了晴王葡萄,没买多少,你在餐厅吃吧,别让你哥哥看见。”妈妈喊着,每晚都有些水果等着她补充VC。

    “妈,我还活着呢,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唐澜盘着腿坐在沙发上,醒醒鼻子,一脸不开心。

    “妹妹那么瘦,而且工作辛苦,你本来就应该减减肥了,看看最近吃的这个肚子。”妈妈捏捏唐澜的肚子,果然腹肌已经变成了一大团。

    现在唐澜双眼拉拢着,不断打着哈欠,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他此刻无比怀念部队生活,只想快点结束假期,停止每天被爸妈催恋催婚的痛苦。

    爸妈也在反思,为什么这两个孩子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一点都不重视,难道是教育上出了什么问题?或许就是因为平时太过宠爱,导致他们总把自己当成个孩子,没有任何想要承担家庭责任的决心。

    也是,生在这样的家庭,没有任何危机感。

    不过仔细回想起来白天去老爸学校整理档案时,确实碰到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女生,温婉可人,是自己的菜,于是……他推开妈妈装满女孩照片的手机。

    “爸,妈,你们先等等再介绍,我突然想起来今天那个和我一起整理档案的那个女生,蛮可爱的,她是谁啊?”他搓搓手。

    “人家才大二,你是不是有点太异想天开了。”爸爸看他一脸猥琐便摘下眼镜,严肃道。

    “给你介绍这么漂亮的、年龄相仿的女孩,你不看,人家还是个学生,你正经一点。”妈妈严肃道。

    “哥,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你这确实有点禽兽了,人家才20岁,青春年华,你都一把年纪了,干点人事吧。”唐糖洗完手出来,拿着葡萄吃着。

    “你少废话,把葡萄拿过来先……哎呀,我就是问问,你们现在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才三十,又不是六十。”唐澜一脸不爽。

    “不管你!”妈妈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每次都说这么说,不管我不管我,结果还是要管……我需要自由!自由!”唐澜起身拿走唐糖手中的葡萄果篮回到了房间。

    “让你选择读军校是对的,就应该有人管着你。”爸爸继续严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对了,唐糖,你那个房子是不是最近要交付了?”爸爸问。

    “对,给我打电话说是这周日验收交房,你们陪我一起去吧?”

    “那当然,这是女儿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套房,我和妈妈一定要去看一下,顺便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爸爸笑。

    “唐糖,我和爸爸完全可以给你把剩下的钱交齐,你没必要贷款的,这样会很辛苦的,女孩子趁着年轻就应该多买些漂亮衣服和化妆品好好绽放自己的美丽,否则过了这个年纪就会有很多遗憾的,而且你赚钱那么辛苦,爸爸妈妈不想你太累的。”妈妈握着唐糖的手,看着她的手上总是会带着一些小小的伤口,一脸心疼。

    “谢谢爸爸妈妈,不过我是真的想要独立,我已经26岁了,马上也要27岁,我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了,你们赚钱也很辛苦,我希望你们能有时间能出去走走,旅旅游,将来还要靠我们享福呢,我要成为你们的骄傲,不是负担。”她笑着。

    “负担也是甜蜜的负担,要是有困难,一定要和爸爸妈妈说,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爸爸说。

    “那个房子虽然是精装修,但是肯定还有很多不足的,剩下的装修的费用我和爸爸帮你出了吧,要不然我总感觉亏待了女儿。”妈妈搂着唐糖。

    “那爸爸妈妈帮我买家用电器吧。”唐糖笑着说,不忍再拒绝父母一份苦心。

    “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看。”爸爸看着妈妈,露出笑容。

    “这几天抽时间去各大商场看看,给我们唐糖必须配置最好的。”

    唐糖幸福的点点头。爸爸妈妈从小疼爱唐糖,简直可以说是把她宠成了小公主。记得她出生时可爱极了,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圆圆胖胖的脸蛋,总是笑笑的样子,当时觉得一儿一女简直完美,至于唐樱的到来则完全是计划外。

    唐澜闷闷不乐,从卧室里拿出来干干净净的果盘放到茶几上,“我感觉自己好多余啊,生在这样一个重女轻男的家庭,苍天啊,我上辈子一定是贾宝玉!”

