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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大陆,面积亿万里。芸芸众生,不知凡几。
东洲大陆东北角,地广人稀,重峦叠嶂。祖祖辈辈的生活着勤劳、纯朴的人们。
他们以村屯为界,稀稀拉拉占据了这丰饶大地上的一隅。
这一日,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
粗壮的闪电从天际砸向地面。
仿佛老天爷翻了面皮,要撕碎这一方天地。
地面上,牛大力带着儿子牛果子正在田间劳作,被这突然变的天色吓得不知所措。
牛大力急忙拉住正在田里耕地的黄牛,对他束冠之龄的儿子喊道:
“果子,快,老天要变天了,收拾下,回村。”
牛果子扶着犁杖,抬头看着天际。
猛然,一道粗大的闪电划过,老天也好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牛果子使劲的咽了口唾沫。
这老天发疯了吗?
这么想着,就看见一个黑影从天际掉落下来,砸在离他二十佘丈远,他刚刚犁出的,松软的地面上。
随后,天际上,浓浓黑郁的乌云,一下子就散了去。
太阳露出了面颊,短短的一炷香之间,风平浪静。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唯一让人不再认为在梦中的,是在田地里,多了一个物体。
牛大力和牛果子看着那物体,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那是什么?
最终,还是牛大力先咬了咬牙,对牛果子说道:
“果子,别动,我去看下。”
说完朝那落地的物体走了过去。
牛果子扶着犁扙,满手心的汗水。
一眼不眨的盯着父亲,缓慢的向那物体靠近。
牛大力靠近了那物体,顿时惊呆。
那里趴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人。
看那身段,应该还是个少年。
牛大力颤着手,把那少年翻转过来。
那少年五官端正,面色白皙,紧咬牙冠,二目紧闭。
牛大力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少年,一时不知所措。
牛果子看着爹爹的举动,急忙跑了过去,也看清了那躺在地上的少年。
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刚才还如泼了墨水般的天空,此时尉蓝尉蓝的,没有一丝云朵。
如水洗过一般,让人清爽。
牛大力看看牛果子,牛果子看看牛大力,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少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难道是仙人?
最终,牛果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在那少年鼻子上拭了拭,道:
“还有气,爹,还有气。”
“啊!”
牛大力急忙把少年扶坐起来,对牛果子说道:
“水。”
牛果子听了,快步跑到田头边,提了个瓦罐,返了回来。
把瓦罐里的水倒在一个粗瓷大碗中,递给牛大力。
牛大力接过去,朝那少年的嘴里慢慢倒下去。
可是,水顺着少年的嘴角流了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入那少年的口腔里。
“果子,不行,咱得回村。”
说完背上少年,让牛果子把犁杖的绳套从牛背上卸下来,装入到木车上,把老牛套上车,父子俩急急忙忙的往村里赶。
农地离村里不远,一会就看见牛家村那两人高的大门。
村子不大,三十余户的人家,住的都是石头房子。
家家紧挨着,也就三千余平方的面积。
村子四周用高大的树杖围起,两个大门,一南一北,天天有人把守。
不守不行啊,说不定哪天就有野兽来村子祸害村人。
远处的深山里还会有妖兽。
虽然妖兽谁也没见过,而且村里人又个个从小习武,民风彪悍。
但是人的力量对于大型野兽来说,还是弱小了一些。
这个季节,野兽也不会轻易下山,但也有那凶猛饥饿的野兽会跑下山来。
对于凶猛的单独野兽,人们虽不惧怕,但成群野兽的杀伤力,还是惊人的。
这地界一年到有半年寒。
天寒时,食物匮乏,野兽就会下得山来,袭击村民和牲畜。
而此时,春黄不接,野兽下山,更是常事。
人缺吃食,兽更如此。
村里食物的主要来源,一是猎杀野兽,采摘草药,再就是种少许的庄稼。
生活虽然清贫,但也团结一心,其乐融融。
兽肉被村里人分食,兽皮和野兽身上贵重之物和草药,便拿到远处大溪城里去卖。
然后在大溪城里买些如盐巴什么的生活用品,回村上按人口分给大家。
村上也各自种点地,都是在村上边不远处种一些。
由于地少,收成也少的可怜。
远处是不能种庄稼的,远了,怕野兽……。
牛大力背着昏迷不醒的锦衣少年,牛果子拉着牛车,两人回到村上的家里。
推开院门,就有一个长相可爱,髫年之龄的女孩子从屋中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壮年妇女。
“爹爹,哥哥,你们回来啦。”
女孩子跑向前,拉住牛大力的衣角。
“回来啦,”
牛大力伸出只手,抚摸了一下女孩子的头。
女孩子突然发现了牛大力背上的少年,便好奇的问道:
“这是谁啊?”
