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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里,魔族的人也是趾高气昂,偶尔还听过临死前小妖的遗言说些魔族待小妖不公的坏话。
他似乎是知晓了我不信,召唤出自己体内的魔灵交到我的手里。
这魔灵的颜色!!
看着它隐隐散发着的赤色光芒,我的心也揪起来了……
魔灵算是魔族人体内最重要的东西,所谓修炼的容器与宿主的魔气和以产生共鸣,相生相惜,不论修练多久,所练之息皆入魔灵,魔灵越是强大,魔气越是充盈。
魔族人都将它看为最重之物,且若非本主自愿,谁都无法强行取出对方的魔灵占为己有。
而失了魔灵的魔族之人皆为凡人之息,甚至比凡人还弱,经不起一点折腾。
他这魔灵的颜色我只在上古史书中见过,赤色魔灵皆为魔界至尊所有,而魔族之人甚是重情,这样颜色的魔灵便甚是稀少。
“这回……你便是信了吧……”他笑着,仅仅拉着我的衣服,“我愿将它送于你。”他说着,似乎没了力气,停顿了许久才说,“我愿做你一辈子的奴隶,别杀我……”
眼前仿佛还是第一次见他的场景,耳边似乎还是他虚弱的话语。
他从未食言,对我言听计从,给予了我所有的关怀,如今还敢不要命地只身前往御灵山,生怕自己活得太长是么!
在我的生命里,如今在意我的竟然只有你了,我不许你离开,不许你出一点事。
我绕着山路找寻了许久都未曾看到他的身影,可怜天色越来越暗,太阳又要落山了?我不会又要在山里过夜了吧?
看着光线越来越弱,不一会儿,天空竟然乌云密布。
不至于吧老天爷,天黑就算了,你如今还要下雨,这山路本就难走,要让我去哪里躲雨啊?!
我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一路往山上走。
不行,我还是得上山,看样子顾凉找不着我定是不会回村子的,我就算现在回去了也是坐立不安,还是找到他要紧。
这样想着,我便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寻找。
大点大点的雨点打落在我的头顶,一阵冰凉,凉彻心底。
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山路变得滑滑的,眼前的路都有些看不清了。
顾凉,你究竟在哪啊。
我想着,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继续往前走。
忽然在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我看不清,但的确是有个人影。
我欣喜若狂,这样的话,定然是他了。
我笑着往前跑,人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我想到了在东宫院子里的顾尚痕,那时候他也是定定地站在远处,定定地望着我,简直是一模一样!
“顾凉!”我喊着,往他跑去。
“殇紫?”他见了我,也是一脸的惊喜。
我找到他了,他也找到了我。
在这世界的某一个地方,我与他紧紧相拥,不顾及大雨,不顾及天黑!
这场雨不冷了,就算打在我的身上也不疼了。
我用身子蹭蹭他,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了?是我不在害怕了吗?”他轻轻抱着我,疑惑地问。
“别说话,我喜欢抱着你。”我说着一脸甜蜜地闭上眸子。
只要有他在,只要看见他,我就会很安心,就会很开心,就会放松自己紧紧绷直的心弦,放下所有的戒备。
他承包了我所有的无理取闹和小性子,他带给了我所有的快乐。
后来,他带我去了一个半山腰的洞穴里,在我身旁生了一把火。
“坐近些,别着凉了。”他关切地说着,看到我的目光忽然惊讶了下。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顾凉,我从没发现过,你竟然这么好看。”我看着他的脸庞,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每一处都长得是我喜欢的样子。
他笑了,不知所措地整理着周围凌乱的柴火,挠挠脑袋没说话。
这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对墨儿,我什么都能给她,只要是我能得到的她想要的,我愿意什么都给,除了顾凉。
顾凉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亮光,如果连他都不在了,连他都不关心我了,那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活着的意义是一辈子在悔恨痛苦中苟延残喘,在自责和生不如死之间徘徊游荡,在母亲和宫墨的眼前不值一提吗。
我看着眼前的顾凉,他的眼里满是对我的关心,满是心疼和理解,他从不问我和宫墨的事情,也从不插足我们之间的仇恨,偶有几次他替我出头被我责怪后也不生气不恼怒,还认错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样的好男人,这样待我的顾凉,我怎么能失去他。
我怎么可以失去他?!
我伸出手,手上出现了一颗赤色的东西,四周围绕着点点灵气。
我想都没想就将它渡给了顾凉。
魔灵遇见了主人,很快就化入了他的体内。
他感受到了,惊讶地抬头:“殇紫,你……”
“还给你,保护好自己,别再轻易拿出来了。”我笑着看着他好看的脸庞,伸手在火堆上方暖暖手,这团火将我烤得暖暖的。
真想就在这儿啊,就在这儿,只有我和顾凉两个人,互相温暖着彼此。
我爱他,爱这种感觉。
若不是我爱他,那就是记忆里的自己爱他,爱他的无微不至,爱他的无理由包容。
他伸手摸了摸魔灵进入的位置,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你终于还是信任我的。”
我自然信任你,你对我的所有好,我都记着。
但我中=终有一天会走,若是见到那个顾尚痕,若是我将他当作了你,若是我忘记了对他的仇恨,那又该怎么办呢。
不,顾凉,你是你,他是他。
你们只是长得像,兴趣性格其他的一切一切全都不一样,我不会把你当作他的。
我安慰着自己,安慰着自己的心。
这两世的记忆交错令我迷茫不堪,对前途的路就更加迷茫了,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分不清真的他还是假的他。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累,好想休息一次,就这么依偎在谁的肩头,告诉他我真的过得很辛苦。
什么样的辛苦我也理不清了,只觉得心里乱乱的,却总是在中途又有些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