    “谢谢,有被油腻到。”唐糖说着回到房间。

    “爸妈,我也要买房!我也要搬出去!”唐澜不爽。

    “你一年总共回来没几天,你搬出去干嘛,等你结婚了以后再说。”爸爸戴上眼镜,打开手机,继续浏览着新闻。

    “我要去验DNA!我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唐澜继续咆哮。

    “你得了,你看看你长得和你爸爸一模一样。”妈妈补刀。的确,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方圆百里的大帅哥一枚,这父子俩长得好像是复制粘贴的。

    “爸,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一样帅,所以嫉妒我?告诉我,一定是这样!”

    “你,进屋多看看书,多增加一些眼界,少说这样幼稚的话。”爸爸认真道。

    “我的小樱发来视频了,你们小点声。小樱啊……”手机前的妈妈眉开眼笑。

    唐澜瘪瘪嘴敲敲唐糖卧室的门。

    “进来。”唐糖已经换上了睡衣,坐在凳子上,玩着手机泡着脚,见唐澜便问,“干嘛?”

    “哥哥关心你一下,你和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什么相亲对象?”唐糖明知故问,故作矜持状。

    “就那林阿姨的儿子啊,你们没发展发展?”

    “哦,没呢,怎么了?”

    “那就好,咱俩还是要统一战线,拒绝相亲,像我们这么有格调的人,怎么能走向亲之路呢?这些老年人,就是最热衷这种无聊的事。”

    “相亲也不是什么坏事,倒是你,没见过当单身狗还这么光荣的,哦,对了,我们店里刚来的副店长,他说自己是个单身主义者,你们倒是有点像。”

    “我没说我喜欢单身啊,你身边要是有漂亮的、可爱的、精致的妹子还是可以介绍给我的嘛。”

    “爸妈给你介绍了那个多,你为什么都不喜欢?”

    “漂亮的都三十好几,二十多的都不好看,我都筛选过了。”

    “庸俗,低级,哪有只看漂不漂亮的?说不定人家有一颗有趣的灵魂呢?你不接触一下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我还以为你和我统一战线呢,没想到也是白眼狼一个,早知道不给你说好话了。”

    “好啦,我身边有两个单身美女。”

    “不会又是那个西子和淼淼吧……”

    “对啊,她们不漂亮不可爱吗?”

    “果然……她俩你都给我推销十几年了,算了吧,特别是那个西子,没事就微信骚扰我,要不是你的好闺蜜我早就删好友了,唉,走了走了……”唐澜打了个哈欠,悻悻离开。

    唐糖向泡脚水里撒了些生姜片和紫苏叶,不知不觉走上了养生之路。刷着朋友圈,看到唐樱参加活动的照片,靖予在巴黎高科大学交流的照片,还有西子淼淼与两个高中同学小聚的照片,果然真的好久没见,都要认不出来了。

    自从去了一中一趟,唐糖对于见到过去的一些人和事没有那么强烈的排斥感了,她甚至有些想要参加周六的同学聚会了。

    打开微信冷靖予的对话框,很想说些什么,维持这奇妙的关系,可是又欲言又止。在成年人的交往世界里,总是要仔细斟酌、仔细掂量、反复品味对错,最终却是沉默,想想毕竟只是见过一面,自己又何必这么抛头露面。她也很向往那种从校园到婚纱的恋爱,那简直是修了多少辈子的福分啊。

    打了几个哈欠,还是敌不过脑袋里的睡虫,如果不用工作,唐糖一天大概可以睡十五个小时,所以她每天可以自由的时间不多,不过她满足于这样忙碌的日复一日里。

    夏天的长沙一天比一天热,闷热的周四,达到了最近几天的气温高峰。逛街的人渐渐都转战到了商场里,只有晚上的风能把个别爱美的人吹进店里,来得更多的是要求剪短发的男士。店里的发型师们也因为这烦闷的天变得有些疲惫。

    “大家这周辛苦了,今天人不多,要是手头没活就可以回去了。”唐糖抬头看看时钟,八点半,也只有自己和辛维手头上的两位客人。

    “大家回去休息吧,我和店长在就行。”辛维发声。

    汉森洗洗手,“那我先回去了,女儿这两天不太舒服,我回去陪陪她。”

    “好,要是有什么情况就说,快回去吧。”唐糖说。

    看汉森离开,其他人也纷纷收拾回去,“我留下来陪你们吧。”江江说。

    “江江你也回去休息吧,你看你的手。”说着,唐糖就去拿来护手霜,“你要好好爱护你的手,我当学徒那会就被头发扎的千疮百孔,也不懂护理,现在都有些小疤,我给你们准备的护手霜你们也不用……”唐糖像个老母亲一样碎碎念,江江被唐糖握着手,有些腼腆的笑了。

    “快回去吧,今天太热了,估计也没什么人了,我俩足够了。”辛维说。

    “嗯,好,那我先回去了。”江江一会儿便换上T恤离开。

    辛维剪发结束,男生满意离开。

    “用不用我帮你?”辛维转向唐糖。

    “不用,我很快……要不开一下门?开了一天空调,感觉太不透气。”唐糖在为一个美女染完后正在剪短。

    辛维把门打开,一股热气袭来,“有些热,可以吗?”