牛大力摇摇头,背着少年,快步的进了屋,妞妞跟着也跑进了屋内。
牛果子在外面把牛赶入牛圈里,加了草料,然后把牛车上的农具放好,跟着进了屋。
“他爹,这是谁啊?”
中年妇女看着牛大力放在床上的少年,一头雾水。
“他娘,我也不知道,从天上掉下来的。你在这守着,我去叫族长。”
说完,牛大力快步地走出家门,奔族长家找族长牛坤森。
牛果子就把在地里发生的事情说给他的娘苗氏听。
苗氏听了,撇撇嘴说:
“竟扯,这天一直晴晴爽爽的,哪来的乌云,雷电。”
“这孩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从天上掉下来还不摔烂了不是,竟瞎掰。”
牛果子一听急忙说:
“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信你去问爹。”
妞妞在边上看了看牛果子,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锦衣少年,脆声脆语的说道:
“哥哥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哥哥是不会说谎的。”
苗氏听了,也不言语,上前用手在锦衣少年头上摸了摸,冰凉冰凉的。
又用手在他鼻子上试了试,只有微微的气息。
“哎,看来这娃子,凶多吉少啊。”
这时,牛大力领着村里的族长牛坤森从屋外急匆匆走了进来。
牛大力一指躺在床上的锦衣少年,说道:
“就是他。”
牛坤森走到床边,翻了翻锦衣少年的眼皮,又把手放到锦衣少年的手腕上,把了下脉搏。
牛坤森是牛家村的族长,也是牛家村的医师。
牛家村上的人患了恶疾,或遭受了外伤,都是牛坤森出手医治。
牛坤森许久才摇了摇头说道:
“伤得很重,五脏都有损伤,就是救过来了,也是废人。”
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个小瓷瓶瓶来,说道:
“这里有一些疗伤的药,是我以前在大溪城丹盟里买的。
这少年能不能好起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说完便告辞离去。
牛大力送族长牛坤森出门,在门口,牛坤森压低了声音对牛大力说:
“看此娃的穿戴和面相,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也许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后辈,被人追杀。”
“此娃的事情,不要对外声张。这娃救过来了,是好事。如果不行了,就偷偷的埋掉吧。
“他的家人要是找过来,我们有嘴说不清啊!看来,这祸事要来啦!”
说完牛坤森朝自己家走去。
送走牛坤森,回屋后,牛大力急忙叫苗氏拿来水,然后掰开绵衣少年的嘴,把丹药喂服到锦衣少年嘴中。
看着锦衣少年,牛大力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像族长说的,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但族长说的话,却深深地扎在牛大力的心里,看锦衣少年的穿戴与面相,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救过来还好,如果出什么意外,他的家里人要是寻过来,还真是百口莫辩啊!
牛大力嘱咐自己家里的妻儿,锦衣少年的事,不要朝外面说。
牛大力转身出了门,去找今天守门的二狗蛋和大头。
经过询问,他俩都没把他背人回来的事说出来。
于是牛大力便严厉地说道:
“你们两个,不要把今天背人回来的事情传出去,否则,会被打屁股。”
二狗蛋一听,急忙用手捂着屁股小声的说道:
“大力叔,这事绝不说出去。”
大头在旁边也急忙应声道:
“不说,大力叔,不说出去。”
牛大力看着两个少年,点点头说道:
“这就好。”
也暗暗庆幸,自己回村时,除了守门的两个娃仔,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