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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馨走了以后,李云哲走到房间,向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躺下了。
他躺在那一堆有些发臭的衣服上,回想着过去的种种。
那个时候,他26岁,王若蕾才18岁。
李云哲记得王若蕾那个时候的长相特别美,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多看两眼,大家都叫她“夜市西施”。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家里,妈妈潘晓晴带着王若蕾从阁楼上下来。
第一眼,李云哲就心动了。
那个时候王若蕾给李云哲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她的那双眼睛,他至今依然记忆犹新,目光如水、清澈见底,正如诗经中所描写的那样“巧目倩兮,美目盼兮”。
李云哲知道王若蕾真正开始接受自己的追求,是那一年十一放假后,她生病好起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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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后,遭受失恋打击的王若蕾躺在狭小的阁楼上一周后,整个人基本上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
脱水低血糖伴随着发烧,都一起折磨地王若蕾动弹不得。
跟晓晴阿姨比,李云哲是善良的。
他虽然自己的疱疹还没有好,但是看王若馨一周都没有下楼,他忍着疼痛上楼去看看王若蕾到底有没有事。
这一看,可是把他吓得不轻,王若蕾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李云哲赶紧叫他爸爸妈妈上来帮忙,大家三下五除二把王若蕾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王若蕾打了一周的点滴,她才算是活了过来。
虽然成了病西施,但是还是那么让李云哲心动。
李云哲心疼她,他不愿意她遭受痛苦。
他决定要好好照顾王若蕾,直到她病好。
不,即使王若蕾病好了,他也还想继续照顾她。
在这件事情上,李云哲知道必须要自己妈妈的帮忙。
李云哲的妈妈可是潘晓晴,她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这个世界上可能还没有李云哲的妈妈撮合不了的一对。
李云哲跟妈妈说了自己喜欢王若蕾的事情,潘晓晴心里暗暗嘲笑他,“你是我生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
但是紧接着李云哲的请求,让潘晓晴为难。
“妈,我想跟王若蕾结婚。”
“什么?结婚?”
“对啊。”
“你脑子也发热啊?她可是刚跟一个画画的谈过恋爱啊。”
“那又怎么样?”
“她长得好看,会经常招蜂惹蝶的。你以后把握不住她的。”
“妈,你别这么说,谁还不谈个恋爱啊。”
“那也不能爱得要死要活的呀,你没看到她现在躺在医院不能动弹呢?这个时候,你追她,她就算嫁给你了,也不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的。”
“妈,你别这么说王若蕾。她蛮不错的。”
“你小子要是跟王若蕾在一起,吃苦的日子在后面等着你呢。我反正不帮你。”
“你不帮我,我就自己上。妈,你还以为你儿子办不到啊。”
“你是成心要气死你老娘,是不是?”
“我哪敢啊。再说这王若蕾也是你带到我身边来的。”
李云哲这一句话,堵得潘晓晴无话可说,当初的确是自己把那个小妮子带回家的。
潘晓晴现在非常悔得肠子都悔青了。
潘晓晴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打算着先让王若蕾把身体养好,然后让她搬出去吧。
因为李云哲的悉心照顾,王若蕾逐渐好起来了。
经过这次大病一场,王若蕾重新恢复健康以后,她脑海中的第一个意识就是要好好活下去。
王若蕾意识到,自己一个人漂泊在外,如果照顾不好自己,那么就算死了估计也没有人知道。
王若蕾记得自己在半昏迷状态的时候,多少次叫妈妈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应。
王若蕾记得小的时候,在弟弟妹妹还没有出生之前,虽然家里很穷,但是妈妈还是很疼自己的。
大概是在王若蕾8岁的时候,她因为调皮,不小心摔断了胳膊,妈妈不仅没有责骂她,还非常心疼。
被妈妈抱在怀中疼爱的感觉,在那一次王若蕾享受了整整一百天。
妈妈长得美,声音也好听,只要王若蕾一喊疼,妈妈就唱歌哄她。
妈妈会一直唱一直唱,直到王若蕾睡着。
躺在妈妈怀抱里,听着妈妈的歌声,被妈妈抚摸着摔断的胳膊,王若蕾感觉自己幸福地似乎要重新回到妈妈的子宫里了。
如果可以重新回到妈妈的子宫里,王若蕾希望自己可以改变性别,成为一个男孩。
王若蕾知道,妈妈这些年因为只生了她一个女儿,所以备受爷爷、奶奶和爸爸不待见。
王若蕾记得有一次自己假装睡觉,听到爸爸跟妈妈商量再生一个孩子,如果生不了儿子,就继续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当时妈妈就哭了。
虽然哭声很轻微,但是王若蕾却听地真切。
妈妈自从生了一个女儿以后,一直没有再生养过,所以她被奶奶嫌弃了。
特别是几个婶婶又陆续生了儿子,这一比,爸爸也觉得脸上没有光,每天给妈妈的压力很大。
王若蕾虽然那个时候才6岁,但是她的心中渴望能够帮助妈妈,渴望自己是个男孩。
虽然是个微小的愿望,但是却很坚定。
后来,妈妈真的又怀了孩子,但可惜生下来的还是个女孩。
不过因为妈妈多年没有生养,这次的生养让爸爸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没有怪妈妈,也没有生气。
爸爸只是更加努力地想要再生孩子,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了注意,不生出儿子绝对不罢休。
自从弟弟出生以后,王若蕾的妈妈再也没有时间关心两个女儿。小女儿被送到了外婆家养,大女儿已经十岁,所以留在家里照顾弟弟。
王若蕾记得从那以后,妈妈就没有再抱过自己,一次也没有。
打工回到家,要不然忙家务,要不然抱弟弟,似乎也一刻没有停过。
王若蕾不恨妈妈,但是她也不再喜欢妈妈。
因为那不再出现的拥抱,让她们母女之间出现了隔阂,这隔阂越来越深,越来越厚,直到最后的离家出走也没有解开。