    “你可以吗?”唐糖询问正在剪发的美女。

    “嗯,打开吧,出出汗也是好的,我在办公室也吹了一天,简直要得空调病了。”

    辛维便把门打开,坐在凳子上刷起了视频。

    难得理发店有这么安静的夜晚,外边的音乐声和街区的嘈杂声此起彼伏,一股股香气扑来,扇着蒲扇的老人走过,孩子不知热地跑过,三三两两逛街的走过,整个街道都充满了烟火气。

    突然有一名男子窜进理发店,身手灵活矫健,眼神左右快速寻找着藏身之地,看到楼梯便朝那边去,“兄弟,帮忙挡一下!大恩不言谢!”说着便一溜烟跑了上去,还没等唐糖和辛维反应过来。

    唐糖望着楼梯眨眨眼,专心看视频的辛维只看到一个身影嗖的一下从面前窜过。

    正在理发的美女却兴奋地说,“好帅啊,感觉自己恋爱了。”唐糖一会儿可要等他下来好好看看到底有多帅。

    紧接着几个人也气势汹汹地跑进来,“刚才是不是有个小子跑进来了?”

    唐糖一看这不是被自己收拾过的刘大宝嘛,头上还带着血,眼睛乌青,这下手可够狠的。后边还跟了一脸凶狠的几个小弟,个个都是大块头,但各个都带着伤,刘大宝一看是唐糖,语气也收敛了。

    “刘大宝,你这又是干嘛啊?”唐糖气势不输,有些怪罪的语气。

    刘大宝四下打量着,目光怀疑地停在了楼梯处,“没事,刚才有个小子闹事,还把我和几个兄弟给打了,我今天非捉住他不可。”

    他朝楼梯的方向走过去,被唐糖挡在了前面。“你是不是又想挑事?我这没你要的人。”唐糖一字一句地说,气势不输。

    “我刚看一个身影好像朝那边去了。”辛维一脸淡定,指了指他们刚来的反方向。

    “你确定?”刘大宝半信半疑。

    “那小子跑的不慢,你们再不追可追不上了。”辛维补充。

    “走,兄弟们!”刘大宝带着几个人一脸凶狠得朝着辛维指的方向离开了。

    刘大宝是城管头头的儿子,经常借自己的这层关系蹭吃蹭喝,当然也蹭过唐糖的店,被唐糖一顿毒打后也算是老实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男生慢慢下楼,唐糖这才看清,高瘦黝黑,白色工字背心加深蓝色五分裤搭配小白鞋,额头和胳膊上排满了汗滴,脸上还有几处轻微带血的伤口,等等,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

    “啊,是你啊!”男生认出了唐糖。

    他一笑,唐糖这才回忆起来,这不就是冷靖予的表弟嘛!只是比上次见面时的头发长了些,那晚偷看就是被他识破的,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碰上了。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谢谢你们了。”他鞠了一躬,倒是很有礼貌。

    “没事,举手之劳。”辛维笑笑。

    “那个,我能借你们的水洗把脸吗?”

    “洗吧,在那里。”唐糖指了指。

    “谢谢。”

    他洗了洗脸,擦干净后,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你没事吧?”唐糖问,考虑到他和冷靖予的关系,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没事,都是小伤。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今日江湖救急,他日我必定当赴汤蹈火。”他拱手作揖,便又火速离开。

    真是个风一样的男子,唐糖不禁感叹,年轻真好,当年自己也是个这样的侠女,梦想惩恶扬善,仗剑走江湖,如今却被现实磨平棱角,能坐着绝不站着。

    “你认识他?”辛维问。

    “额,算是认识吧,父母之间认识,之前见过一面。”

    “这小子看起来很痞啊。”

    “的确。”

    “现在有血性的男孩子真的不多了。”辛维刷着微博发表着感慨。

    给女生理发结束,“怎么样,还满意吗?”唐糖问。

    女生起身照着镜子,连连夸赞,“太满意了,别的理发店根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你们家最厉害”。

    辛维帮忙收款,女生羞涩地要着辛维的微信。

    唐糖却看着门口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